他和蒙欣兒的婚姻還撲索迷離,自己依然屬於第三者,能否在一起還是個未知數。她不是對蔣方齊沒有信心,而是對蔣勁存着忌諱,他是一個爲了達到目的什麼都能做得出來的人。
“臉怎麼腫了?”
此時,蔣方齊纔看到她臉上的指印,臉色頓變。景天心忙伸手去捂,“沒……什麼,撞的。”
“撞的?撞哪兒了,還能撞出手指印來?”他的臉沉下去,變得十分嚴肅,“誰打的?”
“這個……別問了好嗎?”
並不想把事情鬧大,再掀起蔣家的風雨,她請求着。蔣方齊的臉色始終無法恢復,“景天心,我還沒有脆弱到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
……
“什麼,大半夜離開了醫院?他的身體還沒好又在折\騰什麼!”
一大早蒙欣兒就趕到了蔣宅告知了蔣方齊出院的消息,蔣勁氣得直髮火。雖然對蔣方齊各種不滿,但終究是自己的兒子,怎麼可能不動氣。
“你是怎麼回事?連個人都守不住?”平日裡,他對蒙欣兒也算禮遇有嘉,即使她是家裡的媳婦也相當給面子,此時卻極不客氣地質問。
蒙欣兒委屈地捏住了指頭,出聲不得。
“腿長在方齊身上,他要去哪兒又豈能是欣兒能阻攔的?”楊紅顏打着圓場,心裡暗自開心。蔣方齊越發惹蔣勁不開心就對自己越有利,而她更希望蔣方齊這一趟跑能影響到傷口,最好直接去死!
“這個混蛋去了哪裡,馬上給我抓回來!”蔣勁意識到對蒙欣兒太過嚴厲,緩和了些語氣吩咐家裡的保鏢。
“是。”
“不用了。”保鏢還沒轉身,蔣方齊的聲音就到了。他不是一個人,手裡還牽着一個人,景天心。
蔣勁的臉色更加難看,目光鄙夷地落在景天心身上,“你這是在幹什麼?”
蔣方齊帶來景天心,明擺着打他的臉,當然,更打蒙欣兒的臉。蒙欣兒狠狠咬住了脣瓣,才抑制住自己沒有衝上前去把景天心撕碎。
此時,景天心也是忐忑加懵懂的。一大清早他便帶自己來這裡,沒有事先的解釋和說明,直到走進來才意識到他竟帶她回了蔣家。
她的指在他的掌心中無助地縮着。
衆人中,只有楊紅顏是開心的,蔣方齊拉着景天心到家裡來示威,足以惹怒蔣勁,也預示着蔣蒙兩家的破裂。到了這個時候,蒙欣兒肯定不會受委屈的,她要是能把事情鬧大,鬧到蒙正那兒去,讓蒙正對蔣方齊失望甚至慫恿她與蔣方齊離婚,那就更好了。
無視於衆人的目光,蔣方齊淡定地來到人羣中間,將景天心輕輕攬在身前,“昨天,是誰在她臉上扇的巴掌?”
此話一出,楊紅顏終於變了臉色。她昨天只是想把戲做足纔會那麼激動,卻沒想到蔣方齊會追究。
而蒙欣兒,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她自然不會忘記自己是如何在景天心臉上扇巴掌的。
景天心完全沒想到他帶自己到這裡來竟是追究這件事的,她以爲他已經忘記了。
“沒人敢承認?要我自己找出來嗎?”蔣方齊的聲音在變冷。
並不希望他鬧事,景天心拉了拉他,示意他別再追究了。蔣方齊卻將她更往懷裡摟,“別怕,這個家裡沒有人有資格欺負你!”
這是明顯的保護欲!
蒙欣兒的臉都氣變了形,扭曲得不成樣子。蔣勁看着自己的兒子在家裡囂張成這樣,也是氣的,再次吼了起來,“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做父親的!簡直是胡鬧!”
蔣方齊並沒有被他的吼聲震動,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我說過,我在乎的人不要動,誰動誰就要付出代價!”
“我打的,怎麼?要我付出代價嗎?”
楊紅顏打了景天心蔣勁是知道的,他自然不可能讓蔣方齊把自己的妻子給揪出來,否則,自己的威嚴何存。
蔣方齊輕輕點頭,“一而再地對我所愛的人下手,蔣先生,當真就以爲我不會對你怎麼樣了嗎?前仇舊恨,您就不怕我會拿您的蔣氏撒氣?”
“你……想做什麼?”
蔣勁的臉色變得很不正常,甚至顯露出了懼意。
蔣方齊沒有說清楚,只是冷冷地哼了哼,既而轉身。
楊紅顏這才緩緩地鬆了一口氣,手捂上了胸口。她知道蔣方齊對她的不喜,若是知道是她打的景天心……
“楊女士,雖然不知道你出於什麼用意對我的女人動手,但我不想原諒!你私設的那個私募項目,我已經舉報了。”
“什麼?”楊紅顏好不容易恢復的表情一下子凝固,最後變成慘白。
“什麼意思?”蔣勁轉頭過來看她,表情嚴肅,“你竟然搞私募?你不知道這是犯法的嗎?你搞那麼多錢做什麼?”
“我……”楊紅顏退一步,完全失去了言語能力。
蔣方齊這才邁步,走出去。背後,蒙欣兒無心去理會蔣勁與楊紅顏的爭吵,輕輕吁了一口氣。雖然自己是省長的女兒,但蔣方齊卻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若是自己打景天心的事被他知道,不知會鬧成什麼樣。
她用力壓住脣瓣,阻止住身體的顫抖。想來,景天心擔心自己父親的實力,所以什麼也沒有說吧。
景天心,不要以爲你退步就什麼事兒都沒有了!遲早有一天,我要你粉身碎骨!
然而,有些事情並非她想象的那樣,蔣方齊沒有明着針對她卻並不等於什麼事兒也沒做。
“蔣先生,夫人……”金嫂臉色不善地跑進來,手裡握着一份報紙,根本顧不得蔣勁正和楊紅顏鬧得不愉快,把報紙遞了過去。
蔣勁低頭去看,在看到上面的內容時,臉色再次變化既而去看蒙欣兒。蒙欣兒只覺得身體莫名一顫,迎接着蔣勁的目光,“爸,怎麼了?”
“蔣方齊,給我把他喊回來!”蔣勁吼了起來,狠狠將報紙甩出去。蒙欣兒緩緩低頭拾起報紙,在看到上頭的離婚聲明以及離婚協議時,整個人僵在了那裡,呆若木雞……
景天心也是透過別人才知道蔣方齊離婚的事情,她買來一份報紙,果然看到了其中的內容,不敢置信地去看他,“你……怎麼……”
蔣方齊懶懶地撇了一眼她手裡的報紙,比她平靜了不知道多少倍,“反正要公開的,遲公開不如早公開。”
“可你們……”
商政聯姻,牽扯的事情不是一星半點,他們的婚姻也不是兩個人的事,如此草率地公開,蒙正會怎麼想?怎麼做?還有蔣勁呢?又會做些什麼?
她擔憂極了。
蔣方齊拍了拍她的肩,“我已經不是幾年前的那個蔣方齊,現在的我有能力保護自己要保護的人。”
“可……”
“沒有什麼好害怕的。我這一路走來,從來就沒有靠過蒙家和蔣家,自然也不怕他們會把我怎麼樣。”
因爲沒有依賴,所以不會束手束腳,這就是他當初執意離開蔣家艱苦創業的原因。
……
蔣方齊和蒙欣兒離婚的事情雖然很快被蔣家壓下來,還聲稱是媒體的無稽之談,更象徵性地發了幾張以往的照片以示兩人關係極好,但還是在衆人心中存下了陰影。
爲了緩解關係也爲了向外人證實蒙欣兒還是蔣家的媳婦,在蔣天齊迴歸時,蔣勁特意安排了蒙欣兒前去接近。蔣勁的意圖,蒙欣兒自然是知道的。她愈恨蔣方齊的無情與冷酷就愈發不願意就此放過他,由着他去幸福,所以欣然接受了這項使命。
楊紅顏終始有諸多不滿意,卻因爲私募的事情正被蔣勁厭惡着,也不敢提半句意見,至於其他人,根本不關心這些事。她只能牙癢癢地看着蒙欣兒去了機場。
蒙欣兒在機場等了沒多久便接到了蔣天齊。蔣天齊跟蔣方齊不同,他身上散發着青春朝氣,有着富二代特有了張揚和紈絝。當然,因爲楊紅顏的緣故,他在蔣勁心裡的印象是極好的。
“沒想到是嫂子來接我。”他揚脣道,跳上了蒙欣兒的跑車。蒙欣兒哼哼了兩聲,極爲勉強地應付着這位小叔子。
蔣天齊上了車後也不跟她說話,低頭玩起手機來,蒙欣兒扭頭扯安全帶時卻看到了他手機上的背景照片。
“這個是……”她驚訝於照片上的人。
“我女朋友。”蔣天齊咧開嘴,絲毫不在意蒙欣兒看到。
“你們正在交往?”
“沒有。”蔣天齊的臉龐一下子暗淡起來,“坦白說,我們只見了一面,我對她一見鍾情。只是,現在連她在哪兒都不知道。當然,如果不是媽咪執意要送我去國外的話,我一定會用盡所有辦法找到她的。”
“你還打算找嗎?”她試探着問,死灰一般的心底又燃起了某種希望。
“當然。”蔣天齊堅定地點頭,“她可是我喜歡上的第一個女孩子,自從喜歡上她後,什麼樣的女人都入不了我的眼了。”
“如果她有了孩子嫁了人呢?還要嗎?”
“哼!若是能找到,不管她是什麼情況我都不會放手的!”
他表現出來的是非同一般的堅定,蒙欣兒的脣緩緩勾了起來,“相信,你們一定會相見的。”
這一刻,她的心情莫名地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