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幾天就要期末考試,讓他抓緊複習功課。”杜蕾仍然不放心她兒子的學習。
“你放心吧,我們乖着呢,這會正在寫作業,你跟他說兩句。小虎,接電話,是媽媽。”丁一衝着小虎喊道。
小虎接過了話筒,問媽媽爸爸的病。
杜蕾說:“爸爸不要緊,就是有點感冒,你要聽姑姑的話,好好寫作業,爭取這次考個好成績。”
放下媽媽的電話,小虎來到丁一面前,說道:“姑姑,爸爸得的是什麼病,我問媽媽,媽媽沒說。”
丁一摸了一下他圓圓的腦袋說道:“你爸爸在執行任務的時候,遇到了事故,他爲了保護別人,自己受了一點傷,明天醫生給他做一個小手術,他在醫院養段時間就可以出院了。”
小虎看着她,半天才點點頭,說道:“那我們明天不去福利院了,去看爸爸吧?”
丁一說:“我們現在不能去看爸爸,爸爸看見你會着急的,他會埋怨我,他的兒子要期末考試了還帶他兒子出來跑。所以,等你考完試,我們就去看爸爸。也許,到那個時候,爸爸就出院了。”
“嗯,我能想象,爸爸生氣的樣子。”小虎說。
“所以,你要好好複習功課,爭取考個好成績,拿給你爸爸,他一看到他寶貝兒子考得這麼好,就會非常高興,比給他什麼藥吃都管用。”丁一輕輕拍着他的小腦袋說道。
“姑姑,我會考好的,我心裡有數,只要稍微認真一些就不會有問題。”
丁一笑了,說:“這就好,這就好,小虎,你可是爸爸唯一的驕傲啊……”
說道這裡,丁一的鼻子有些酸,在看小虎,悶聲不響地走到了桌子旁邊,坐下,低下頭,繼續寫作業。
第二天,丁一如約帶着小虎去了福利院,回來後,小虎沒怎麼說話,到家了還是悶悶不樂,丁一問道:“小虎,怎麼不高興,是不是想媽媽了?”
小虎說:“我是想媽媽,但現在沒想,我知道爸爸更需要媽媽,我是想,那些小弟弟小妹妹們的媽媽,爲什麼他們的媽媽不要他們了?”
丁一知道他想的是這些,就說:“他們身體有先天的殘疾,治療他們的病需要很多錢,他們的爸爸媽媽拿不出這麼多錢,就想讓社會上有能力的人把他們收養,給他們看病。”
“可是,爲什麼要將自己的孩子讓別人收養看病呢?”小虎問道。
“這個……”丁一被他問住了,說道:“可能他們的爸爸媽媽有難處吧。”
“有難處就吧要自己的孩子嗎?他們好可憐。”小虎神情憂鬱地說道。
“所以,小虎,你有爸爸、媽媽、爺爺和奶奶的愛,你是幸福的,你要好好學習,爭取長大了孝順他們。”
“嗯,是的。”小虎點着頭說道。
這時,丁一的電話響了,是江帆,她剛纔還在想他中午會不會趕回來呢?她接通了電話,“喂”了一聲。
“我出北京了,正在往回走,這樣吧,你中午別做飯了,我們出去吃。”江帆說道。
“那不行,你是大明星,太招人。”丁一看了小虎一眼說道。
“呵呵,沒那麼嚴重,就在你家附近怎麼樣。”
“別了,以後有機會吧,我和小虎從福利院回來的時候,買了好多菜呢,中午在家吃吧。”
“好吧。”江帆說着就掛了電話。
小虎看着她,說
道:“姑姑,誰來咱們家。”
丁一的臉莫名其妙地紅了,她一時還真不知道怎麼回答小虎這個問題,想了想就說:“小虎,一會來咱家的是姑姑一個好朋友,是我邀請他來的,本來,他想請咱們去外面吃,我沒同意,我們在家吃,姑姑給你們做打滷麪,好不好?”
“好的,我喜歡吃姑姑做的打滷麪。”小虎說道。
丁一笑了,說道:“這樣,你現在去寫會作業,一會客人來了你就寫不了了。”
“姑姑,我下午再寫吧,先看會電視。”小虎說道。
丁一想着一會江帆來了,肯定會給小虎買航模來,這樣,小虎就沒興趣寫作業了,就說道:“客人來了你在看電視,這會客人沒來你就先寫作業,我們要合理利用時間。”
“好——吧。”小虎不再和姑姑爭辯,因爲他知道姑姑比媽媽講信用,說話算數,就回屋去寫作業去了。
江帆早上起來後,就開着車帶着妹妹在附近找樓盤,他大致看了兩處,因爲是期房,不太滿意,因爲那個年代北京開發的樓盤,還屬於緊俏商品,基本圖紙出來就能賣錢了,兩年左右才能住上新房。江帆就就讓妹妹留心,留意房改房子,如果有賣的,這樣的房子也行。
妹妹笑了,說道:“房改的房子都是老小區,舊房子,哥,我看你們還是買新房子吧,咱們剛纔看的那個地方就不錯,環境好,離我們也近。”
江帆靠慮了一下,說道:“是不錯,但要一年多以後才能收房。”
妹妹說:“一年多也不長,還是住新樓房好,我和媽他們住的是老樓,有許多地方都不理想,就連窗戶都比新樓房小一號,所以,一年多時間不算長。”
江帆感覺妹妹說的有道理,就說:“行,那你下午再去幫我問問,不行就先定下一套,然後我再來辦手續。”
“就要咱們看的那個戶型嗎?”
“是的,一百二足夠了。”江帆說道。
“這麼大的事交給我辦,那我未來的嫂子會滿意嗎?”江燕調皮地說道。
江帆笑了,說道:“會的。”
由於他惦記着中午和丁一、小虎吃飯,就把一些事情交給了妹妹,告別了父母,又到一個專門經營航模的門店買了一個航模玩具後,就往回走了。
回來的路上,他打開了北京交通臺,正好聽到有觀衆點歌,意外地是,這位觀衆點的歌居然是許茹芸唱的《如果雲知道》。
他聽丁一說過這首歌,但他從來都沒聽過,那天他還跟司機說,讓他去買幾盤流行的歌曲,司機買回來的沒有許茹芸這首歌。
“愛一旦結冰,一切都好平靜,淚水它一旦流盡,只剩決心,放逐自己在黑夜的邊境,任由黎明一步一步向我逼近,想你的心化成灰……真的有點累了,沒什麼力氣,有太多太多回憶,哽住呼吸,愛你的心我無處投遞,如果可以飛檐走壁找到你,愛的委屈不必澄清,只要你將我抱緊……”
聽着歌者的深情低婉、如泣如訴的演唱,江帆的心被揪緊了,他完全能想象出丁一在當時聽着這麼一首傷感的歌曲離開亢州時,該是怎樣的淚流滿面……
“如果雲知道,想你的夜慢慢熬,每個思念過一秒,每次呼喊過一秒,只覺得生命不停燃燒,如果雲知道,逃不開糾纏的牢,每當心痛過一秒,每回哭醒過一秒,只剩下心在乞討,你不會知道……真的有點累了,有太多太多回憶,
哽住呼吸,愛你的心我無處投遞,如果可以飛檐走壁找到你,愛的委屈不必澄清,只要你將我抱緊……”
聽到這裡,江帆的胸腔立刻就有波濤洶涌,他的嗓子處有些疼痛,喉嚨強行滾動了兩下,嗓子深處受到津液的滋潤舒服了一些,但是心頭那種疼痛感卻沒有消失。他的眼睛溼潤了,那曾經的往事歷歷在目……
帶着滿腹傷感的心境,江帆來到了大學家屬院,敲開了丁一的家門,小狗竄出來,圍着江帆高興地搖頭擺尾,江帆彎腰摸了摸它的腦袋。
讓江帆沒有想到的是,當他拿着給小虎買的禮物走進他們家,丁一剛把自己介紹給小虎,讓小虎叫叔叔的時候,小虎居然說道:“你是江叔叔?”
江帆說:“是的,你是京大附小的陸小虎同學?”江帆衝他就伸出了手。
小虎跟他握手,看着他,一本正經地問道:“是的,我是陸小虎,那你就是江市長吧?”
江帆一愣,看看丁一,丁一也愣住了,她不知道小虎怎麼認識他,難道小虎看過電視?
江帆笑着說道:“你說的沒錯,不過我現在是代市長,暫時的。”
“爲什麼代市長是暫時?”小虎睜着圓圓的眼睛說道。
“要等人民代表投票選舉後,我才能成爲正式的市長,他們不同意,我就當不成你們的市長。”江帆耐心地跟他解釋。
“哦,我知道了。”小虎若有所思地說道。
江帆很喜歡這個小傢伙,就說道:“你還知道什麼?”
“我還知道你叫江帆,在向姑姑求愛。”
江帆一聽,“哈哈”大笑,說道:“下一步就要求婚了。你有意見嗎?”
小虎早就看見了江帆帶進來的航模,他斷定是給自己的禮物,就說道:“我沒有意見,你還是跟爺爺和爸爸去商量吧。”
江帆饒有興趣地說道:“哦?爲什麼?”
“因爲他們是男人,這個家他們做主。”小虎小大人似的的說道。
江帆很喜歡這個孩子,說道:“你也是這個家的男人啊?”
小虎認真地說道:“我還小,小孩說話沒人聽的。”
“哈哈哈。”江帆又是一陣大笑,他太喜歡這個小傢伙了。笑過後,他將地上的那個航模包裝盒拎起來,遞給了小虎,問道:“聽說你是航模迷,送給你,希望你好好讀書,長本事,將來參與航天技術領域裡的研究工作。”
“謝謝江叔叔。”小虎接過了航模,其實他的眼睛就沒離開過這個包裝盒。
江帆說道:“對了,你是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
小虎低頭擺弄着包裝盒,說道:“我聽爺爺跟爸爸說過你。”
“哦?他們怎麼說的?”江帆很感興趣。
丁一唯恐小虎說出什麼,就說道:“去到裡屋玩去吧。”
江帆制止住了她,笑着看着小虎。
小虎想了想說:“怎麼說的我忘了,反正我知道你跟姑姑好。”
“哈哈。”江帆笑着摸了摸他的“虎頭”,說道:“你抓住了問題的關鍵,不錯,小虎同學很了不起,比某些同志明白多了。去吧,去研究你的航模去吧,過年的時候,我再給你買一個怎麼樣?”
“謝謝江叔叔。”小虎非常高興,抱着模型就跑到裡屋去了。
江帆笑着看了丁一一眼,發現丁一仍在吃驚中,說道:“怎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