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養全人類 193，小初的日常
193，小初的日常
夏日的五華寺，這座坐落在尚海市鬧市之中的寺廟帶有那種喧囂之中唯我獨靜的一抹禪意。
正午時分，這裡並沒有什麼人。炎熱的夏日灼燒着那些黃牆，看着那些在寺廟中走來走去，身着厚布長袍的僧侶，感覺實在是讓人悶煩。
買了票，零和柺子就一人一隻手牽着小初，三人同步走進寺廟。進入這裡之後，柺子臉上氣憤表情漸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那種虔誠與信仰，以及滿懷崇敬的表情。
柺子自顧自地跑去香燭店，買了一大堆的高香。將其中的兩捆分別遞給零和小初。小初是捧着那盒子，一臉的茫然，零則是皺着眉頭，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這個給我幹嘛？”
零單手掂着這一捆高香，一臉滿不在乎的表情。
柺子瞪了他一眼，看到他將手中的高香好像棍子似地耍着玩時，他連忙伸出手按住零的手，輕輕說道：“別這樣，佛祖在看着呢。既然進了寺廟，你就給我保持安分一點。”
對於柺子的話，零倒是顯得滿臉的不在乎。他隨手將手中的高香扔進旁邊的垃圾桶，說道：“我又不信佛祖，我信奉的是科學。這種事情完全沒必要。”
“你……你給我小聲一點！”
柺子氣的捏起拳頭，再次錘了零一下。之後，他心急火燎地從垃圾桶中撿起那些還沒拆包裝的高香，同時不斷地向着四周拜拜，虔誠地說道——
“佛祖佛祖，莫怪莫怪。這傢伙是一個瘋子，滿天神佛大人有大量，絕對不要和這樣的傢伙一般見識啊！莫怪莫怪。”
就像是電視中那些充滿了信仰的基督教徒一樣，他閉着雙眼不斷向着四方拜下。在拜完之後，他一睜眼，見那邊的零正十分悠閒地點着眼鏡，用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看着自己。
“你給我過來！向神佛道歉！不然……不然你可能會遭到報應的！”
零卻是依舊的滿臉不在乎，他攤開雙手，悠悠閒閒地說道：“幹嘛非要道歉？沒關係的。雖然說是世界三大宗教之一，但是說實話，佛家從印度傳過來之後也就只有在東亞地區紮根了。其中就屬中國本土的佛教信徒最多。而印度本土現在的佛教教徒反而已經接近滅絕，人家都信印度教和伊斯蘭教。你看，你口中的漫天神佛連自己的出生地都站不住腳，它如果有能力跑來懲罰我的話，我倒是真的很想看看呢。”
零說出這番話之後，柺子的面色卻是刷的一下變了。他開始更加驚惶地雙手合十，直接跪在地上，面對着前方的大雄寶殿跪拜下來。一邊跪，一邊喃喃自語道：“佛祖佛祖，請您寬恕這個傢伙吧！他是個科學家，應該說……是一個已經被‘科學’這種有害的宗教完全給迷惑住了的邪教徒！請佛祖原諒這個邪教徒的胡說八道，就當他是瘋子……不，他本身就是瘋子！請佛祖一定不要和他一般見識啊！”
三拜九叩，十分嚴肅。他的這種虔誠跪拜行爲似乎也讓旁邊的其他燒香客感動了，他們以爲這是什麼特殊的禮佛程序，於是紛紛朝着大雄寶殿跪下。不一會兒，只見大殿前的地面上刷刷刷地跪了一地的人，每一個人都是不顧已經被曬得燙死人的地面，虔誠地跪拜起來。
零皺着眉頭，連忙上前拉起柺子。將他拉起來之後，低聲埋怨道：“你幹什麼啊？用得着這樣嗎？”
柺子則是拍了拍自己膝蓋上的塵土，衝着零瞪了一下。隨後，他拉過一旁的小初，說道：“來，可愛的小初。一起爲這個什麼都不懂的有錢少爺向佛祖求求情，希望佛祖不要因爲他的大不敬而對他感到憤怒纔好。”
小初愣了半天，她看看四周那些跪下又站起的人，想了想後，吃了兩根薯條。接着，她也是點點頭，將手中的薯條交給柺子，合起手，朝着大雄寶殿的方向拜了拜。
對此，零隻能覺得不可思議。他搖了搖頭，看着前方的大殿。等到身旁的那兩個拜完之後，一行三人才朝着大殿走去。
“對了，柺子。話說回來，即使我大不敬，那麼那些坐在水蒸氣上面，體重比空氣密度還要低的神佛要怪罪，也是怪罪我。你那麼緊張替我求情幹什麼？”
零隻是隨口這麼一問，但他這一問，柺子卻是猛地別過頭，不看着零。他拉了拉自己頭上的鴨舌帽，等到過了好久之後，才轉過頭，一臉怒意地說道——
“我……誰替你求情了！誰！”
“你啊，剛纔你不是求那些神佛不要怪罪我嗎？”
“你……你……哼！我……我是看你是朋友，是我的長期飯票！如果你死了，那我以後找誰借錢去？哼！不準靠近我！”
柺子丟下這麼一句，就直接拿起自己手中的高香，朝着那邊的香爐走去了。
後面的零和小初互相望了一眼，小初則是乾巴巴地看着柺子手裡忘了交還給她的薯條，零卻是隻能滿臉的無奈。可當他準備上去繼續和柺子說話的時候，柺子卻是高捧着手中的三株高香，搖了搖頭，示意他不準說話。
“柺子？”
“別說話，現在正在拜佛呢。你不信，可以。但你不能在這裡說出來。另外，在寺廟裡，你必須給我保持虔誠。就這樣。”
說完，柺子就再也沒有理會零，開始閉上眼，定定心心地捏着手中已經燃燒起來的高香，鼓鼓囊囊地不知道說了些什麼。隨後，才朝着四方拜了拜，將高香插進前方的香爐。
小初緊緊跟着柺子。在柺子插完香之後，她才伸出那隻油油膩膩的小手，拉住柺子的衣服，說道：“薯條。我的，薯條……”
柺子別過頭來，看着這個可愛的小女孩。隨後，他笑了一下，蹲下來，輕輕撫摸了一下這個小女孩的腦袋，說道——
“好小初，等一會兒哦。在寺廟裡面可不能隨隨便便亂吃東西。要對佛祖保持一種尊敬。等到出去之後，我給你買很多很多的薯條，好不好？”
也不知道初究竟沒有，她就那樣擡起頭，瞪着那雙墨綠色的大眼睛看着柺子。但是很明顯，她的嘴巴略微顫抖，似乎是決定忍耐下去了。
“乖小初~~~真是好孩子。來，這個高香是你的，我幫你點上。”
柺子將小初手中的高香撕開包裝，把裡面三根黃黃的，比大拇指還要粗的高香拿出來，在酥油燈中點燃後，重新交回給小初的手中。同時，讓她好好握住，做出一個虔誠拜佛的樣子。
“對對對，就這樣拜。向神靈祈禱一下，然後供奉上這些香火就行了。你可要祈禱一個最好的願望哦~~~”
初的小臉呆板着。她愣愣地看着手中那幾乎和她身高一半差不多大小的高香，猶豫了一會兒。看着那高香上飄起的煙霧，她擡起腳尖，略微聞了一下。
“好香……”
柺子眯起眼，笑呵呵地說道：“當然香啦。所以，才能夠用來供奉給佛祖嘛。”
小初擡起頭，看着旁邊的柺子，說道：“供奉……佛祖？什麼意思？”
“就是將這些香火供奉給佛祖享用。”
柺子站了起來，繼續雙手合十，一邊拜一邊說道：“神佛不需要世人給予他們太多的報酬，只要食用些香火就能夠幫助廣大痛苦萬分的信衆。可以說，佛祖們祈求的東西是如此的稀少，但給予我們的恩惠卻又是那麼的衆多。”
小初再次低下頭，看着手中的這根香火，喃喃自語：“佛祖……吃香火……吃這個東西……”
此時，零正在旁邊看那顆祈願樹。看着許許多多的人將自己的心願寫在紅繩上，然後扔到樹上的這個動作。在看了一會兒之後，他回過頭，剛好看到那個小丫頭手裡握着那些黃橙橙的高香，呆板的樣子。
她想幹嘛？
零這麼想着。
不過很快，小初就張開嘴，將這些散發着濃郁香味的黃色長棍形物體塞進嘴裡，狠狠地，咬了下去……
“喂喂喂！”
零的叫聲惹起了旁邊柺子的注意，當他看到小初現在正在將這些高香當成薯條一般啃的時候，也是一樣驚慌起來！他連忙將那些香從小初的嘴裡奪了下來，可就在他想要扔的時候，卻又覺得這樣很對不起佛祖。猶豫了一秒鐘後，他終究還是將這些香直接扔進了前面的香爐，同時轉身蹲在初的面前，雙手捧着她的臉，緊張萬分地說道：“小初？小初！吐出來，全都吐出來啊！嘴巴會燒爛的！這些東西不能吃的啦！”
面對柺子的驚慌失措，小初倒是很鎮定地歪着腦袋。她沒有張嘴，而是十分泰然自若地咀嚼了兩下，之後，嚥下……
“呀！你怎麼吃下去了？吐出來！來，快點張開嘴，我來幫你催吐！這種東西吃下去可是要生病的！”
零雖然在一開始驚訝了一會兒，但現在他早已經恢復了冷靜。他走到兩人身旁，點了一下眼鏡，說道：“沒事啦，放心。即使是鈈她也能給你吃個一兩公斤下去，更何況是這種東西？助手一號，好吃嗎？”
看着零這樣的輕鬆自在，柺子立刻憤怒起來。他連忙站起，顧慮到四周的其他人，他儘量壓低了嗓音，但還是非常憤怒地說道：“這個世界上哪有你這樣的人的？自己的家人吃了壞東西都不去關心一下的？你怎麼當小初的哥哥的？”
“啊？哥哥？”
柺子沒有繼續理會這個瘋子，再次蹲下來，十分緊張地抱住小初，說道：“走，我們去旁邊快點把這些東西吐出來。不能吃的呀~~！咳，你這孩子。”
看着柺子臉上的那種擔憂，零真的是覺得十分好笑。但是很明顯，柺子卻並不覺得好笑。他就像是帶着自己的親妹妹一樣，抱着小初快步前往那邊的洗手間。而零也是任由他去折騰，繼續雙手插進口袋，仰頭看着四周的景色。
過不了片刻，柺子就帶着小初走了回來。看看柺子臉上的那種擔憂之色，可想而知，自己的助手一號應該沒有將那些香火吐出來吧？一路走，柺子都是十分的擔心，不斷查看小初的臉色，生怕出什麼病。
參拜過大雄寶殿，三人一路往寺廟的後方走，一邊欣賞着路上的景色。
雖然坐落於繁華的市中心，但是五華寺的建築風格還是十分的有着古代氣息。一路走，一路上，柺子總是碰到任何的佛像都要好好的拜上一拜。那摸樣，真的是虔誠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看起來，你真的是一個佛教信徒。”
轉了一圈後，零來到觀音殿前，看着大殿裡面發相莊嚴，面帶溫和微笑的觀音佛像，笑着，說道。
柺子現在的表情也是寧靜了許多。他輕輕點了點頭，在大殿外朝着觀音拜了拜之後，走進去，再次進行叩拜。
“我出生的地方是農村，在我們鄉下，鬼神之說其實非常的盛行。有錢少爺，我知道你一定會說我迷信，但是即使你說我迷信，我還是信這些東西。我總是祈禱，這些佛祖能夠感覺到我的心，滿足我真正的願望。”
零在旁邊，看着他從蒲團上起來，說道：“你的真正願望？嗯……錢嗎？對了，luck組合呢？你身爲她們的經紀人，賺的錢應該不少了吧？”
柺子聳了聳肩，拉了拉頭上的鴨舌帽，說道：“那四個女孩子？她們已經成爲了炙手可熱的大明星了。只是她們嫌累，覺得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樣總是趕各種各樣的通告。所以她們最近已經開始懶惰起來，一個月不肯接超過三個通告。所以，我纔有時間。”
零擡了擡自己鼻樑上的眼鏡，轉過頭，看着旁邊依舊站在佛像前，雙手合十，閉眼祈禱的柺子。等到他真正禱告完畢之後，才緩緩說道：“那麼，你的願望是什麼？許許多多的美女？還是說，你又開始缺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