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知道啦?”她懶得掩飾的低下頭。
“不然你以爲我打電話給你是來說午安的嗎?”紀友得說話的速度加快,證明她現在很不爽,甚至還有點煩躁。
“好啦!也不是我願意要來這的嘛!”她故意說的好可憐。
“拜託!別撒嬌了嗎?噁心!”紀友得還不肯放過的戳死穴。
“媽的!紀友得你夠了哦!不要以爲我現在是階下囚就可以被你吐槽!小心等我發出去了就咬你!”她還真的拍了桌子,忍不下去了。
“很好!你就保持這樣的精神等我跟簡小書過去。”聽到夏品品的咆哮,紀友得反而露出笑意,暴怒的腦洞女才適合夏品品的設定啊!既然還能吼,她也就放心的做下一步打算了。
“你們要來嗎?嗷嗚!”變臉超快的夏小姐立刻哽咽道,“快來啊,我好想你們!”
電話那端的紀友得眉眼一挑,立刻果斷的掛上電話,裝可愛是有多麼不適合夏小姐!
下午4點45分,警察局門口停下兩輛車。
前一輛的車門先打開,渾身是傷,腦袋還在流血的藍虛懷硬拖着鼻青臉腫的費一博下車,只受了輕傷的顧少禮尾隨其後。
後一輛的車門慢慢推開,本來在公司交新稿的紀友得來不及回家,直接拖着裝滿畫稿的行李箱走了出來,後邊跟着還在抹眼淚的簡小書。
兩方人馬在大門口相逢,最激動的人卻是顧少禮,他竟然見到了幼稚園少女!
紀友得瞥了眼相互問好的簡小書跟顧少禮,挑了挑眉看了眼藍虛懷。藍虛懷像明白了她的意思,歪着腦袋向她點了點頭。然後,……他們兩人拋下在一邊敘舊的天真二人組。
還真是奇怪,夏小姐孤苦無依被一個人丟在警局的時候不覺得傷心,反而見到熟悉的兩個人時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掉。
她看到紀友得那張冷漠到照舊有些冰冷的臉會覺得委屈,看到到處是傷還能笑的露出一口白牙的藍虛懷就想哭。
“嗚!你們怎麼纔來!紀友得,快毒我兩句,我好懷念你的金句!臭偵探,天快黑了纔來,我還以爲要在這裡睡板凳跟吃剩飯了!”不哭則以,一哭驚人的夏小姐痛哭流涕,像是在表演淚崩,鼻涕流出來了都不顧的向藍虛懷跟紀友得跑去。
“夏品品你好惡心,走開!你以爲是在演戲嗎?”紀友得一隻手抵着要靠過來的夏品品的額頭,堅決不讓那根快吸不住的鼻涕沾到自己。
“紀友得!山無棱什麼的都弱爆了,人家好想你!”夏小姐纔不管形象呢,她激動的不得了。
“誰要你想啊,喂!送給你好了!”紀友得想都沒想的把夏小姐推到藍虛懷懷裡。
“哎!你很不厚道啊!”可憐的藍先生還沒抗議完,就感到脖子好黏,幹!很好!中招!
不過……既然大招都中了還怕什麼!他一手還拖着費一博的領子,一手已經摟着夏小姐的腰,有什麼辦法,他女人哭起來好慘,鼻涕眼淚什麼的權當是這個擁抱的利息好啦!
哇哦!這句感嘆是停下工作的警察叔叔們發出的,從沒見過反差如此之大的嫌疑人,一會衝他們翻白眼,一會又坐在椅子上睡着,一會暴躁的走來走去,一會又……哭的像個差點六月飛雪的小女人。給夏品品做筆錄的警察機械的辯解着:
“我們警局非常人性化,會提供一葷兩素的便當跟木板牀……”
“女人,我怎麼不知道你眼淚那麼多,都說了天黑會來接你,要信我啊!……”藍虛懷輕輕拍着懷裡女人的背,他還是比較喜歡囂張跋扈的母老虎,以後,絕對不會讓她哭成這個樣子!
“信你個豬頭啊!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隻爲了安慰我才這麼說的啊!真過分!來晚了還不讓我哭!”她也不想哭個不停,要怪就怪這個男人的胸膛太溫暖又太寬闊。
“好!女人你最大,你哭!哭到爽了我們再好好談。”他聳聳鼻子,笑得好滿足,他的女人賴在他懷裡呢,多好!
藍先生感受着夏小姐的眼淚時,突然瞄到一陣冷光,是來自身旁那個眼神犀利的女人。
“我是紀友得。”紀友得竟然肯主動打招呼,她眼裡的提防逐漸變成很難察覺的笑意,看來她很滿意藍先生的表現。
“我是藍虛懷。”藍虛懷眯着眼笑,雖然不認識眼前的女人,但看得出她對夏小姐的關心。看多了虛情假意的人,他倒是很喜歡冷冰冰不多說其實心裡有把火的朋友。
半小時後,簡小書挽着夏品品坐在一旁,藍虛懷把費一博丟到地上,說道:“他就是Donna自殺的動機,費一博,檔案豐富的很,騙感情不說還把自己乾的混蛋事丟到女人身上,Donna欠了一大筆債,還被誣陷殺了一條人命,好不容易逃回來又得知說愛自己的男人其實是個渣!”頓了下,他看了眼四周的警察,差點沒爆粗口的吼道,“喂!你們愣着幹嘛!快查啊!我還要帶我馬子走呢!”
“我這裡有份仲合金融公司的律師團隊擬稿的擔保書,一個混蛋男人做抵押再加上這一份,足夠可以帶人走了吧?”紀友得把一份文件夾丟到桌上。
“仲合金融?就是那家股票超厲害,在全球富豪榜都能排上名的公司?”看那一臉的崇拜樣,就知道這位警察叔叔的愛好是買股票。
紀友得什麼時候認識這樣的大咖?不僅夏品品、簡小書跟顧少禮看着她,就連藍虛懷都盯着她。
“你們……”真是一幫永遠都不在狀況中的白癡隊友,紀友得只能嘆氣。
“別誤會,我根本不知道仲合是賣股票還是開銀行的,我只是……”藍虛懷笑眯眯的補充,“只是配合下大家嘛!”
呵呵!很好!這男人很配夏品品!紀友得轉身丟下一句:“仲合的老闆是唐仲諾的二哥,就這樣,多餘的別問!不要讓我後悔去找唐仲諾,沒事就回家。”
當他們一塊坐在藍虛懷的廂車,夏品品還沒能從這逆轉的劇情裡緩過來。她左邊是爲了自己去找最不想見的人的紀友得,右邊是爲了自己跑去幹架搶人的藍虛懷。
紀友得是好朋友,而藍虛懷呢?他總是那麼坦白的表露心意,自己卻從未明確表示過,可……那個混蛋男人爲了兌現承諾去拼命!夏品品有些心慌,她要不要……該不該……跟他試一試?
跟後座不同,駕駛座上的顧少禮心情好好,鐘意好久的女生就坐在自己身邊,還關心的問他傷口疼不疼,相比之下,自家老大就慘多啦,傷成那樣就只有一句——你是豬啊!不會報警找警察去解決嗎?
一路上,顧少禮描述着藍老大多麼的英勇,赤手空拳的一個挑一羣,一堆西瓜刀跟球棒都嚇不
到他,就連腦袋被砸出一個洞還能撐到底。
“那你當時,在幹嘛?”簡小書忽然眨着大眼問。
“啊?我……”顧少禮呵呵一笑,支支吾吾的說着,“我有在一邊抱住一個要砍老大的人啊,看!我手上的傷就是這麼來的!”其實呢?他是很盡力的幫忙……喊加油啦!
“你以爲自己是鋼鐵俠嗎?”夏品品聽到這兒心裡好酸,她現在纔看清藍虛懷的每一處傷口,眼角都腫了,“腦袋上的傷口在哪裡啊?你已經這麼笨了,砸壞了會變更蠢的!”
“喂!別再哭了,你是我的妞啊,難道要看你吃剩飯睡板凳嗎?”藍虛懷的語氣忽然變弱,顧少禮說的沒錯,他是在死撐。在臺灣的時候就決定要這女人揭下面具,他是絕對不會因爲食言而讓她退縮的更厲害。
“笨蛋!誰答應要做你的妞了!”她吸了吸鼻子,發現他好虛弱,輕輕拍了拍他的臉,“藍虛懷?藍虛懷!你是醒着的嗎?”
“女人,你的手好暖!”他從倉庫門口一路幹架到樓上,用光了力氣又受了傷,能頂到帶夏品品出來就是奇蹟了。可即使沒力氣,他也要笑着說道,“沒關係,我會等你。”
這是藍虛懷昏睡前說的最後,一句話,不知道他會不會遺憾沒有看到夏品品摟着自己哭。當時,顧少禮大叫着老大,簡小書咬着手指忍住哭意,幸好還有鎮定的紀友得在,她猛拍了下車門,吼道:“都閉嘴!快開車去醫院!”
他說沒關係我會等你,她只是摟着他哭,或者他只是希望醒來的時候第一個見到的就是她……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不完美的愛情,我們的夏小姐不敢愛害怕愛,還好她還有勇敢的藍先生。只要有一個人不肯放棄,愛情就還是存在的!
醫院病牀前,夏小姐陪着還沒醒來的藍先生,他被送進來的時候,連醫生都被嚇到。這個厚臉皮的痞子男現在緊閉雙眼,她卻開始懷念跟自己鬥嘴的他。
藍虛懷……我該怎麼辦?夏品品握着他冰涼的手,眼裡充滿了不確定。其實對愛情彷徨的人不止是她,顧少禮和簡小書去買吃的,紀友得坐在走廊座椅,滿臉的倦意,手機響個不停,她連看都不看一眼。
“爲什麼不接?你可不可以別這麼倔。”唐仲諾握着手機向紀友得走來,他是傳說中的暢銷愛情小說家,可此刻卻滿眼悲傷。
“那你可不可以別這麼蠢。”紀友得垂下眼,好像連擡眼都覺得累。
“你覺得說這些刺耳的話還有用嗎?”唐仲諾蹲下身,握住紀友得的手,眉心微微皺起,問,“這麼涼?你又故意不吃藥是不是?”
“不關你的事。”紀友得故意冷言冷語,可連想抽出被握着的手的力氣都沒有。
“紀友得,我可以認輸,甚至……可以從此封筆不寫你討厭的愛情小說,但……你的事必須要由我管!”要比自負,唐仲諾不比紀友得少,可他不想再跟紀友得爲這些無聊的問題爭吵。
“唐仲諾,你愛情小說寫多了,腦袋也壞掉了嗎?”紀友得撫着額,閉上眼,緊緊皺了皺眉。
“你又頭疼了!藥呢?”唐仲諾拿走紀友得的包在裡面翻找。
“唐仲諾,你要我說幾次,離我遠一點!”紀友得用盡力氣搶過自己的包,手掌支撐着座椅站起來卻還是不夠力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