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當大學校園裡陷入一片喧囂的時候,在校園一角的一間宿舍裡面卻一片寧靜。
房間之內採光條件十分的良好,一束束的金色陽光,撲打在明淨的窗玻璃之上,然後四下偏折着落在房間內的地板之上。愈加將整個房間照耀的纖毫畢現一般。
只是此刻,房間之內,卻顯得十分的幽靜。
靜靜盤坐在牀榻之上,手中所結的神秘的法印,悄然逸散出一種莫名的韻味,隱隱帶着道的氣息一般。這股道韻,更是將修煉中的姜旭晨襯托的愈加出塵不凡。
時間悄然流逝,卻又似乎在這道年輕的身影之處頓住了一般。
而原本金燦燦的陽光,不知不覺中已是帶上了些許昏黃之色,無端的多出一種悽美悲愴之感。只覺得這歲月無情,而萬物生靈,偏偏又渾渾噩噩,不知所存,不知所求。
“砰砰砰”
姜旭晨仍舊是在修煉當中,驀然房門之處,卻是響起一陣敲門聲。這敲門之聲不重,帶着一股簡單的節奏之感。
因爲是在宿舍,因此就算是修煉姜旭晨依然留了幾分心神注意周身的情況。此刻聽到這聲音,闔上的雙眸也緩緩睜了開來。瑩然如墨的眼眸深處,有着一層清冷的精芒躍動,隱隱竟是帶着種大道無情的意境。
只是眼中的異象不過維持了幾息的時間,便又悄然隱沒。旋即一抹疑惑之色,逐漸的浮上雙目。
自己的幾個舍友早就上課去了,這時候,居然還有人上門尋找自己
心中掠起一絲疑惑,身子卻早已是起身,來到房門處打開了房門。
房門打開,入目的是一個身形壯碩的老者。這老者的骨架十分的寬大,因此顯得十分的魁梧。在這江南之地,居然還有人能夠生的猶如北人那般高大碩壯,倒讓姜旭晨心裡暗暗有些稱奇。
似乎保養得非常好,雖然已入了花甲之年,頭上卻仍舊是漆黑一片。而雙目之中,更是在不經意間就泄露出一抹威儀。隱隱感覺有種鐵血,狠絕的意味在其中。配合上那高大的身軀,無疑更加的具有威懾之力。
此人身後,則是站着三個一臉彪悍的壯漢,皆滿目精芒,有種血腥之氣隱隱逸散出來。神色之間卻極爲的恭敬,護衛在這老者身後。
草莽梟雄。看到這老者的第一眼,不知爲何,姜旭晨竟是突然想起了這四個字。
將心頭的那絲驚異藏在心裡,姜旭晨的面上仍舊是平靜至極,古井無波一般。只靜靜打量着這突然出現的老者,等待他的開口。無緣無故上門,終究是有事而來的。
“可是姜先生在下冒昧登門打擾,還請勿怪。”
見到姜旭晨,這老者似乎立即反應了過來,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顯得謙遜的笑意,出聲說道。聲音卻異常洪亮,顯得中氣十足。
雖是在詢問,姜旭晨卻聽出了這老者話音中的確定之意。說來也是,以這老者流露出的氣勢,想必不是尋常之人。既然上門了,又怎麼會不事先打探清楚。
“正是。不知。。”
這老者顯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可自己卻的確是對這突然上門的老者一無所知。
“在下範天瀾,今日冒昧驚擾,實在是不得已爲之。還請姜先生不要見怪纔好。”
報了家門,此時再說出這話,範天瀾的語氣之中誠摯之意更是分明,更隱然是有着一絲歉意在其中。
“無事。不如先進來說話如何
雖不知這範天瀾口中的不得已爲之究竟是所爲何事,但此刻站在門口說話,終究是有些不妥。因此此時姜旭晨直接笑着說道,說着虛手一引,作出邀請之狀。
範天瀾倒沒有絲毫的猶豫,呵呵一笑,便邁步跨入了房內。其後的三名隨從見此自然也是想緊隨着範天瀾進去,寸步不離地保護在其周圍。只是範天瀾卻忽然眉頭一冷,目光冷不丁地落在身後三人身上,臉上忽然浮現出一股明顯的不悅:
“你們就不用進去了,莫非還需要防範姜先生不成”
說罷也不待這三人反應,已是快步踏入了房間之內,更順勢將房門輕輕帶上。
“範先生請坐”
略微沉吟,姜旭晨便覺得以此稱呼這範天瀾爲好,尺度適中,倒沒有什麼逾禮之處。隨後便問道,“不知範先生親身前來找姜某可是所爲何事”話語中,也是有着一絲的好奇之色。
這範天瀾明顯不是普通人,卻肯委身前來,並且姿態竟放的如此之底。而剛纔這人進門前對身後三個保鏢的呵斥,想來大半也是故意做給自己看的。
這就由不得姜旭晨會感到好奇了,禮下於人,必有所求。只是不知道這範天瀾無緣無故爲何竟是會找到自己。而看他那樣子,更似乎認定了自己能夠幫上忙一般。
“當不得先生兩字稱呼。”
聞言範天瀾卻立即擺手說道。旋即面色一正,沒有順姜旭晨之意坐下,反而再次在姜旭晨面前彎身微微一躬,神色上帶着絲絲恭敬之意道,“範某見過姜道友”
姜道友聽到範天瀾這忽然一改的稱呼,姜旭晨的雙眼忍不住一眯。目光之中,已是帶上了些許的冷冽。看這樣子,這範天瀾顯然已知道了自己的一些身份底細。
可他最不喜歡的,就是有人暗地裡去查自己:“你查過我”
而且用道友這個稱呼,也只有在玄門傳人之間纔會有這種稱呼,而如今,知道姜旭晨身居玄門異術的人,可以說是兩隻手都能數出來的,無一不是跟姜旭晨關係密切的人士,如今這範天瀾竟然會知道自己的身份,立即就讓姜旭晨心裡生疑。
此人,莫非是別有用心
“姜道友誤會了還請莫要動怒”見到姜旭晨這突然冷下來的臉色,範天瀾臉上頓時也有些急色,連忙解釋道。
“嗯”聞言姜旭晨臉上稍霽,擺出一副聽其解釋的樣子。自己會點風水又不是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剛纔心裡不舒服的只是懷疑這範天瀾暗地裡派人調查自己罷了。
無論是誰,想來要有人無緣無故去調查你的一切,總歸是有些不爽的。此刻見範天瀾這般模樣,姜旭晨也想聽聽此人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