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無常
什麼是無常?無常是指從陰間派來的,來接陰陽間死去之人的使者。
無常爲什麼要分黑無常、白無常?而不分成黃無常、紫無常?1黑、白無常並不是因爲膚色或衣着顏色的不同,而稱之爲白無常、黑無常的。黑白無常只是一種陰陽屬性的表示,“黑”與“白”代表的是一陰一陽,也就是說,黑無常代表的是陰性體,白無常代表的是陽性體。這也是同太極圖中陰陽魚的黑白(以黑代表陰,白代表陽,)顏色的對比畫法相符合。可見“無常”之說也是離不開太極圖的,“無常”的理論基礎便是陰陽學說。2從古至今,太極圖的顏色都是黑白兩色,沒有黃、紫等其他顏色的表示方法,所以人們形容事物時,也就不可能背離陰陽學說,而把無常形容成黃無常、紫無常什麼的。
爲什麼不能只有一個無常?而必須是黑白二位?
首先要弄明白什麼是魂?什麼是魄?按字典中的解釋:魂——舊迷信的說法,指能離開肉體而存在的精神。魄——迷信指依附形體而存在的精神。雖然人們常把魂魄連在一起來形容靈魂,但事實上,這兩個詞的用意顯然是有着較大差別的。 其一:魂必須是離開生命體的,能獨立存在的。魄卻必須依附於生命體才能存在的,魄不能獨立,否則就不能稱之爲魄了。
其二:魂與魄都指一種精神,看似是二者的相同之處,但是“精神”一詞的含義實在太廣了,細分下來,即可發現魂與魄所指之“精神”實是不同的。魂更多所指的是靈魂,除人們常認爲的死後離開人體的“物質”爲靈魂之外,還常說的,如“教師是人類靈魂的工程師”,這裡的“魂”更多的是指思想、道德。魂在字典中還有一種解釋——事物的最精粹、最主要的部分。如“民族之魂”“舞之魂”“黃河魂”等,這裡更多體現的是一種凝聚,一種精神,一種抽象的生命。而魄在字典中的另一解釋——精神、精力。組詞有氣魄、魄力、體魄健全。這個“魄”更側重的不是精神,而是精力。天地易人認爲,魄真正所指的是氣;是人體內循環之氣;是相對於陰間來說之陽氣;是經絡間通行之氣;是氣功中所講的人之元氣;是大道之氣。《黃帝內經》中陰陽五行與五臟六腑配置表中,魄與五臟中的肺、五官中的鼻相對應,而肺與鼻恰恰又都是與呼吸有關,與氣有關。且《黃帝內經》中又云“肺中藏魄”。所以斷魄爲氣之論是有根據的。 其三:從以上兩點來推理,
在人死後,魂是要飛走的,離開人的肉體;而魄是隨着人的死亡而無所依附,無所運行,便散掉了;所以有“魂飛魄散”、“魂不附體”這樣的成語,卻沒有說成“魂散魄飛”的。
其四:萬物皆有陰陽之分,那麼魂與魄到底哪個是陰?哪個是陽呢?人們常說“陰魂不散”,魂自然應爲陰了,沒聽誰說“陽魂不散”的。而魄,沒有說做陰魄的,人死了,常說成是陽魄散了,迴天乏力了,魄爲陽就是很自然的事了。乍看之下,似乎很有道理,而事實上,確非如此!魂與魄是無法在獨立、單一的狀態下論斷是陰,還是陽的。因爲魂與魄的最初存在都不能離開生命體,無論是人,還是獸,還是植物,都是生命體,離開生命體而去單獨論魂與魄,是陰是陽,絕對是錯誤的。
魄的陰陽屬性應是與生命體的陰陽屬性是一致的,如男性屬陽,則其魄則爲陽,女性則爲陰。這就是爲什麼看手相時,要男看左手,女看右;排八字的大運時,則要男性陽順陰逆,女性陰順陽逆,這不過都是在順“魄”之性罷了。魂的陰陽屬性則恰與生命體的相反,如男性屬陽,則魂爲陰,女性屬陰,則魂爲陽。
爲什麼要這樣說呢?爲了能夠更加直觀的說明陰與陽,現分別以正、負電荷來代表,正電荷代表陽,負電荷代表陰。按照同性相斥,異性相吸的原理,和陰陽五行原理可推:
男性: 陽體=陽魄+陰魂
女性: 陰體=陰魄+陽魂
陽體,也就是陽性生命體,相當於太極,而陽魄與陰魂,就相當於陰(陰魂)陽(陽魄)二儀。一陰一陽之謂道!這樣男女本身的陰陽狀態才得以平衡。當人的肉體衰老,而至死亡時, 魂就會脫離肉體進入另一類空間(常說的陰間),要想進入這個空間,則必須有一種間接性的“物質”來接引這個魂,而這個“物質”就是無常。這時,黑白無常的功能就開始起作用了。黑無常是陰性的代表,白無常是陽性的代表,而人的靈魂是分陰陽的,人的靈魂在脫離肉體之時,男性的陰魂(負電荷),由白無常帶有的陽性(正電荷)將其吸引、捕捉;女性的陽魂(正電荷),由黑無常帶有的陰性(負電荷)將其吸引、捕捉。無常將魂固定到自己身上的作用原理就是同性相斥,異性相吸。傳說中的鬼見了黑白無常,即無法行動,實際上就是被一種極強的力吸引住了。
如果無常只有一種中性結構,那麼無論靈魂具有何種特性,其陰陽性如何,都不能與無常發生作用,就不能被無常吸附、捕捉。所以無常必須具有陰陽兩種屬性,也就是具有黑、白之分。
爲什麼人死後必須要有黑白無常同時來接引呢?如男性的陰魂由白無常吸引,黑無常顯然是無用武之地的,白無常獨自就可以解決的問題,爲何還要二人同時來去呢?前文只講了魂與無常之間的作用關係,卻沒有講魄。衆所周知,魂飛魄散則爲人死,魂要飛,魄要散,實際上是在講魂與魄都離開了人體。魂要飛就是被無常吸引,捕捉。而魄要散,就是“魄”不再聚集於體內,被外力抽走、吸走,而解散了“魄”之形體。而散魄,還得靠無常才行。其原理仍是同性相斥,異性相吸。陽魄(正電荷)遇到黑無常(負電荷)則會相吸, “魄”被從人體中吸走、抽走,終至魄散人亡。同理,陰魄則要遇白無常才能散魄。也就是說:
對於男性來說,白無常吸其陰魂,黑無常散其陽魄;
對於女性來說,黑無常吸其陽魂,白無常散其陰魄。
所以必須要黑白無常同時來接引才行。
不要怕黑白無常,被他們接引並不是一件壞事,說明你還在相對較爲高級的輪迴當中,沒有成爲傳說中的孤魂野鬼。
當然,人們還是不願意被黑白無常接引的。更多的人期望的是佛祖的接引,仙樂、蓮花和跳出輪迴的極樂。但能夠達到這種層次的比率畢竟太低。但這並不能阻礙人們的嚮往,相反爲之而努力的卻越來越多。
牛頭馬面
傳說,牛頭馬面原在地府掌管實權,後來爲什麼只當了閻王手下的一個捉人差役?說起來,還有一段有趣的故事。
在很久很久以前,豐都城有個姓馬的員外,在城內算是個財權雙全的巨頭。按說,他也該心滿意足了,但有一件事情卻總是耿耿於懷,因他年已六旬,先後娶了十一個“偏房”,才僅有一個獨丁。無論怎麼求神許願,終不能如願以償。不用說,馬員外對他那個獨子馬一春,就視如掌上明珠了。但他十分擔心,如果萬一不幸,不僅斷了馬家香火。而且萬貫家業也無後繼之人。爲此,他日夜憂愁,不知所措。
哪料屋漏又遇連夜雨。一天,馬員外用過早餐,準備出門備辦酒菜,爲兒子明日滿十八週歲辦個喜酒。說來也巧,正在這時,有個八字先生從門前經過,口中琅琅有詞:“算命羅,算命!”
馬員外聽見喊聲,心中大喜,竟把出門之事忘記得一乾二淨。於是手提長衫,疾步走下臺階,恭請八字先生進屋上坐,茶畢,馬員外誠懇地說:“先生,請給我家小兒算個命好嗎?”
八字先生點頭說道:“可以,可以。”
馬員外立即給兒子報了生庚時辰。八字先生屈指一算,不禁大驚失色,脫口而出道:“哎呀,不好!”
馬員外大吃一驚,頓時嚇得冷汗直流:“啥?”
“小人不便啓齒。”八字先生搖了搖頭,長嘆一聲。
馬員外心裡越發慌張,但爲了急於弄個清楚,央求道:“請先生免慮,直說不防。”
八字先生遲疑片刻,說道:“你家少爺衣祿不錯,可惜陽壽太短,太短啊!”
“多少?”
“十八歲。”
馬員外“媽呀”一聲,暈到在地,半天才甦醒過來,面色如土。想不到明日小兒的十八歲生日,竟成了他壽終之期。想到此,便是一陣碎心裂肝的痛哭。又過了好一陣,才抽泣着問道:“先生,先生,求求你想各個辦法,救救我那可憐的兒子吧!”
八字先生想了一會說:“凡人哪有辦法,只有一條,不知員外舍不捨得破費呢?”
馬員外聽說還有辦法可想,心裡自然就平靜多了,忙說:“只要能救兒子,哪怕傾家蕩產,也在所不惜!”
八字先生這才告訴他:在明晚半夜子時,你辦一桌最豐盛的酒菜,用食盒裝好,端到“鬼門關”前十二級臺階上,把酒菜送給那兩個下棋的人。不過,你要連請他們三次,耐心等待,切莫急躁。馬員外一一記在心上。
第二天,當他來到指定地點,果見有兩個人正在那裡專心下棋。這兩位不是別人,正是牛頭、馬面。
馬員外不敢驚動他們,只好悄悄跪在一旁,把食盒頂在頭上默默第看着。當他倆嚇完了一盤棋後,他才小心翼翼地請道:“二位神爺,請吃了飯再下吧!”
那二人似聽非聽,不語不答,又下起第二盤棋來。
馬員外如此恭候到第二局完,還是不見動靜。他有些急了,但又不敢冒犯,只好虔誠地跪在那裡靜候。又過了一會,牛頭突然把棋子一放:“馬老弟,我們走吧,時辰到了。”馬面也忙放下棋子,收好棋盤,準備下山。
這下,馬員外着慌了,擔心錯過機會,誤了大事,忙提高嗓子喊道:“二位神爺,請吃過飯再走吧!” 牛頭馬面回頭看了一眼,問道:“你是誰?”
馬員外見時機已到,忙討好地說道:“二位神爺太辛苦了,想此時腹中已經飢餓,小人略備素酒簡餚,請神爺們充飢解渴!”
牛頭、馬面見此人這般誠心,又看盒中的美味佳餚那麼豐盛,不禁垂涎欲滴。馬面悄悄的對牛頭說:“牛大哥,我們此番出差,尚未用飯,就此飽餐一頓吧。也難爲這人一片心意,你看如何?”牛頭也早有此意,只是不便啓齒,當下點頭說道:“吃了下山也不爲遲。”說罷,便猶如風捲殘葉般,以下便將飯菜吃個精光,正要揚長而去,見送飯人還跪在地上,於是問道:“你爲我等破費,想必有事相求嗎?”
馬員外忙叩頭作揖道:“小人正有爲難之事,求二位神爺幫助。”說着還燒了一串錢紙。
牛頭馬面過意不去,只好說:“你有何事,快快講吧!我等還有要事遠行呢。”
“二位神爺,我只有一個命子,陽壽快終,求二位神爺高擡貴手吧。”
“叫啥名字呢?”
“馬一春。”
牛頭翻開崔判官給他的“勾魂令”一看,大驚道:“馬老弟,我倆要去捉拿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兒子,只是時辰未到,沒想到......這......”
馬員外連連磕頭:“二位神爺若能延他的陽壽,小人感恩不盡,定當重謝!” 牛頭說:“陰曹律條嚴明,不好辦哪!”
馬員外暗暗着急,靈機一動,轉向馬面說:“我有個姓馬的兄長也在陰曹地府掌管大權,你們不辦,我只好去找他了。”
馬面聽了,心想,這陰曹地府從王到鬼我都認識,姓馬的除了我就無他人了。如果這親戚是我,可我又沒有見到過他,於是便試探地問道:“我也姓馬,不知你那兄長是誰?”
馬員外驚喜地說:“小人有眼無珠,一筆難寫二個‘馬’字,有勞兄長了。”
馬面說:“你說你是我兄弟,我怎麼不記得?”
“你到陰曹地府後就喝了迷魂茶,陽間地事情忘得一乾二淨,哪裡還記得?” 馬面一想,他說的着實不假,如今又吃了他的東西,這事不辦不好,便個牛頭交換了一個眼色。牛頭會意,既然如此,乾脆就作個人情吧,也圖他幾個零錢花。於是,趁着醉酒,便回曹作罷。這事被閻羅天子知道了,派白無常親自查明,確有其事。閻羅天子頓時火冒三丈,即令把牛頭、馬面押上殿來。爲了殺一敬百,他當着羣臣之面,將他倆各重責四十大板,接着又吹了兩口陰風,頓時,牛頭、馬面邊還了原形。閻羅天子見他倆實有悔改之心,就將其削官爲役,留在地府當了捉人的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