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爲這傢伙真有啥了不得的本身呢。你瞅瞅，神神叨叨大半天，竟然挑了這麼一塊灰殼石中的鵝卵石……”
李現走了沒兩步就停了下來，接着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情況下，把縱使在那堆廢料石中都顯得格外不不引人注目，造型醜的都已經不忍直視的灰殼石給拿了起來。
人羣之中，不知是誰爆笑了一句，瞬間便引發了現場的氣氛，不少人都跟着捧起肚子哈哈大笑起來，他們這會已經不懷疑李現剛剛是在‘故弄玄虛’了。
李現裝作充耳不聞，直接走到開石師傅面前，提出了讓對方幫忙擦拭一下這塊有些灰塵髒兮兮的石頭。
“還擦什麼擦啊，擦一擦就能有玉石了？小夥子，你還年輕，醒醒吧。”
“哎，沒意思沒意思，我去看其他桌子賭玉去了。”
“師傅，別聽那小子的，直接把石頭撬開吧！我還真有點好奇這裡面究竟是啥呢？”
靠李現最近的那一撥人反應的尤爲激烈，有幾個冠冕堂皇一身西裝革履的人目光裡都帶上了譏諷，他們覺得現在完全是在浪費他們寶貴的時間。
“我又沒讓你看，你要走就趕緊走，省得在這擋路。”跟開石師傅交代完了之後，李現也懶得跟那羣傢伙計較什麼，氣勢惡狠狠的回了一句。
那模樣，像是一個賭玉輸光了錢隨時都有可能暴走打人的痞子少年。
由於第三塊石頭實在太破，因此價錢倒是出乎意料低於正常灰殼石水平。姜文三人也就沒有再相勸李現，反正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了，賭完了他們就走。
開石師傅心裡斷定了李現是個賭玉菜鳥，當即不再廢話，而是出於義務的問道：“你總共選了三塊灰殼石，準備先開哪個？”
說完，他留給了李現充足的時間考慮，自己則是打開磨砂輪和白紗布，拿出那塊低價灰殼石擦拭了起來。
上面的灰塵不是空氣中的雜物，大多是灰殼石這種原料與生俱來的一部分元素。這類石頭從密封環境中取出之後，在有氧環境中放置個十天半個月，基本上都會長出這些灰塵雜質。
“第二塊吧，不急。”李現思考了一會回答道。
三塊灰殼石，現在只有他一個人知道其中蘊含玉石與否的情況。李現並不打算讓自己賭玉賭的太過高調，拿第二塊最普通的灰殼石來開場是最爲保險的決定。
“好。”開石師傅沒有任何意見，俗話說的好，顧客就是上帝，他所有的工作都需要追尋着客人的需求情況而定。
滴、滴、滴……
賭玉場正中央的牆壁上懸掛着一塊巨型的鐘表，時間的流逝在指針的抓東西啊顯得格外顯眼。
大約十分鐘之後，開石師傅擦了擦流了一頭的虛汗，喘了口氣不緩不徐的說道：“喏，開完了，啥都沒有。”
這個結果與大家預料的情況一模一樣。
沒有期望也就沒有失望可言，大家都是一副‘果然如此，我早就知道了’的樣子。賭玉這個行當雖說不是選美，但那些個長相醜陋到極致的灰殼石，想想都不會長出價值連城的玉石，到現在他們都搞不懂李現爲何偏偏好這一口。
他挑選的三顆灰殼石，包括第一塊被一些賭玉行家看好的那顆，呈現着一種一個比一個醜的趨勢……
第一次開石，宣佈賭玉失敗告終。
李現與開石師傅二人是附近唯二看不出臉色異常的人。儘管圍觀看熱鬧的路人走了不少，但第二次開石仍舊如期而至。
這一回，李現選擇了最後挑中的那一塊形似鵝卵石的灰殼石。
被開石師傅擦拭摩擦過後的石頭表層，出現了一個手掌心那麼大的小‘後門’。因爲李現固執的要求不要從頂部的裂縫切開，師傅只好找來了很少派上用場的切割器。
以‘小後門’爲基準線，首先將第一股力量通過切割器強制附加到灰殼石表層，等待石頭初步適應了這股外界力量的時候，開始師傅纔在大家都快要不耐煩的關頭，一片一片的磨掉了表層結石面。
“這陣仗也太正規了點吧。就一塊廢料石頭，有必要嗎？”花白頭髮的老頭心中大呼浪費。他現在完全沒把這幾塊石頭放在心上，留在這裡至今未離開的原因，也只不過是想要圓滿自己心中的那個念想。
不到真正看到三個石頭統統空空如也的一刻，他感覺自己就算離開了，也會懷着滿腹心事。
誰也不知道，距離這塊灰殼石最近的開石師傅，此時此刻內心卻是無限接近崩潰……
他的動作一直放得很慢，甚至在李現的特殊要求之下，每磨掉一層結石面的時候，他都會重新擦拭一下這塊石頭，來來回回這個過程已經重複循環了三次，他又怎麼可能還能保持着充足的耐心。
這樣的情緒在他感受到了灰殼石內部閃爍着的點點星光的剎那，戛然而止。
事出反常必有妖，渴望探索心切的他，迅速讓自己的動作麻利了起來。
“這！石頭在閃光，天哪，這塊灰殼石居然在閃爍星光光！”
一大把年紀的白髮老頭率先察覺了異常。因爲太過激動，連同他的那撮鬍鬚都被吹的豎立飄揚！他趕忙不管三七二十一，怪叫一聲便將腦袋湊了過去。像是一個色狼將石頭看成了美女一樣，眼睛裡爆發出了難以掩飾的狂熱。
“年輕人，這，這太可怕了！”老頭的語氣十分誇張，聽上去尖銳異常。他顫抖着雙手扭過了頭，一把抓住了身旁等待結果的李現！
“你知道嗎？我賭玉賭了這麼多年，生平總共就只見過兩次灰殼石閃爍星光的場面！這種跡象，這種跡象表明，表明……”
老頭的臉憋的堪比猿猴屁股，指着那塊灰殼石支支吾吾了半天都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
切開灰殼石，是一門很有學問的功夫。灰殼石的結石面之下還有一層結晶面，切開了結晶面之後，纔算是真正切開了玉石，打開了石頭內部的隱秘空間，一般玉石也就是長在灰殼石中的這個部分。
他賭玉賭了大半輩子，什麼千奇百怪的怪像沒有經歷過？眼下正在他眼前即將剖開的那顆石頭，已經有百分百機率能夠開出玉石了！
唯一不確定的就是，究竟是珍貴到哪般境界的玉石，纔會在切開結晶面之前，引發出星光閃爍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