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都不說話的啊!”
“因爲我覺的你說的很有道理,好了,五天後我們出發。”荀彧拍了拍筱羽的肩膀,然後就離開了。
筱羽先是一愣,然後轉過身看了看荀彧的背影自言自語道:“我們?真的,會是我們嗎!”不知道自己是在哭還是在笑,只是覺得自己好像變得不像從前的自己了。以前的自己是不會想這麼多煩心事的,可是現在的,會不自覺的、很自然的就想到了。她不知道這到底是好還是壞,只是這樣的自己不再那麼簡單了。
筱羽掀開車簾看了看外面,還記得,這條大街是自己剛剛來時的那條。看到這,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剛來時的表現,不自覺的嘴角上揚了幾分,就好像是昨天發生的事情一樣。
“你今天穿的這件外衣很特別啊。”
“這個啊,叫做斗篷,不過我有改良一下把後面做長了,我是怕我這個造型太嚇人所以拿來擋一下。”
“也是,你的這個樣子確實該遮一下。”
筱羽面對這樣的話語只是笑了笑繼續看着窗外,荀彧繼續說道:“待會我會先送你去客棧住下,在這裡的這幾天我不會直接和你聯繫,有什麼事就讓小影告訴我。”
“嗯。”筱羽的目光沒有離開。
筱羽住在了‘天一客棧’,和筱羽一起的只有小影和小月兩個人。荀彧走後不久筱羽就獨自從客棧出來了,好久沒回來了必須先熟悉熟悉。正想好要往右邊走可是還沒有跨出一步就停住了腳步,穿着月牙色衣服的少年騎在馬上向着她的方向迎面騎來。筱羽轉身轉的很自然,根本看不出她的爲了避開騎馬的少年。
兩年沒見他還是一樣的雄姿英發,相比以前他更加沉穩了,可是他臉上似乎沒了笑容根本就不像是一個成了親的人。筱羽很自然的走着,也許是自己穿的實在太引人注目了從她身邊經過的周瑜看了她一眼。
很快筱羽就感覺到了那人的目光,很自然的側身站在一個賣首飾的小攤前用右手撫上掛在面前的一塊玉佩假裝在那看着。也幸虧斗篷有帽子,所以周瑜很快就把目光從筱羽的身上離開了。筱羽看着周瑜遠去的背影心裡也鬆了一口氣,剛想走眼尖的筱羽就看到了攤鋪上很不起眼的一隻簪子。在被人眼裡這個簪子也許是普通的,可是在筱羽眼裡這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簪子。
這個簪子是一葉小舟的形狀,是筱羽一筆一劃畫出來的,是她剛認識筱舟的時候自己爲她畫的第一個生日禮物。是的,她送筱舟的第一個生日禮物就是一張畫。筱羽把簪子拿在手裡問道:“這個簪子是哪來的。”
攤鋪的老闆看筱羽很喜歡這個簪子就笑呵呵的說:“姑娘,你的眼光真好,這可是我們這裡最好的鐵匠打做的。”
“鐵匠?”
“是啊,他呀,不光是鐵匠,做這個簪子的手藝也是一絕的。不過呢,他一次只做一個簪子,等賣掉這個他纔會做第二個。而且呀,他只做自己中意的,不是每一個樣式他都肯做的。”
“那個鐵匠的名字叫什麼,他家就他一個人嗎。”
“名字倒是不知道,不過我們都叫他鐵子,他家裡就他和他的妻子兩個人。”
“他的家在哪裡。”
“就在這條街的後面,姑娘,這簪子---------”
筱羽給了那老闆一定銀子,那老闆直呵呵,就又和筱羽說了很多關於那鐵子一家人的事。筱羽越聽越覺得那兩個人像筱舟和江少哲,很快的,筱羽就找到了鐵子的家和他的鋪子。
站在那正打的熱火朝天的人有着一把鬍子,兩條手臂都露在外面,頭上包着頭巾。那是一個標準的鐵匠的樣子,筱羽怎麼看都不像江少哲。難道是易容了,可是這也易得太出神入化了吧。筱羽躲在牆壁後面一直都不敢上前,剛想邁出腳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現了。
那女子身邊跟了一個丫鬟,那丫鬟還真有些女子當年的風範,不愧是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丫鬟啊。那丫鬟本來是好好的和鐵子在說話的,可能是因爲鐵子拒絕了那丫鬟的要求所以那丫鬟很快就和鐵子翻了臉開始叫罵起來。女子在一邊看着也不說些什麼,也許是經歷了家裡的變故和兩年沉澱的原因吧,她變得和她丈夫一樣沉穩了許多。雖然顧瑤是帶着面紗的,穿着也有了很大的變化,可筱羽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正看得起勁的筱羽一下子被一隻手拽住了,筱羽嚇得連帶着腰間的鈴鐺都發出了‘叮呤噹啷’的聲響。那人很快就捂住了筱羽的嘴防止她發出聲音,筱羽看着這夫妻兩也是夠夠的了。一個大白天的戴着面紗還戴個斗笠生怕被人認出來似得,雖然自己和她差不多可是她這樣是因爲怕嚇着別人。再看看眼前這個,躲在角落裡偷偷的觀察着自己的妻子,生怕自己被發現,這怎麼看都不像一對正常的夫妻啊。
周瑜一回到家就看見顧瑤穿的奇奇怪怪的出門了,感覺不對勁就跟了出來,沒想到是到這來了。他想聽聽他們在說些什麼,可是離得有些遠聽得也是半句半句的。
筱羽見周瑜沒有半點想放開的意思只好用實際行動來提醒他了,只見筱羽的右手在周瑜的眼前一晃周瑜就感覺全身無力,自然而然的就鬆開了筱羽。自從兩年前筱羽肩後的那隻玄鳥出現後她就感覺自己的身體狀況和以前不一樣了,她可以很自然的控制一樣東西甚至是人,當然,剛開始的時候不是像現在這樣輕鬆和容易的。本來江少哲說會幫她遮住肩後的玄鳥,可是他現在不在了所以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周瑜一下子就坐在了地上,眼前的一切也是模模糊糊的。他只看見一個穿着白色衣服的人從巷子裡走了出去,單單從背影看他分不出男女。可是很神奇的是,沒有一會,這種無力的感覺就沒有了。他突然想起,剛纔自己好像是捂住了一個女子的嘴。他還記得剛纔好像聽到了鈴鐺的聲音,一下子記起了那個在街上看玉佩的女子,原來是她。
周瑜追出了巷子,可是筱羽早已不見蹤影了,一個人的速度怎麼可能會這麼快,難道是自己出現了幻覺。站在屋頂的筱羽看着周瑜離開後又回到了那個鐵鋪,顧瑤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了,正好。
“你好。”
鐵子一擡頭就看到了眼前戴着帽子戴着面巾的筱羽,並沒有過多的言語:“姑娘有事嗎。”說話的時候鐵子已經低下了頭繼續做着自己的事——打鐵。
“請問,這個簪子是你做的嗎。”筱羽從腰間拿出了簪子放在鐵子眼前問道。
鐵子沒有停下手中的活,只是瞄了一眼說道:“這個不是我做的,是我妻子做的,姑娘有什麼事嗎。”
筱羽放下簪子說道:“那我能見見你的妻子嗎。”
鐵子二話不說就把自己的妻子叫了出來,那是一個長得很清秀的女子,可能是因爲生活的原因,已經有些歲月的痕跡了。
“姑娘,找我有事嗎。”
“請問這個簪子,是你做的吧。”
那女子接過簪子看了看說道:“是我做的,是有什麼問題嗎。”
“簪子沒有問題,我就是想問一下你這個簪子是照着什麼做的。”
素馨,鐵子的妻子,她隱約感覺到眼前女子的與衆不同。雖然看不見筱羽的容貌,可是素馨還是能感受到筱羽身上那無形的氣魄。“這個簪子,我是照着這張圖紙做的,圖紙我是在一條河邊撿到的。怎麼,這張圖紙,是姑娘的嗎。”
筱羽接過素馨手裡的圖紙,這就是她畫的那張。
“你能告訴我,那條河在哪裡嗎。”
“不瞞姑娘,這是我在蜀國一個斷崖下撿到的。”
“蜀國?”
“是的,我們夫妻兩也是在兩年前纔來到吳國的。”
“那你們有沒有在周圍看見有什麼人!”
“沒有。”素馨搖了搖頭。
“是這樣啊。”聽得出來,筱羽是失望的。原本以爲自己可以找到筱舟了,可是沒想到還是空歡喜一場。不過還好,至少可以確定筱舟他們應該還活着了。“對了,這張圖紙是我的,所以,我想要回,可以嗎。”
“當然,物歸原主嗎,姑娘拿回是自然的。”
“謝謝,不過你的手還真是巧。這張圖紙我畫的時候只憑自己的感覺,從來沒考慮過製作流程。等我畫完之後我才發現我根本做不出來,本來是想找人做的,可因爲時間的關係一直都沒有完成。現在你把它做出來了,我還要感謝你呢。”
“姑娘過獎了。”
“是姑娘過謙了。對了,我這還有一張圖紙,不知道姑娘能不能做出來。”
筱羽從腰間的包裡拿出了那張圖紙遞給素馨,素馨看了看說道:“這個,你是打算用竹子做的吧。”
“姑娘好眼力。”
“因爲姑娘你畫的所有的弧度都是彎的,除了這個放置古琴的地方。”
“姑娘真的很有眼力,竟然能看出來我畫的是古琴架。不知道姑娘你的芳名是什麼!”
“我叫林素馨,你可以叫我素馨,那姑娘呢!”
“我------我姓荀,不過你可以叫我小羽,大小的小、羽毛的羽。”
“那我就不客氣了,小羽,這個可能需要一些時間,你什麼時候要。”
“三天可以嗎。”
“有些趕,但也不是不可能,三天之後你來取吧。”
“好的,這是定金,那我先走了。”
素馨接過筱羽手裡的一定銀子對她笑了笑,筱羽走了之後鐵子和素馨互相看了一眼。素馨給了鐵子一個眼色就進了裡屋,鐵子沒有什麼動靜只是依然在打着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