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天后,李小石他們開始了更加艱難的雪域高原極限訓練。各種訓練科目依次上演。
好在極地雪山的訓練不再是林大隊規定的不定時淘汰了,而是採取更加科學合理的量化考覈辦法。
每人一百分基礎分,訓練中根據各人的表現進行不同的加減分考勤。結束的時候根據最後的得分選取得分最高的六名選手。
當所有的學員在登山結束休整後的第一次集合時候得到這個管理規定的時候,每個人都暗暗的鬆了一口氣,覺得這樣的綜合考覈纔是合理的,再也不用整天提心吊膽擔心自己可能被隨時槍斃掉。
第一次登山,首先登頂的王紅軍被加了2分,李小石也被獎勵了1分。沒有人在那個環節被扣分,所有的隊員就覺得很開心。
經過雪山攀登初次體驗後,每週他們都要進行一次,高度和難度都隨着增加。
在登山訓練的間歇,他們開始了潛水訓練。
他們這天進行的武裝泅渡。
武裝泅渡的地方是一個當地的神湖,他們到達之前要經過一條河流,至於怎麼過河要看他們各自的運氣了。
除了李小石三人在雪域高原當兵沒有在日常科目中進行泅渡訓練外,那些內地兄弟部隊的兵都是各自單位游泳的能手,一聽武裝泅渡的訓練科目,除了李小石三人有點發懵外,其餘的隊員都歡呼起來,覺得這不就是小菜一碟嘛。
看着那些傢伙輕鬆得意的樣子,傅紅雪就一臉壞壞的陰笑。
心想你們這羣孫子也太不把生命禁區的高原當回事了啊。等下就有你們的好受的,結束了訓練我看還有那個孫子能這麼得意的笑。
當知道所有人都會游泳的時候,傅紅雪就笑着說:“今天的泅渡訓練時間5個小時,超過時間每5分鐘扣一分。預祝你們在雪域高原游泳愉快。”
李小石一聽武裝泅渡,牙齒都幾乎“咯咯”的響起來。
他們當然知道在這裡進行泅渡訓練那簡直是變態。
這裡的水都是常年冰山上的雪融化後的冰水,常年的溫度是零下1度一下,這樣的溫度就是內地進行冬泳的那些愛好者也不敢在這裡進行遊泳訓練。
可是他們居然要進行泅渡訓練,而且還是武裝泅渡。
他們的訓練點是距離雅魯藏布江源頭600公里的一條不知名的山澗。
兩岸高山陡峭直插雲霄,河水奔騰彷彿千軍萬馬奔騰,轟隆的水聲震耳欲聾,很遠就能聽見那雷霆萬鈞的氣勢。
他們被基地的哨兵依次拉到投放地點,按下秒錶開始計時,然後對每個小組說:“現在開始,一個小時後警犬帶着兵開始追擊。”
然後那監督哨兵就啪啪車裡的警犬,那些警犬就汪汪的衝那些遠去的兵直嚎叫。
所有人就都拔腿飛奔,一個小時剛剛是他們從下車的地方奔到泅渡開始的區域所必需的時間。
所有的隊員一下車,就聽見了那萬馬奔騰一般咆哮的河水。
所有的隊員一聽河水流淌的這個架勢,就都知道他們今天的這個泅渡訓練不是他們想象中的那樣容易。
當他們第一次進入冰冷刺骨的河水中時,他們才發現極地潛水簡直是所有艱難中最沒人性的訓練科目。
他們在水中的每一個動作都像是在刀尖上劃過一樣。
特警學校的陳勇強三人小組在A點。
這個地點是這個河流唯一水勢平緩的地方,河水的岸邊居然少見的長有一些不知道名字的灌木。
陳勇強率先下水試探深度,齊膝深的冰水一腳踩下去,就透心涼。
但他突然心裡一沉,他腳下的淤泥很深,根本吃不住他的身體重量,才跨出一部,居然淤泥就陷進了膝蓋地方。
他連忙剎住腳步,大聲說:“小心,這是沼澤!”
他把攀登繩解開一段系在自己的身上,另一端讓隊友牽着以防萬一被淤泥陷住好發力拉出來。
作爲組長,陳勇強當然作爲開路的先鋒,綁好安全繩,交代了注意事項,他咬牙小心往前探着。
他接過同伴遞過來的一根粗樹枝試着沼澤的堅硬程度。
在他身後,另外一名隊員手持步槍低姿對着各個方向小心警衛着周圍,防止突然可能出現的“敵情”襲擊。
探路的陳勇強身體猛然一沉,滑了一下,他連忙將探路用的那根樹枝朝着面前的淤泥狠狠插下去緩衝下陷的壓力。
那根樹枝一撐就全部陷進去看不到影子了。
負責安全的隊友連忙死死拉住繩子,這樣一緩衝,他才停住了下沉,小心的放緩呼吸,舒展身體讓隊友慢慢拉着繩子將他的身子拖出了淤泥。
3分鐘後陳勇強終於脫離了淤泥陷頂的危險,腳踩在了較硬的河牀邊,他急忙站直了身體,看着樹枝被沼澤吞噬進去,他回頭對鄭高粱和張肖天兩人苦笑:“不能走。”
拉他回來的學員鄭高粱臉色發白:“我靠!連樹枝都立不住,我們人更過不去了。”
不過陳勇強卻很快露出了笑容:“這種地方雖然人都過不去,但也因此就沒有伏兵的可能。”陳勇強背起步槍站起來,說:“我們要想不扣分只能從這兒走。”
鄭高粱拉住他,着急的說:“你不會瘋了吧?我們要從這裡過去?人怎麼能過得去?”
“張肖天放警戒線。”陳勇強說,“我們當然不是泅渡游過去,教官可沒有說泅渡必須要在水中游過去,只規定我們必須要在各自的區域渡過河,所以,我們只要能過河就是完成了訓練。這個淤泥明顯的人是無法泅渡的,但教官既然還是將其作爲了訓練場,那就是要我們想法子過河的。所以現在我們的任務是砍樹枝子做木排,把裝備放在木排上我們拉過去。”
張肖天拿起步槍跑入叢林開始**那個警戒線,陳勇強和鄭高粱拔出開山刀開始砍樹做木筏,準備坐船過河。
他們看起來是所有小組中最安逸的一組,不用體驗冰冷刺骨的冰水的折磨,但他們的造木排計劃則是他們最大的考驗,因爲時間是他們的瓶頸。
李小石、王紅軍、蘭小發三人小組的泅渡地點在D點區域。
王紅軍帶着自己的小組來到岸邊後,沒有第一時間就跳進河水貿然泅渡。
他們看到河水的時候,就不再在岸上跑步了。
那樣雖然跑的速度快一些,但留在岸上的氣味也爲警犬的鼻子更好的跟蹤發現他們的蹤跡提供了被追兵發現的機會。
他們跑了40分鐘就沿着小溪涉水前進,這樣可以防止警犬太早發現了他們的蹤跡。
水冷刺骨,他們沒走幾分鐘,每個隊員的嘴脣就都凍得發紫。
擔任尖兵的李小石一揮手,王紅軍和蘭小發連忙蹲在水中只露出腦袋。
王紅軍慢慢涉水過去,問他:“什麼情況?”
“激流。”李小石說。
他們拐角的地方山勢猛然收縮,原本寬闊的河面在這裡“譁”的一下收縮成一道只有不足20米的河牀。
奔騰到此的河流陡然變得水流湍急,李小石撿起一塊大石頭丟河裡,石頭入水幾乎沒什麼水花就下去了。
“我靠!不僅深,而且還很湍急。”蘭小發說。
王紅軍咬着嘴脣,狠狠說:“遊吧。”
他脫下衣服,嘴脣已經開始在打冷戰。
李小石拿出攀登繩給他綁在腰上,用力拍拍他的肩膀。
只穿着短褲的王紅軍將步槍扣在攀登繩上緊緊纏在自己的身上一下子就跳入湍急的河流當中,奮力遊向對岸。
步槍是必須攜帶的,不然作爲尖兵到了對面萬一遇到了早已埋伏在那裡的“假想敵人”的襲擾,那不是隻有乖乖的舉手投降等着被扣分了?
冰冷的河水刺激得王紅軍渾身的肌肉急劇顫慄,每一條肌肉細胞好像都在變得僵直。
他咬着牙,閉着呼吸奮力在河中和湍急的水流掙扎着,不時得躲過上游飄來的木頭什麼的。
李小石和蘭小發站在岸邊無聲地看着,蘭小發緊緊捏着手裡的攀登繩。
一棵腐爛的大樹樹幹從上游衝下來,徑直撲向正在河中奮力搏擊激流的王紅軍。
李小石和蘭小發的一顆心都快要提到嗓子眼了。
要是王紅軍被木頭那麼撞一下子,那滋味可夠他喝一壺的。
王紅軍也看見了這段順流而下快速撲向他的木頭,他冷靜地繼續大力踩水全力向對岸游去。
蘭小發下意識的抓緊了手裡的繩子,準備不時之需。
那根木頭順波而下帶着越來越大的暗影離王紅軍越來越近。
木頭帶着巨大的慣性在激流中發出“呼呼”的悶響橫着就向王紅軍狠狠的掃過去,岸邊的李小石和蘭小發都不由的發出了一聲驚呼。
洪流中的王紅軍不愧是從少林寺苦練出來的一個野和尚,在這個巨大的木頭堪堪就要撞上他他頭部的那一瞬間,他敏捷地一低頭,狠狠的潛下水中輕巧的躲避了過去。
木頭帶着巨大的浪花在他原來的地方帶着“呼呼”銳響飛下了下游的河牀,巨大的浪花和迴流在王紅軍潛沒的地方打着旋。
李小石和蘭小發兩個人就緊張的注視着水面。
水面靜靜的沒有動靜。
李小石和蘭小發就心裡暗呼:“我靠!不會就這樣被捲走了吧?”突然蘭小發手中的繩子狠狠的顫慄了幾下,蘭小發就驚喜的叫起來,“是王區隊長!”他連忙鬆開拉緊的繩子。
不一會兒,一個光頭就從水裡冒出狠狠的甩出一頭飛濺的水花。
王紅軍利用泅渡一口氣在水裡狠狠的游出了老遠,估計已經脫離了木頭的威脅他才重新鑽出水面換氣。不一會兒就已經游到對岸岸邊抓住了岸邊的樹杈慢慢的爬上岸。
他一屁股爬起來就趕緊狙槍偵察周圍是否有潛伏的暗哨,當確定安全的時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回過頭來衝着對岸的李小石他們高喊:“我靠!——”
李小石和蘭小發連忙拼命鼓掌,口哨不斷。
王紅軍爬上岸把攀登繩固定在岸邊的大樹上拉緊綁實了,做了一個手勢就拿起槍開始在對面警戒河對岸是不是追兵來到,防止李小石和蘭小發過河的時候被打屁股。
河對面的蘭小發也連忙把攀登繩栓在岸邊的一棵大樹上,背好背囊拿出滑降扣扣在攀登繩上。
他快跑幾步雙手抓住滑降扣就在湍急的大河上空從攀登繩上如同猴子一樣滑了過去!
李小石也趕緊收槍將王紅軍的揹包衣褲什麼的扣在滑扣上綁好助跑幾步狠狠一推將揹包蕩向了對面。然後他和蘭小發一樣也是藉助助跑的巨大慣性猴子一般滑過了河面。
蘭小發一上岸就替換下王紅軍擔任警戒,這時候王紅軍的裝備和衣褲已經過來了,他連忙接過自己的裝備和武器,開始穿衣服。
穿好衣服,李小石也過來了。
三個人連忙向更縱深的地方挺進。
可是接下來的過程李小石發現沿途根本沒有他們聽說的襲擾發生。他們居然就一路相安無事的跑到了規定的泅渡地點。
到了那裡他們發現自己居然是第一批到達的,更意外的是,湖邊的沙灘上,傅紅雪教官以及他們集訓隊的林劍鋒總隊長和張曉鋒總教官都已經坐在那裡。
這個傳說中的著名神湖,靜靜的躺在耀眼的陽光下,湛藍的天空在湖面上投下夢一般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