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見兩位聊的這麼暢快,藉口上廁所,便出去透透氣。
顧言望着陳墨去洗手間的背影。
“顧小姐是在哪裡看到這句話的”?何遇問道。
“記不清了、應該是一本詩集裡面”。
於陳墨來看、顧言跟何遇就是兩位文人墨客坐到一起去了、有聊不完的話題,她暗自高興真是拉對人了。
徐離跟自家人到這家餐廳吃飯、不巧看到顧言坐在窗邊跟一男子交談甚歡、隨手拍了張照片便發到微信羣裡。
頓時羣裡的三五好友炸開了鍋。
“目測是在相親、而且成功的機率比較大”。
顧言在這邊、完全不知道有個地方因爲她炸開了鍋。
跟陳墨兩人回到公寓已經臨近八點、一頓飯吃了兩個小時、真是奢侈,她有好多年沒有幹過這麼奢侈的事兒了。
她剛剛到家、便接到蔣逸的電話。
她脫下外套、掛在玄關處:“蔣律師”。
“顧言、忙嗎?聊聊”?蔣逸將手機貼在耳邊、看了眼包廂裡面的幾人說道。
“你說”,她不認爲蔣逸今天找自己有公事。
“你今天相親了”?
“、、、、、、”
“你別誤會、只是有人把你的照片發到羣裡、我們恰好看見了、然後大家都在討論、所以、、、、、”。
她冷笑;“我倒是不知道、原來我的私生活這麼受各位的關注”。
蔣逸冷汗一冒;“你誤會了、我只是希望你澄清一下”。
“我並非公衆人物、做什麼事情有我自己的自由、蔣先生莫要多管閒事”。她隨手扔掉手機、真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來指點她一番。
蔣逸掛了電話、回到包廂、見氣氛冷冽、縮了縮脖子,都說一月的天氣寒冷刺骨,可是在寒冷的天氣都抵不上白慎行這一張掛滿冰霜的臉。
原本幾人是在包廂裡面搓麻將的、偏偏徐離那小子在班級羣裡面發了張照片,頓時炸開了鍋、他一看到照片頓時嚇傻了。
趕緊給徐離打電話、讓他撤回照片、可是、爲時已晚,白慎行已然看見了,順手翻了下下面的評論,頓時滿面冰霜。
白慎行雙手夾煙、摸着手上的牌,也不言語、只等徐離來。
好友歸好友、可是誰人不知道、這白慎行只要觸到顧言了、底線全無。
其餘幾人也不敢向着徐離說話;只想着等他來了、白慎行的火氣已經消了。
顧言洗完澡、拿起手機在手上幽幽的轉着、想着今天陳墨說的話,若真是因自己而起,是要解決的。
雖然她並不想跟白慎行有過多的牽扯。
許贊看到自己手機屏幕上跳動的號碼一愣,思忖着要不要接。
“顧總”,他喊到。
“許特助,打擾了”,顧言靠在牀上,膝蓋上放着抱枕。
“不打擾”,許贊滿頭大汗。別人不知道他是知道的,這顧總是他們老闆的心尖人。
“我是爲了陳墨的事情纔跟許特助聯繫的”,她直奔主題,並不打算與他來商場上那一套。
“陳小姐什麼事”?許贊不明所以到,他敢說知道嗎?他要說知道,老闆不得弄死自己?
“許特助不知道”?顧言不信。
“我最近出差在外,很多事情顧小姐還是問白董比較好”,許贊環顧了下四周看着辦公室的同事們都望着他,頓時抹了把汗。
“麥斯真忙”,她嘲諷到,當然不會相信許贊不知道了,可他不說,她又能奈何?
“打擾了”,顧言掛了電話,將手機扔在牀上。
個王八蛋,麥斯一個個都是老奸巨滑的狐狸。
徐離戰戰兢兢的到包廂,看着衆人一臉神色擔憂的看着自己,心底一慌。
偏偏白慎行不言不語,也不開口說話,他感覺自己現在躺在斷頭臺上被人那着鋸子一下一下的磨着。
大汗淋漓,腿都在發抖,擡頭望了眼蔣逸,蔣逸投給他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七萬”,白慎行摸了把牌,甩出七萬。
“胡”,一把牌結束,白慎行雙手交握於膝前,看着徐離。
“這個,我今天也是無意碰到顧言的,就隨手拍了一下”,天啦~早知道他就不多手了,真是好奇心害死貓啊,他現在想哭的心都有了。
白慎行微微點頭,掏出煙盒,點燃根菸;夾在兩指中間。
相親?天曉得他現在怒火多大。
在徐離看來,白慎行望着他的目光,簡直就像是凌遲。
正當大傢伙以爲白慎行要開口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掏出口袋的手機,看到屏幕上跳動的名字,他微愣。
“言言”,他雀躍的嗓音在另一頭響起。
包廂裡的衆人聽到這個名字頓時鬆了口氣,徐離感覺自己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忙嗎”?顧言問。
白慎行起身走到陽臺接電話,“不忙,你說”。
“陳墨的事情”?顧言悠悠的開口。
白慎行握着手機的手一緊,爲了別人;原以爲她會跟他說今天的晚餐,沒想到會是爲了陳墨的事情。
壓下去的怒火,頓時中燒起來,可心裡又想着不能與她置氣,便生生的忍着一股怒火。
他有種被背叛被欺離的感覺,他與顧言兩人都有這種感覺,顧言多年國外受苦,倘若白慎行身邊佳人在側,她會怒不可揭,自己受苦受難,他白慎行怎能佳人在懷?
而白慎行也是如此,自己多年等待,孤苦無依,孤身一人,她一朝回來,若身旁有人,他定怒火中燒,恨不得撕裂了她的身邊人。
白慎行深呼吸,總想着她還小,不能吼罵,只能耐心教導,淳淳善誘。
上一次的失控,嚇得他魂不附體。這種事情,怎麼也不能再有第二次了。
“面談”,白慎行冷漠道。
顧言皺眉,原本以爲一個電話就能解決的事兒,她微微苦笑,還是自己高估了在他心中的地位。
“白董約地方”,後天年會,明天她是有時間的。
“明天中午,我過來接你,醉言居”,他的意思很明瞭,一起吃午飯。
顧言答應,掛了電話。
白慎行轉身回包廂,掃了眼坐在沙發上的徐離,“有空操心別人不如管管自己”。
撈過椅子上的外套,便出門了,幾人都看出來了,白慎行與顧言的交流,並不愉快。
也幸好,是顧言救了他們一命。
白慎行驅車回山水居,將車停在山水居院內,徒步上去,深冬的夜晚,寒風凜冽。
外人稱山水居爲麥斯白董私宅,從不招待女客,秘書也無特例。
依山靠水,顧取名山水居,遠遠望去,裡面種滿了高大的香樟樹,四季常青。
山水居的傭人說,山水居的後院有一片大草坪,草坪的右側有一個花房,裡面常年種着各種各樣的花卉。
草坪左側有一座私人綠色菜地,常年種植當季水果蔬菜。
後山有一片人工溫泉,溫泉旁邊種滿了各種花卉。
室內有一個大型泳池,裝修大氣。猶如古堡。
有幸到裡面做客的人統一給出這樣的評價;裝修風格獨樹一幟,既奢華卻不庸俗,古典中透漏張揚。雅緻卻不失高貴,筆墨難以形容的富麗堂皇。
漢城的人,無論層次高低,無一人不想一飽眼福。
參觀一下這座雅居,能成爲山水居座上客的人不多,迄今爲止沒有幾人。
白慎行對外說是私宅,更多時候,他卻在護着這一方天地的安詳。
山水居佔地廣闊,門禁深嚴,將所有想揭開神秘面紗的人統統攔在門外。
夜晚的山水居,在香樟樹的印襯下顯得尤爲神秘。
白慎行行走在山水居的院內,沉重的步伐一下一下的敲擊着地面,行至別墅前的噴泉,他停步,擡頭望着二樓臥室方向,自山水居建成以來,他多麼希望在某個夜晚回家,能看到她倚在二樓的臥室衝他俯身微笑。
他低頭,苦澀一笑,即使我億萬身家,無人分享喜悅,便也覺得自己一無所有。
他擡步,邁入別墅,傭人隨手接過他的外套。
“需要晚餐嘛”?張嵐問到。
“不了,您早點休息”,他走過客廳,邁入右側的琴房,裡面放着各種各樣的樂器,他坐在鋼琴前,修長的手指撫摸着琴鍵,轉而,一首哀歌流淌出來。
張嵐自知這位年輕的先生情緒不佳,便遣散了所有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