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回去再問問那吳淼水?”白止突然問道。
白止則是擺了擺手道:“那是個老狐狸了,他的嘴裡沒有一句是真話,大多都是添油加醋的主觀臆測。”
吳辰靜抿着嘴巴,沉思片刻之後說道:“要不還是去當面問一下玉娘,如何?”
白止點了點頭道:“可以。”
隨後白止也是轉過身看着那書吏說道:“好了,你就先回去吧!有事我再叫你。”
“誒,好!”書吏頓時也是感覺一陣如釋重負,當即是點頭快速離開。
看着那書吏快速離開,吳辰靜則是走上前說道:“我感覺這書吏有問題。”
白止走到她的近前,好奇的問道:“何以見得?”
“若是沒問題,爲何無故跟蹤那玉娘,然後又說了那麼一大堆污言穢語。”
白止也是知道吳辰靜對於這書吏的感官變得極差,當即笑道:“這書吏可能有些小心思,但是在這件案子中卻是無足輕重。”
走過吳辰靜身邊,又說道:“不要太在意他的話,他的話都是混淆視聽的。”
吳辰靜一愣,當即對着前面的白止喊道:“你等等我!”
隨後兩人又是來到了集市,玉孃家的旁邊。
正好是看見了玉娘從家走了出來,吳辰靜正要上前,白止則是攔住了她說道:“咱們跟着她。”
沒多久,兩人便又來到了王婆的瓜鋪。
走在前面的玉娘似乎也是感覺到了身後有人跟蹤,微微皺了皺眉向着身後看去。
兩人當即轉頭又走進了瓜鋪,待玉娘向前走去的時候,白止兩人才擡起頭看去。
“走!”白止對着吳辰靜說道。
隨後兩人也是快步跟了上去,最後跟到了一間宅子門前。
“這裡是?”吳辰靜疑惑的問道,“難不成這玉娘真的是紅杏出牆了?”
白止則是沉聲說道:“這裡應該就是曹墨家了。”
“你怎麼知道?”吳辰靜頓時驚疑的問道。
白止嘴巴一撇說道:“這玉娘現在能來的地方只有曹家,不信咱們進去看看。”
吳辰靜看了他一眼,心中顯然也是有些不太相信。
“按照這麼來說的話,這玉娘現在來到這曹墨家,說不準還真有可能。”
“哎呦!”突然,吳辰靜一下子撞到了走在前面的白止,頓時皺着眉問道:“你怎麼不走了?”
白止則是轉過身看着她說道:“我剛纔就就和你說過,凡事不要只看表面,有時候看到的,聽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
見吳辰靜還有一些不服氣,白止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所有人都以爲咱們三號去了羅統,李維傑也是和他們說的有聲有色,所有人都知道巴猜和查圖查打的多麼的激烈,然後呢?”
“然後咱們三號根本就沒去。”吳辰靜沉默了一下之後說道。
“這就對了,走,進去看看。”白止說完,轉身向着那處宅子走了過去。
走在後面的吳辰靜對着白止的背影吐了吐舌頭,也是快步跟了上去。
白止擡手敲了敲門,很快裡面便傳來了走動聲。
“誰啊?”
白止聞言,知道是曹墨的母親,當即說道:“那天你在天牢裡見過我的。”
沒多久,大門便被打開,除了曹墨的母親,一旁還站着一名年輕貌美的女子。
白止對着那老嫗一拜,道:“在下提刑司宋慈,見過老人家。”
這老嫗神色愴然,輕聲問道:“大人是有什麼事嗎?”
白止則是開口說道:“我是爲了曹墨的案子而來。”
“大人進來吧!”那老嫗說完,轉身便向着裡面走去。
白止和吳辰靜對視了一眼之後便走了進去。
不過令吳辰靜感到詫異的是,院子裡面竟然擺着兩口棺材。
吳辰靜詫異的問道:“老人家,這兩口棺材是?”
那老嫗則是轉過頭,一臉憂傷的說道:“一口是我家墨兒的,還有一個便是老太婆我自己的。”
白止則是早就知道這些了,並沒有太過於驚訝。
但是內心多少還是有些感慨,一位母親爲兒子能做的就只有這些了。
當時第一次看的時候,白止的內心多少有些難受,但是天下間譬如曹墨這樣的冤案不知有幾何。
待衆人坐下之後,白止則是看着老嫗和玉娘說道:“和我說一說情況吧!”
“玉娘,你來說吧!”老嫗嘆了一口氣說道。
隨後玉娘也是把之後的情況都給說了一遍。
聽完後,吳辰靜頓時氣氛的說道:“這不是成了屈打成招了嘛!”玉娘緩緩地擡起了手,露出了滿是傷痕的雙手。
玉娘點頭道:“吳知縣曾認定這是一樁通姦殺人案,公堂之上,對我和曹墨是嚴刑逼供,那晚,又將我和曹墨同囚一處,曹墨爲保我清白無罪,所以想要獨自頂下罪名。”
“當真?”白止看着玉娘問道。
玉娘和老嫗對視了一眼,隨後才說道:“當着大人的面,我不敢有瞎話。”
白止站起身,走到了兩口棺材之前,把手放在了上面。
長嘆了一口氣說道:“當真是荒唐啊!”
隨即是轉過身,看着這老嫗和玉娘說道:“老人家,現在提刑司已經覈准,你的兒子也已經畫押了,若是想翻案,那就必須翻供喊冤!”
那老嫗當即是跪在了白止的跟前,一臉淚水的喊道:“大人,我兒子真的是被屈打成招的啊!那天官差來家裡取物證的時候,我見到墨兒那個樣子,我的心都碎了。”
“老人家你說的物證,可是那件血衣?”白止看着老嫗問道。
那老嫗聞言,頓時臉色就繃不住了,直接就想哭。
白止也是知道那間血衣根本就不能當做證據,一件過了一年的血衣,上面的血跡還像是剛染上去的一樣,這說出去誰信啊?
老嫗緩緩地點了點頭,老嫗嘆息了一聲。
臨到傍晚,白止兩人才向着驛館走去。
吳辰靜走在他的身後問道:“咱們真的能翻案嗎?”
白止斬釘截鐵的說道:“能!”
隨後轉過身看着吳辰靜說道:“前提是能夠讓這曹墨自己主動喊冤翻案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