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惜文的強勢插入讓這場本來還需要持續良久的羣架一下子變得簡單多了,不過範惜文並沒有叫顧大力將洪興帶回去,現在血煞堂雖然奪去了網聯社邊緣地帶的一些地盤,但今天這事畢竟事起突然,一些準備還沒有完全做好。
這個時候要是將網聯社的副社長給帶了回去,立馬就能夠讓網聯社與血煞堂成爲死敵,時間上多少有些倉促。
停車場的事情完了之後範惜文又去找了劉科,誰知他正喝着小酒笑眯眯的坐在辦公室外面的護欄上看着下面酒吧那些紅男綠女扭動着身軀,嘴裡還得意的唱着曲子,是範惜文沒聽過的歌曲。
“什麼時候這麼有情調了?”範惜文有些詫異,這種情景還真不應該是劉科能夠搞出來的,要是他來做還有一點。
劉科沒有說話只是給了他一瓶酒,他接過啤酒也是學着樣坐在護欄上,“看樣子,劉老大這是要悟道昇仙了啊?”
範惜文擠兌了劉科一下,劉科卻給了他一拳,“閉上你那嘴巴,不要破壞哥哥好不容易纔營造出來的氣氛。”
“切,裝逼。”範惜文不屑的說道,看都不看劉科一眼,一邊仰頭灌着酒,一邊努力看清下面酒吧那些美女的情況。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自從記憶覺醒之後,範惜文這人變了,言行舉止之間越來越不拘泥於世俗,越來越符合本性。
“我裝逼,我快樂,你管不着。”劉科咧嘴大笑,仰頭灌了一口酒隨手將瓶子扔在了一旁,“本來你來的時候我還在忙着地盤消化的事情的。”
劉科輕輕的說,很隨意,範惜文聽了卻是撇撇嘴,在我來之前還忙着消化地盤的事情,我一來你就在這裡喝酒找樂子裝高人,還真不怕遭雷劈。
“只不過我忽然閃過一絲明悟,既然我們重活這一世,那爲什麼還要在忙碌中渡過?要知道,我們這可是與天奪命,白來的幾十年光景,逍遙快活不是很好?”
劉科又喝了起來,好像什麼心結解開了一樣很開心的樣子。
“與天奪命,與天奪命。”
範惜文嘴裡喃喃的說着,聲音越來越小,腦袋卻是慢慢的搖了起來,想要驅除腦海中的想法。
自記憶覺醒一來範惜文都在迴避的一個問題,他腦海中所擁有的記憶其實並不是重生所附帶的,而是他們曾經穿越過,這段記憶屬於他們穿越後的。
那個白衣勝雪的身影一直在他腦海中徘徊,他也有過一段刻骨銘心卻又平凡的愛情,可這一切都變成了過眼雲煙,他放不下,所以選擇了逃避,不願意去想起那段塵封的往事。
“艹,你小子難道就不能安分一點嗎?”從劉科手中奪過酒瓶,仰頭就灌了一口,喝進去的很少,溢出來的卻打溼了他的衣衫,可卻沒有半點在意,仍舊是一口一口的灌酒。
“行了,行了哈,這不是什麼高度子,就算你喝一箱最多也就是脹肚子吐一次就好了,沒半點作用的。”
劉科抓住酒瓶子制止了範惜文的這種浪費行爲,範惜文一把拍掉他的爪子,“那就去拿烈酒來啊,讓老子喝個痛快,也好醉個痛快。”
這架勢範惜文打算是不醉不歸了,劉科看着也很無奈,這傢伙做的決定就算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快點去,大不了哥哥給你酒錢。”劉科站在那裡沒動,範惜文火了,全身上下摸索了一遍搗鼓出一張銀行卡扔給劉科,“有多少酒就拿多少過來,別愣着。”
劉科抓着銀行卡半天說不出話來,“你這樣渾渾噩噩的,有什麼資格登頂九五?你曾經號令天下的英姿雄發哪裡去了?”
愣住了,不過只有兩秒鐘,範惜文自嘲的笑道:“九五之尊,號令天下,連自己老婆都保不住,我有什麼臉面說這些?”
“艹,跟個傻逼說這些東西,老子智商也跟着無限下降。”劉科罵了一句,懶得去理這個已經鑽進死衚衕裡的人,收起了銀行卡跳下護欄徑直走進辦公室。
“啪啦,”空瓶子被摔碎了,“快點給老子找酒來,聽見沒有?不要逼着我自己去找。”範惜文想要發泄心中的苦楚,霸道蠻橫的那一面也就展現了出來,可惜他面對的是劉科。
“有本事你就下去找,能夠喝多少算多少,喝死算你狠。”
辦公室傳來恨鐵不成鋼的話,不過沒有看見劉科出來。
說真的,劉科也是相當的鬱悶,其實他和範惜文一樣心情不好受,本來已經看淡了一點的心因爲範惜文的鬧騰又不舒服了。
“他孃的,去喝死算了,當初老子就瞎了眼讓你這懦夫做隊長。”劉科氣上來拍着桌子大罵,聽得門外面幾個手下靜若寒暄,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範惜文愣了愣,不過也沒有因爲這一句話做出什麼改變,擡腿就打算去吧檯拿酒喝,他手機響了。
心情正在煩躁的範惜文根本就沒這閒工夫去管什麼電話響,拿出來要把電話摁掉,是莫春娘打來的。
心頭一陣顫抖,莫春娘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肯定是擔心自己的安危。
“喂,春娘我很好,你放心,現在正在喝酒慶功,我等會兒救回來。”
對着電話說了一通,範惜文忽然間發現自己胸口的沉悶輕鬆了不少,莫春孃的愛撫平了他心靈的一絲創傷。
在原地停留了五秒,內心在激烈的掙扎,過去和現在,逝去的與身邊的。
“哎,”最終,所有的思考都化作一聲嘆息,“劉科,出來,帶我去個地方。”
“你不是要去喝酒嗎?還不快點下去,在這裡磨磨蹭蹭幹什麼?”劉科冷着張臉打開辦公室的門,“叫你走就快點走,別囉嗦。”
範惜文很是氣憤的踢了一腳在他屁股上,當然,這一腳並沒有用什麼力,只是開玩笑的動作。
“哼,”劉科冷冰冰的一張臉下了樓,好像誰欠他很多錢的樣子,後面跟着範惜文,也是面無表情的。
兩人就這麼一前一後的上了劉科的大奔,往郊區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