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噬之前的那塊半神骸骨就是加速死亡,至於吞噬能晶同樣也是如此。骨骼的造血能力本就與能量吞噬多少以及自身天賦息息相關,同樣是加速死亡。
至於其餘的秘法武學貌似完全沒一個能解決眼下問題的。
噗嗤!
就在此時一根根觸鬚如瞬間出主幹上分裂出的枝丫開始四處亂舞在體表猶如發瘋般瘋狂想要掙脫江橫體表束縛向外脫離。
“一定還有辦法的!”
江橫腦子飛速思索,他現在甚至想直接靈魂出竅,以眼下渡過恢復期後的靈魂強度在現實世界行走就像是一個念頭的事情。
可他不敢這麼做,現在但凡只要靈魂稍有異動,身體就會瞬間壓制不住而形成崩潰之勢。
現在就是隻能死守。
江橫咬牙,這種情形讓他心中絕望又有些不知所措。
他想過可能會遇到的種種麻煩,可怎麼也沒想到最後會倒在無法融入祭煉行星這一步。
因爲根據前人經驗來看,這一步起碼還有數年乃至數十年空檔期,這麼長的時間足夠慢慢挑選一顆合適的星辰。
甚至江橫已經想好尋一顆質量和密度都極爲龐大的行星作爲祭煉目標。
畢竟尋常域主級祭煉行星屬於常態,至於那些祭煉恆星的往往都是在宇宙赫赫有名大家族大勢力子弟纔有的。
因爲只有那些大勢力子弟爲了祭煉恆星可以動用域主級乃至半神級強者爲其護道,藉助各種手段幫助其祭煉恆星。
祭煉恆星可不是鬧着玩的,那可是將一整顆星辰融入體內,光是能承受那種高溫還不夠,還得須許多手段才行。
江橫沒那麼大的想法,知道有多少本事就佔多少好處。
可眼下這一突變讓他原本的想法都變成了奢望。
事實上如若江橫出身於某個宇宙大勢力之家,那他此刻的情形絕對會引起家族全體上下震盪,甚至會不惜一切代價爲其尋覓一顆最合適的恆星作爲祭煉目標鍛造絕世根基。
不爲別的就爲這等絕世根基!
如若說將骨骼孕育神性化速度比作根基和天賦的話,那花費數十年才初步孕育神性血肉的只能算是最普通的域主,而花費數年則已經被稱之爲天才,至於僅僅一年的則已經算得上各大勢力之中的絕對嫡系。
至於一月以內的就稱之爲絕世天才,這等奇才踏入半神只要中途不是遭遇不測那是板上釘釘的,高入高位半神也不是不可能。
而江橫這等纔剛鑄就神性之骨就產生如此變化的已經超出了那個界限,未來能走到哪一步誰也不敢預測。
“不能死!我不能死!”
此刻身處無數行星乃至恆星碎片之中,唯有江橫一個孤零零的身影在那裡無能狂吼,彷彿要發泄此刻無時無刻不充斥着的狂怒。
一時間江橫想到了很多,想到了自己兩個孩子以及那個還未出生的孩子也想到林顏薇以及父母,甚至想到了前世的父母,只是太久太久了此刻似乎關於那兩位前世至親的樣貌都有些模糊起來。
但此刻隱約有些清晰起來。
他不是沒想過自己爲何會出現在這個世界,也不清楚這個世界到底是原本的世界還是與前世相似的平行宇宙。
只是隨着時間的流逝江橫愈發傾向於後者,成爲大將軍後江橫也不是沒有利用自己的能量發動整個帝國之力尋覓那記憶最深處的太陽系。
只是不管如何都沒有找到,倒是找到一些相似的可全都對不上號,漸漸的江橫也沒再尋覓了。
只能將那份記憶藏的更深,彷彿要將那份記憶深埋起來讓外人無法窺視。
此刻江橫渾然不覺自己域主級靈魂在恢復期時因爲飛速增幅,此刻竟然已經再次發生蛻變,開始踏入域主級中期,同時正在經受只有域主級強者纔會接受的第一重劫難。
魂劫!
魂劫問心問魂拷問本心,尋根問本!
那些記憶愈發清晰,江橫臉上竟是緩緩浮現出一抹迷茫,隨着那一抹迷茫浮現,靈魂對肉身的壓制和掌控開始逐漸鬆懈,剎那間他體表的畸變速度開始加劇,觸鬚更加明顯,並且體表不時還長出絨毛乃至怪異鱗甲。
五根手指也開始出現如魚璞乃至鳥爪等各類變化。
可這種迷茫隨着時間的流逝不僅沒有抑制,反而愈發加劇了,漸漸的逐漸露出溫馨而又懷念的笑容。
前世的記憶此刻如潮水般徹底且洶涌而來,席捲江橫心靈在其意識海洋中構建出一個虛幻的地球,虛幻的華國乃至虛幻的父母以及前世的一切。
在這段記憶力江橫不再是寂寂無名的普通人,他一出生就很優秀,屬於別人家的孩子。
而在江橫原本的前世記憶中,父母從小對江橫的期望很高,只是隨着高考失利而受到周遭鄰里乃至親戚的背地竊笑。親戚們認爲花那麼多錢送孩子上那麼好的學校就是糟蹋,結果倒好,考了個二本,最後還不得打工。
又說什麼他家兒子侄兒在沿海城市初中畢業就打工了,現在都已經成了某某某主管月入一兩萬。
這種嘲笑和譏諷一度讓本就揹負重重生活壓力的父母,身形越發佝僂。
然而這一切在 這個世界中 徹底改變。
在這裡江橫每次都是全校第一,甚至被名校特招,拿過世界級獎項。可以說從小到大家裡的牆上就擺上了各種各樣的獎項,而父母的臉上也始終洋溢着笑容。
畢業後江橫又才華橫溢,不僅一邊專研學術還開始創業,從一個小小的技術型公司一路做到了世界五百強。
就連一號人物也接見了江橫,可以說前世江橫沒有做到的不敢去做的,這一世全都做到了,並且做的還更好。
彷彿這一世江橫達到了人生巔峰,而周圍那些人也越來越多,各色各樣的人對他卑躬屈膝,無論是討好還是合作都十分期待與江橫交好。
只是隨着時間的流逝,江橫臉上的神色已經逐漸發生改變,那些懷念喜悅之色逐漸被迷茫與困惑所取代。
“不!這不是我想要的!”
江橫一把推開身邊正對自己搔首弄姿的小秘,眼神此刻格外凌厲。
那小秘嬌笑了一聲,嘟囔着嘴就要再次靠過來。
嘭!
然而迎接她的卻是一腳,這一腳直接揣在這姿態婀娜的小秘腹部,直踹的她倒飛出去數米遠。
“還敢騙我!”
江橫面色已經變得無比銳利,那一雙眸子逐漸與經歷過無數次廝殺後的江橫漸漸重合。
這個世界不對勁!
他仰望這間偌大辦公室的天花板,彷彿能透過天花板看到無窮的世界。
這裡種種絕不是他想要的,假的就是假的。
只是就在此時畫面再次一閃,彷彿瞬移一般,江橫再次一看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躺在自家那破舊老家的沙發上。
他再次有些迷茫的看着四周,看到母親和父親洋溢着笑臉,也看到了四周牆壁上那懸掛着琳琅滿目的獎狀和證書。
“兒子,你這怎麼回來了。你可是咱們老江家的驕傲,來來來,既然回來了,那咱們就好好喝一頓,正好你大伯二伯還有四叔他們幾家也全都來了,大夥正好喝幾杯。”
隨着父親話剛說完,很快房門被推開,熟悉的幾道身影走了進來。
不同於前世他們臉上始終帶着的譏諷與嘲笑,此刻他們一個個臉上都帶着喜悅,看向江橫的目光更是帶着討好和小心翼翼。
“哈哈,咱們的企業家回來了,你小子現在可是給咱們老江家掙臉了,前幾天就連縣長看了我也是噓寒問暖的,話裡話外都想問問你啥時候給縣裡投資呢!”
大伯率先開口,說着就要走過來拍江橫的肩膀。
只是這手還未落下,江橫一拳就打了過去,這一拳打的極重,直接將被菸酒掏空身子的大伯打翻在地。
“兒子你這是做什麼?”
父親和母親這時都驚呼起來,看向江橫的目光帶着不可置信。
“哼!誰是你們兒子了?你們到底是什麼鬼東西?竟敢在我腦子裡作祟!”
江橫眼神前所未有的凌厲,緩緩起身掃視着在場衆人,腦子此刻也前所未有的清明。
此刻因爲這虛幻世界而弄得有些迷糊的記憶再次回憶起來,記得在重生前,父母依舊在老家,默默忍受着他人的譏笑,只是每月按時打電話過來噓寒問暖都讓江橫忍不住鼻子一酸。
他不是說不樂意看到父母過得好,只是這一切太過陌生了。
如果不是這個世界的父母那始終洋溢着的笑容讓他漸漸放鬆警惕,或許還會更早警覺。
他看了看幾人眼神透着殺意。
大伯二伯三叔他們幾家是什麼德行江橫早就知道了,大伯仗着輩分大沒少對江橫他們家指手畫腳,甚至早年還拉着父親做生意,結果要父親出大頭,他就尋個路子。
結果找到是些什麼狐朋狗友,錢賠了個七七八八,偏偏大伯還指責父親不會說話白白浪費這大好機會。
二伯和大伯也差不多喜歡賭博,奶奶這些年一直由江橫他們家撫養,這麼多年他們三兄弟硬是一分錢沒出,這二伯還時常問奶奶要錢。
奶奶手裡頭的錢那還不是江橫家給的,母親一度和奶奶吵了不下數次,有幾次差點和父親鬧着要離婚。
至於這三叔就更不是個東西,早年那時錢還很值錢的時候就借了父親一大筆錢,放在江橫重生那會估計都有好幾萬了。
你說親兄弟借錢不問你索要這是兄弟情,可你一直拖着不還要是情況困難也就罷了。偏偏整天在外裝大款。
有一次更是過分,竟然騙着家裡說在貴城那邊做大買賣,說是能賺大錢要父親趕緊過去。
結果呢,竟然在搞傳xiao。好在父親偷偷打了電話回來,奶奶之後打電話痛罵了三叔一回這才放人回來。
而父親回來後三叔還打電話痛罵父親說這種好機會不珍惜,說什麼以後別當我是你兄弟。
江橫記得當時聽到三叔這話,一向老實本分的父親硬是氣得怒罵了一通,更是讓他往後別回這家。
所以這三人的出現讓江橫腦子前所未有的清醒,正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再次看到三人的嘴臉江橫不想清醒都難。
似乎是察覺到江橫此刻的異樣,那些人影再無遮掩,整片世界也變成了幽冥鬼蜮,到處都充斥着一種足以讓尋常人瞬間靈魂崩裂之聲。
“竟敢在我的精神識海中和我動手!”
江橫此刻怒火沸騰,身形瞬間拔高,幾乎是眨瞬之間便化爲一尊通天巨人。
事實上魂劫最恐怖之處就在於虛幻之時,當虛幻被打破這些偷偷潛入此地的鬼祟也就是一羣螻蟻罷了。
當然前提是打破幻境的速度夠快,否則一旦沉淪,幾乎不消它們動手便會淪爲它們的一份子。
江橫從萬寶齋那邊的情報得知,魂劫之中的魑魅魍魎只不過是宇宙無數歲月中那些突破失敗的亡靈所化。
無數亡靈嘶吼着,這些域主級亡魂本該可以再次佔據他人肉身重生,可因爲在魂劫之中混爲這些怪物意識逐漸扭曲同樣變成了只知道蠶食同樣即將突破的域主級爲生。
他們就像是爲了報復,想要拉着其他人和他們一樣淪爲毫無意識的怪物。
可惜無論他們如何嘶吼,迎來的只是江橫一掌接着一掌勢大力沉的攻擊。
先前突破鬥宿恢復期時,江橫精氣神本就是尋常域主級的數倍乃至數十上百倍,如此渾厚的根基哪怕在幻境在待一個輪迴這些魑魅魍魎也無法撼動分毫。
“給我滅!”
隨着一聲如神砥的怒吼,江橫一掌猶如翻天之勢碾壓而來。
“你們千不該萬不該便是幻化我父母,該殺!” Www ¤тt kдn ¤¢o
轟!
恐怖的聲勢自江橫精神識海中爆發,可哪怕掀起如何的攻擊,江橫的精神識海依舊是固若金湯,那些魑魅魍魎絕望了。
它們本以爲這是一頓豐盛的美味佳餚,結果現實如此的殘酷。
現在它們就算是想逃,卻發現這裡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囚牢,無論如何掙扎與反抗都無法脫離此地絲毫。
一陣陣轟鳴響徹,恐怖之力一次次將他們碾壓,將他們碾碎,隨着最後一掌落下整個精神識海徹底化爲平靜再無任何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