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皺了皺眉，正要想着辦法讓他別動，就聽到一個嗓音乾淨的聲音響起，“不要動。”
是英語。
安歌前面的小男孩聽到後頓時乖乖的，一動不動。
“……”
安歌疑惑地轉頭，只見12號站在那裡，在一羣小蘿蔔頭裡他個子顯得高，手長腳長，一雙眼睛有着根本不符合他年紀的鎮定。
他看着那個小男孩，小男孩便乖乖地等剪髮。
見安歌看自己，12號轉過了頭，臉上也沒什麼被人盯着的羞澀，就是很鎮定地轉個頭而已……
這孩子絕對不止兩歲。
安歌再一次確定自己的想法。
安歌發現12號真的是一羣小孩子裡最有魄力的存在，他站在那裡，一羣那麼小的孩子就全部乖乖的。
是因爲對稍高個的孩子有敬畏之意？
安歌分析不出來，但還是很慶幸能給每個男孩順利剪頭髮，剪到6號時，安歌忍不住去看他的耳朵，耳朵的輪廓真得和權墨很相似……
對待6號，安歌是多了點私心的，給他細心地剪髮，邊剪邊問，“你叫什麼名字呀？”
“……”
6號一動不動地站着，眼珠子上移，發怵地盯着她手裡的剪刀。
安歌連續又用幾種語言和他說話，6號都是毫無反應，乾淨肉嘟嘟的小臉上有着對剪刀的害怕，兩隻小拳頭緊緊攥着。
“別怕，只是給你們剪下頭髮，清爽一些。”
安歌說道。
6號是個不愛說話的小孩子，從昨晚到現在，安歌都沒聽到他說過話，野起來也只是跟邊上的人胡鬧。
“你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我給你吃好吃的，好不好？”安歌誘惑着他。
6號站在那裡，頓時小拳頭握得更緊了，小臉緊繃着，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別緊張啊，放鬆，放鬆。我只是想和你說說話而已。”
安歌檢討自己是不是把孩子嚇着了。
“啞巴。”
一聲咬字清楚的泰語又傳了過來，安歌愕然地轉過頭，只見12站在那裡，鎮定地看着她。
他應該是學人說話的，很諷刺很厭惡的語氣都學了個十足。
可能是之前照顧他們的人罵過6號是啞巴，被12學去了……
啞巴。
6號是啞巴？
安歌呆了呆，看着前面的小男孩，小男孩的臉緊繃着，突然就嚎啕大哭起來，發出嘶啞的聲音。
安歌連忙放下剪刀，將他抱進懷裡，輕輕拍着他的背，“好了好了，不哭不哭，我們不是啞巴，我們一定能開口說話的。”
不會。
她的兒子不會是啞巴，一定是語言障礙什麼的。
聽着孩子的哭聲，安歌心疼不已，除了擁抱卻什麼都做不了，“我會讓你好起來的。”
她和自己保證。
……
給孩子們剪完頭髮後，小優感慨，“哇，泥孩子們全變樣了。”
孩子們長得都很漂亮，大眼明眸，又穿上乾淨的衣服，個個顯得非常精神，除了氣質略差以外，乍一看和普通小孩也沒區別了。
“他們變樣了，我們也得變。”
安歌看向院子裡的一堆小孩子衣服，堆得和小山似的，她們還得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