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送黑色外套男子返回局裡的路上，我想起了範冰妍說起的她那個女人包，以及她託付給我的事情。
“冰妍，在山上時，你說要讓我幫你辦一件事，是什麼事？”
“沒有什麼事。”
“沒有什麼事？怎麼可能，你當時一副嚴肅的表情，很認真的樣子，怎麼會沒有事呢？是不是你不想說了？”
範冰妍笑了一聲：“對，我現在不想跟你說了，因爲我感覺你這個人不堪大用，肯定幫我做不到這件事。”
我瞪了她一眼：“那你感覺誰可堪大用？就以爲我很樂意幫你一樣，不說拉倒！”
範冰妍狡黠的笑了笑，卻是換了一個話題：“那我先考你一個小問題，看你能不能做得到怎樣？”
“你說？”
“你吻我一下。”
範冰妍把臉湊了過來。
我看着她一臉的笑意，漂亮的酒窩也顯現出來，我我卻是心裡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嘆了一口氣：“得了，我可不敢沾女人的便宜。你不說就算了，我也不多問了。”
範冰妍瞪了我一眼：“沒有勇氣，膽小鬼！”
這一路因爲範冰妍說出了這樣一番話，讓我感覺有些尷尬，便沒有再與她多說話，一路上很安靜，氣氛也很壓抑。
與趙旭取得聯繫，他那邊的工作也井然有序的正在進行，因爲嫌犯已經被我們抓捕，挖那座假墳的事情也當即行動起來。
第二天，審訊工作開始。
因爲親屬原因，審訊葛虹的工作沒有交給趙旭，而是交給了我和範冰妍。
“你們上次不是已經問過我了嗎？剩下的我什麼都不知道。我知道的都已經說了。”葛虹極爲不配合我們的審訊工作。
“好，我們問你一個別的問題。你爲什麼要害東東，他可是你自己的兒子，難道你僅有的一點母性也要泯滅嗎？”
“想害東東的是趙旭，不是我。”葛虹哼笑了一聲，“你們的趙隊長太會僞裝了，欺騙了你們局裡的所有人。”
“你能說的具體一點嗎？”
“我說的已經很具體了，趙旭不是你們看到的這樣，他背地裡做了什麼你們根本就不知道。”
“你知道，誣陷別人也是很重的罪，爲了洗脫自己，說謊話，可對你沒有什麼好處。”範冰妍說道。
“我知道你們不會相信我說的話的，所以，我也沒有必要再多說。”葛虹的態度越來越不好。
範冰妍站了起來，一臉的慍色，看她這副神色，似乎又要用
不常規手段來審訊葛虹了。
我急忙伸手拉住了範冰妍的手臂，制止了她，示意她別輕易有情緒。
帶着情緒審訊，效果會很差，這也會讓犯人更加不配合。
“你不說的清楚，我們怎麼可以做出一個定論？你在一些細節上做一個補充，趙旭什麼地方不正常，你說一下。”
“他反正就不是一個正常的人。”
“怎麼不正常了？”
“他可能不是人！”
不是人？那是什麼？”
“是鬼！”
“鬼”這個字從葛虹的嘴裡說出來，當即整個審訊室裡寂靜了，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做記錄的陪審警員更是錯愕的看着葛虹。
範冰妍也好不到哪裡去，原本她就是一個神神叨叨的人，聽了葛虹這話，更是整個人一臉的陰沉。
不過，對於葛虹的話，我自然也存有很大的懷疑，人就是人，活生生的人一天三餐，趙旭之前與我一起偵查案子時，吃住都在一起，怎麼可能就是鬼呢？
這讓我想起了王七的案子，當時審訊王七時，他也提起過趙旭，他說趙旭是他發展教會的重要的一個人，讓我放過趙旭。
當然了，王七這樣突然提起趙旭，肯定有他自己的想法，他多半是想引開我們的視線，讓我們把矛頭從葛虹的身上引到趙旭的身上去，其次，他也可以拖延時間，讓他有機會洗脫自己的罪惡。
不過，這些在我們的調查中都已經有了證實，王七說的不屬實，他是故意誣陷趙旭，蠱惑我們後面的偵查。
但審訊中說起了這些，我們也要弄清楚，不能馬虎，我便繼續問葛虹：“你什麼時候發現趙旭開始不正常的。”
“具體的我說不上來，大約是你剛來了寧南市吧，查春巷小區人妖被殺的案子時。”
我點了點頭，估算了一下時間。
在王七的案子中，趙旭爲了揭發葛虹，曾假裝過一段時間的精神失常，以致在我去張莊的時候，他突然請假，不再偵查案子，也沒有隨我一起去張莊，這不得不讓我請了老師來協助我去偵察案子。但那個時侯趙旭假裝精神失常與葛虹說的時間對不上。
也就是說，按照葛虹說的，在我來寧南市時，趙旭就已經不正常了！自從我來寧南市接手的第一個案子，趙旭就是一個不正常的人了！
如此說，當時在範冰妍的出租屋裡與我一起住的就是一個不正常的趙旭？
在我來寧南市一開始趙旭就對我很照顧，也很器重我，他也跟我說起
過很多案子的心得，甚至，在上面的領導通知停止調查案子時，他還憤慨的罵過領導！
怎麼看他都是一個剛正不阿，很有正義的一個男人，我不想把猜疑放在他的身上。
重要的是，我之前對他有過猜疑，但是結果都是我錯了。案子沒有按照我預想的那樣走下去，一切都與趙旭無關。
看到我一直凝重神色的想事情，不說話，葛虹又說了：“你好好的想一想吧，你也和他在一起工作不是一天兩天了，並且，你和他一起查案子時還和他住在過一套房子裡，甚至一間屋裡，你總能發現一些關於他的不正常的。”
我看了一眼葛虹，什麼都沒有說，因爲我這個時候的確是想起了一些和趙旭有關的不正常的事情。
我記得有一次查案子時，我半夜時候給趙旭打電話，他那時已經睡着了，接通電話後，也是說話含含糊糊的，正是被電話鈴聲叫醒的樣子，我能確定，他當時的確是在牀上接的電話，不過，在電話裡我聽到他的旁邊有女人的聲音，一開始我以爲那個女人是他的妻子葛虹，認爲趙旭回家去睡了，他卻是告訴我，他就在範冰妍的出租屋裡睡的。
我返回出租屋時，也的確看到了他在出租屋裡，並沒有回家去睡。當時，我還懷疑那個睡在她牀上的女人是範冰妍，後來經過反覆思考，認爲範冰妍不存在睡在趙旭牀上的可能，之後就認爲是自己聽錯了，在電話裡串音的情況也時有發生，這興許就是一次偶然串音。
今天讓葛虹一說，我現在想起這事，的確感覺有些詭異。主要是，我又聯想到了一些其它的細微事情，把這些事情聯繫在一起，就感覺有很多不正常了。
最明顯的就是我在那個出租屋裡住的時候，聽到閣樓裡有高跟鞋的腳步聲，從牀上爬起來去告訴趙旭，趙旭卻擺擺手一笑，說我聽錯了，並且還反問我，若是有這麼明顯的高跟鞋聲音，他爲什麼沒有聽到？他還說我是勞累過度，偵查案子時壓力過大導致的睡眠不好，產生了幻覺。
還有後來，廁所裡一系列詭異的事情，都不能按照常理思考，趙旭也幾次跟我說，是我精神壓力過大導致的。
今天想來，有問題的豈不是不是我，而應該是他？
腦子裡想過這些事情後，我又瞬間想起了昨晚抓捕黑色外套男子時，範冰妍說起的我身後的那個鬼！
難不成，那個鬼就是趙旭？
當然，我不認爲趙旭真的是鬼，而是認爲他假扮成鬼。
若這個人真的是他，他這樣做是爲了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