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子就是縣電視臺記者孟莉芙,他們前段時間一起下鄉檢查時候才認識,她的到來,讓季子強感到有點突然,也有點意外,她沒有闖入過他的腦海,雖然他們在年前有過幾天的接觸,但過個春節,再加上最近的繁忙,他已經很快的把她遺忘,此刻她的出現,又讓季子強記起了她。好在季子強也有一定的自制力,在驚訝之餘,他還是笑着招呼她:“小孟啊,來來來,隨便坐吧,今天怎麼有時間跑我這來了,最近你們電視臺不忙吧?”
孟莉芙就用最誘人的星眸微嗔的目光望着他說:“不要這樣什麼小孟小孟的叫吧,我可不是個小孩子了。”
你當然不是小孩子,小孩子怎麼會有那樣大的......季子強心裡想到這就趕快打住,今非昔比,現在的季子強比起過去成熟了很多,他是不會再亂想什麼花花草草的事。
“呵呵,那就不叫你小孟了,孟莉芙同志,今天來是有什麼事嗎?”季子強依然用輕鬆的語氣在問着她,當一個人對另一個人沒有了什麼奢望或者說是沒有了什麼渴望的時候,他就會變的很輕鬆,自然許多。
孟莉芙卻沒有感覺到季子強從一開始的神情恍惚到現在的談笑自如,這也許就是她對自己過於相信的的緣故,所以今天特意再來一下,想捕住這條洋河縣最大的魚,因爲從認識季子強的那一刻起,這個身材高壯,五官精細,態度談吐安詳,西裝穿得內行的書記,就讓她沉寂的心被打動了,彷彿暗淡平板的生活裡,滴進了一點顏色,皺起些波紋,平時的溫文裡添上了新的活潑。
她爲他魂不守舍,她爲他度日如年,她只希望跟季書記有一種細膩、隱約、柔弱的情感關係,更希望可以讓他愛上自己,那麼就可以用觸鬚輕迅地拂探彼此的靈魂。
看來她是一個典型的開放,新潮,有滿含羅曼蒂克幻想的女孩了。
同時,一個無庸置疑的前提是,在當今一切都以追求金錢和財富的社會背景下,政治經濟學裡所闡述的“經濟決定一切、物質改變一切”得到最合理、最完滿的詮釋,當她第一次通過偶然的身體疼痛就輕而易舉地獲得懂事以來每天做夢都追求的東西時,她的怦然心動、如獲至寶,直至欣喜如狂就完全成爲一種合理的必然。
只是季子強已經沒有了太多的浪漫,他現在的環境和地位讓他更看重了現實,如果一定要給他扯上那一點點的浪漫,應該也是情~慾的比重更大點。
孟莉芙就笑着說:“上次一起去鄉下檢查工作,我寫了篇稿子,想請你過個目,看看有沒有什麼不合適的地方,就不知道書記今天忙不忙。”
說話的時候她就拿出了那稿件遞了過來,同時也爬在了季子強得辦公桌上,兩支手撐着桌面,身體前傾,大大的眼睛就望着季子強。
季子強雖然是坐着的,但依然可以一擡頭就看到
她衣領下那一對,她的胸部有一種半透明的玉質感,讓人很是神往,季子強緊忙收回自己的目光,低下頭看起了那篇稿子,他也有一點的心慌。
就在他艱難的抵禦這極大的誘惑的時候,向梅上來了,季子強就像一個溺水的人突然被一把提起一樣,一口氣喘了出來,他再次恢復了平靜和淡然,見向梅到來就說:“你來的正好,你幫小孟看看這稿子,我還有幾個文件要審閱下。”
他又對孟莉芙說:“我們向主任可是很有水品的,讓她看,比我效果好的多。”
向梅一聽招呼,就馬上的接過了稿件,一點都沒謙虛和猶豫,因爲向梅剛纔看到孟莉芙進了季子強的辦公室,她心裡就不舒服,現在過來就是專門打岔的,向梅和她在下鄉兩天都住一起,知道她是個很開放的女孩,他怕季子強沒有防腐功能,就找兩個文件拿上砸場子來了。
向梅接過了季子強手上的稿子後,就把孟莉芙拉到了沙發上,給她講了起來,孟莉芙是無可奈何,不聽還說不過去,就只有耐着性子聽,心裡的那個氣啊,可也沒地方發,不管是季子強還是向梅,對她來說都是惹不起的人物。
季子強看看她們講的來勁,就抽個空子出去了。
出去繞了一圈,再回來的時候,向梅已經把孟莉芙打發走了,向梅剛要離開,見季子強進來,向梅就調侃的說:“書記,我把她給你打發走了,你不會怪我吧。”
季子強一聽就知道她在調笑自己,就裝着很正經的說:“你這是什麼話,我把她交給你就是不想讓她煩我,聽你這話好像味道不對。”
向梅就笑起來說:“人家年輕貌美,誰見了都會有點想法啊。”
季子強看着向梅這異常嬌媚的臉龐和微醺而如夢似幻的眸光,也懶的再和她解釋什麼,只是搖搖頭,又看起了文件。
春節算是過完了,一切又恢復到正常次序,季子強又要開始忙了,他每天跟國家總理一樣的忙,幾個大項目讓他很是牽掛,溫泉山莊在過完年後,召集了更多的民工和設備過來,一片熱火朝天的景象,安子若現在幾乎是住在了洋河縣成,除了偶然的和季子強碰個面,一起吃頓飯以外,每天都在山莊的工地上,也是很辛苦的。
唐可可的生態園更是雲集了各路人馬,天天是熱火朝天的和溫泉山莊拼比着,希望能搶在前面開業。
而五指山的開發也開始招標了,爲此,齊良陽很費了一些腦筋,他一心想要讓自己小舅子的公司拿下其中最具利潤的土建項目,但政府招標辦並沒有給他多少機會,這讓他很是鬱悶,在常委會上因爲這個不便說明的原因,他對五指山的項目說三道四,一直採取抵制和抹黑的方式,說這是勞民傷財的項目,說那地方離城太遠,修好了也沒有多少經濟價值,說洋河縣就是要參與,也不必把賣工業園改造項目的錢往
裡面投,那很不合算。
季子強姑且聽之,也懶得和他多說,依然是放開手腳,準備在五指山大幹一場。
對季子強這種態度,齊良陽深惡痛絕,他不會就此罷手的,他繼續的在尋找戰機,尋找陷阱,想要讓季子強爲他的行爲付出代價。
修路方面季子強倒是沒太費心,他只要嚴格的要求兼任着財長局局長的肖副縣長,讓他嚴把撥款,按進度,按質量,在交通局配合下,盯死這個項目就可以了。
對洋河縣古城維修這一塊,季子強倒是經常關注,因爲不管怎麼說,這個項目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想不管也不成,每天看到,有一點問題都是逃不過大家的眼睛,隨時的都有人來彙報和提出各種的建議,讓季子強一刻也不得安靜。
這些都是縣上的大項目,但根本的幾項任務也很繁重,一開春就是春耕,雖然有專管農業的部門的縣長,但季子強還似乎不敢大意,從化肥到種子,從資金到設備,從勞力到水源等等這一切季子強都要一項項的關注和不斷的落實檢查。
還有洋河縣的工業改制,承包和轉讓合併,重組工礦企業,這也是刻不容緩的大事情,季子強現在真的感覺時間不夠用了,連江可蕊他也是好多天沒有打過電話了,每天從外面回來,就想一頭睡到牀上去,還有那些什麼紅紅綠綠的事情,根本想都不想,這人也怪,一但忙起來,好像下面也老實了,輕易的不會給季子強發飆。
這樣忙忙碌碌的就到了4月份,季子強也算是稍微的輕鬆了一點,因爲春耕已經結束,他就可以適當的放鬆一下,他想瞅個機會到省城去一下,但就這時候,另一個讓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又出現了。
就在幾天前,一個很偶然的機會,省地質隊在洋河縣發現了特大型煤礦,洋河縣所有的人都露出了興奮的目光,過去洋河也是有幾個小型的煤礦,規模都不大,也一直沒有找到大礦的礦源,現在省地質隊一下就指明瞭洋河縣地下竟然蘊藏着十分豐富的“黑烏金”。
這個消息就像久旱後的甘霖,澆得洋河縣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心滋滋潤潤,舒舒坦坦的。近來常聽人這樣說:上帝總是公平的,洋河縣條件差吧?上帝卻給洋河縣這麼豐富的煤炭。
最高興的當然還是縣委書記季子強了,煤礦的開採很可能使洋河縣在他這一任上打一個漂亮的大勝仗,這個機會是他難得的,也可能因此自己創造出輝煌,一但到了那一步,不要說葉眉拿自己沒有辦法,說不上自己還能得到更重要的任用,何況自己還很年輕……想到這些,他心裡按捺不住的激動和高興。
應該說這個消息帶來的直接變化就是洋河縣所有賓館和餐飲的變化,他們感受最早也是受益最早就如同“春江水暖鴨先知”一個道理,旅館、飯店就是洋河縣“這一江水”暖起來的“探水之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