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囡囡”?!

第233章 “囡囡”?!

“幾家都是長駐京師的世家,又皆爲武將,自然關係不錯。不過廣威侯前些年調去了戍邊,與我姑父他們就未常聯絡。

“傅容他們這輩子弟卻都是一起長大的。”長纓邊說邊想起些早些年的光景,那時候哪裡會想到她會以同袍的身份與他們共處。

楊肅道:“既然他們幾家有這麼親近,那麼當初凌晏出事的時候他們在哪裡?做過什麼?”

長纓沒想過這個問題。

她已經記不清了,當年事出之後她哪裡還有心思去顧及旁人?出凌家後又面臨各種自雲端跌落後的冷遇,馮家怎麼樣,傅家怎麼樣,她從來沒想過。

即便是榮胤主動找到她,那也不足以令她去想她在害人的時候,別人在幹什麼?

她直腰坐起來,想了想凌晏死後如今依舊輝煌的各家,如今不知道凌家後來的橫禍與凌晏的死究竟有無干系,但至少可以排除,凌家的橫禍至少不會是朝廷忌憚勳貴兵權所致,否則各家都不可能毫髮無傷。

想到這裡她又記起來還未曾見過凌頌,也是該跟他見見面的了。

楊肅將她的手壓在心窩,說道:“你夫婿就盼着能早日幫你洗清冤屈,讓你一天到晚高高興興地。”

長纓道:“又說渾話。”

“他是東宮的人。”因着她如今的官身,凌頌與他聊起官場事自無顧慮,“東宮跟顧家暗裡不和已有些日子了,但他們掩飾的好,從前沒有苗頭,直到漕運總督樊信被換掉才泄露出點訊息。

楊肅走的時候長纓送他出來,泛珠在捉着貓兒曬太陽。

楊際雖然敗得難看,目前也只能接受這個結果。

茶樓就在前面不遠。

長纓蹲下來摸着它們的頭,溫聲地道着“囡囡乖”。

長纓上了樓,凌頌已經在了,除了他之外還有凌述。

楊肅顫抖了,心底血往上涌,不管不顧扣住她後腦,飛快往她臉上親了一口。

楊肅聞言滿額頭黑線:“‘囡囡’?!”

“我點了你喜歡的四喜丸子和桂圓雞,你還想吃什麼?”凌述張羅着。

楊肅簡直不能理解女人的想法。

凌頌在吏部觀政,今日他休沐,長纓約他在城北從前他們常去的茶館裡見。

“你如今管不管事?”長纓又問。

朝上如今是男人們的天下,楊肅與凌淵聯手把楊際按住磨擦完之後,近日晉王殿下的名頭又熱了一撥。街頭戲文是早就停了,流言安靜下來也是遲早的事。

這原本就是用來攏絡程嘯這樣的人爲走狗的一種手段,程嘯事敗,程家小姐也在程家死得不明不白,羅源倒是沒聽說受到什麼牽連。

這動作這麼快,不難想象就在楊肅遞交狀子之後皇帝就已經立時在斟選官員。

“鈴鐺!”

長纓乘的馬車,路過海子河集市的時候行人漸多,車速慢下來,車外人語聲也開始清晰。

“六部觀政不管事,三司和五軍都督府的才管,我期限將至,應是下個月就要正式調職入仕。”

楊肅那份狀書一遞,楊際這邊旋即雪上加霜,原本做着準備要讓詹事府的人出面來跟凌淵交涉了,這一來什麼也不必做了。

長纓聞言,往外看去,只見前面綢緞鋪子門口下了馬車來的人,仔細瞧瞧竟真是俞氏。

長纓想起前世裡凌頌是下屆才下場參試,不由問:“你怎麼會選在今年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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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前立着的凌頌也迎上來,較之四年前他也更顯穩重。

“它們的娘是我的小夥伴兒,小夥伴兒的崽子我不叫‘囡囡’叫什麼?”長纓倒顯得理直氣壯。

“吏部侍郎羅源近來勢頭如何?”長纓先問。

另還有十四人記過貶職。又即時補任了幾個要緊職缺。

“母親讓我下的。”說到這裡凌頌也凝了凝眉,“母親堅持讓我下場,爲此大哥還跟母親起過爭執。”

雨後的街道散發出泥濘的味道,雖然地上皆鋪了有石磚,仍撲面而來溼涼的氣息。

長纓點了兩樣他們愛吃的,便坐下敘話。

紫緗沿途看着窗外街景打發時間,將要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她忽然扯了扯長纓袖子:“奴婢好像看到俞氏。”

觀政任期往往半年至一年之間,凌頌這邊算起來剛好半年。

……

但他立着看了會兒,忽然也蹲下來,挑了隻頭頂帶了撮黃毛的入手道:“我也捉只回去。”

羅源便是程嘯的妻姐夫,程嘯的長女曾經養在羅家,作爲東宮側妃備選。

接連下了幾日雨,天氣涼了不少,雨停了這日,長纓讓少擎和周樑管着千戶所,而後他去尋凌頌。

凌述先跳起來,十八歲的小夥兒比從前高了也硬朗了,但還是改不了他身爲老幺的跳脫習氣。

這日早朝,宋逞宣讀過與三司官員一道做出的結案之後,皇帝即當廷下旨擼去除總督之外,自參政以下共七人官職。

長纓微沉氣,被他壓在胸口上的中指隨後勾起來,猛地彈了他心口一下。

“這次大哥和晉王把東宮推到了溝裡,東宮在顧家面前勢弱了很多,羅源也跟着老實些了。”

榮家住在城西,俞氏居然跑這麼遠到海子河來買綢緞?

想想她終日閒得慌,也沒有什麼好大驚小怪,她出來了秀秀還舒坦些,便就又收回了目光。

長纓微頓:“那姑母爲什麼堅持?”

原本是也少不了尷尬的,但是長纓已回京兩個月之久,加上凌淵與凌夫人都已經與她見過,僅剩的那點尷尬便沒有人當回事了。

長纓擡頭看他,他已經揣着貓走了。

……

楊肅正色:“怎麼是渾話?你親口跟秦陸說我是你夫婿,我都聽到了!”

“馮家伯母的孃家侄兒,你還記得麼?他原本是早兩屆就該下場考的,但當時覺得還可以再苦學三年更有把握,就又苦學了三年。

“結果上屆下場,卻遇上意外錯失良機,結果名落孫山。世事難料,母親也許是被意外整怕了吧,就催着我下場了。

“好在,最後也不算辱沒恩師。”

凌頌說到這裡笑了下,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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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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