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黎雅不由得也笑了,“那麼明日嬤嬤用過早飯便過去吧,有嬤嬤在,我也安心!”
“世子夫人客氣了!”
連嬤嬤親自送了趙黎雅出去。
轉回屋子,連嬤嬤不由向國公夫人笑道:“世子爺果然好眼光,世子夫人是個好的,夫人,這下您可以放心了。”
國公夫人含笑點了點頭。
兒子喜歡趙家小姐,且趙鑲趙大人又與國公爺關係匪淺,還是太子爺這邊的人,國公夫人並不會反感趙黎雅這個兒媳婦。
但喜歡和看重,在她這裡是分開的。
喜歡是因爲兒子,因爲趙家。看重.就得看她自己有沒有本事了。
若她是個沒本事的,自己立不起來,也沒有法子看重她。即便強行將她捧上去,她也招架不住,二房、三房的人可不是省油的燈,再加上一個老太太,愈加難纏。
若她不夠聰明有手段,只怕最後不是被她們給害了、便是被她們哄得團團轉最後再被推出來當替罪羊。
若是那樣的話,還不如安安分分的過日子,什麼都不管不操心,只嚴防死守着她自個兒的小院子罷了。
國公夫人卻沒想到兒媳婦是個有主意的,這着實讓她有些驚喜。
以她的名義管家、親自逼着二房三房那兩位今日便過來都是她的主意,國公夫人覺得可行,便准許了。
她本來以爲,她逼不來自己那兩位弟妹呢!畢竟那兩位一個粗暴一個陰險,都不是好惹的,又有長輩的身份,趙黎雅即便是世子夫人,她們也不見得會給她留面子。
她年輕臉嫩,哪裡能拗得過她們呢?
沒想到,她居然真的把人給帶過來了。
原本她還想呢,要怎生想個法子,跟她提及讓連嬤嬤去幫她。她再聰慧能幹,到底不是國公府裡的人,對國公府中的一切都不熟悉,很容易就會被二房、三房給坑了。
連嬤嬤卻不一樣。連嬤嬤什麼都知道,加上她又是自己身邊的心腹,她在便代表着自己的意思,能壓得住場子。
可國公夫人不確定,自己若是提出將連嬤嬤派過去,趙黎雅會不會多想、會不會認爲自己是故意派個人去監視她、去跟她奪權。
這話,須得想個妥當的法子纔好說出來.
國公夫人沒想到,自己還沒開口呢,趙黎雅便主動提及了。
她自然欣慰且滿意。
這孩子果然是個聰慧能幹的,也是個心裡邊門兒清的。
便是連嬤嬤,得少主子看重,心裡也有幾分歡喜。
趙黎雅回去看賬本、理頭緒,全然不管府中各處炸鍋。
週二夫人、週三夫人心裡空落落的,沒精打采。
握在手中十幾年的權力,毫無預兆的一朝盡失,換做誰也難以淡定。
週二夫人除了失落不捨,更有一腔憤怒,忍不住埋怨週三夫人。
“三弟妹若是不當那鋸了嘴的葫蘆,也說上幾句話,只怕還強些!我就不信了,咱們兩個還說不過那病秧子!三弟妹倒好,一聲兒不吭,光讓我做惡人,哼.”
週三夫人不甘示弱:“這話說的!大嫂是國公夫人,她又不說讓咱們把管家權交給趙黎雅,她自己要,咱們又有什麼理由不給呢!”
“這不過是個藉口!我就不信了,她那破身子還能管事兒!”
“呵,那又如何呢?即便不能那也是她的事兒,咱們說了不算!”
“.”
週二夫人氣得胸口痛,的確是她們說了不算。
“趙黎雅那小賤人,怎麼就從嶺南迴來了呢!該死的,這門親事兒當初明明便已經退了,怎麼繞了一大圈又——”
兩個人都懊悔不已。
同時也有些暗暗埋怨老太太。
老太太整日家的只會在他們面前擺架子,動輒訓話,對大房的人還不是毫無辦法。
不然的話,當初周韓盛與趙家退了親事兒,就該早早替他另外定下親事兒了。
也怪老太太貪心,非得想讓周韓盛娶她孃家的姑娘——開什麼玩笑,國公爺和國公夫人怎麼可能會同意這種要求?
他們私下裡也都勸老太太,讓老太太退一步,挑個別家的名門淑女,趕緊將親事兒給定下來啊!偏偏老太太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或者說她就那麼自信她最終能說服國公爺他們。
也有可能當時新帝前途暗淡,在太子的位置上搖搖欲墜,周家作爲當時的皇后的孃家,只要二皇子登基,根本討不了好。那麼,國公府世子夫人的位置也並不顯得有多重要。
老太太也根本不着急,就是非要跟國公爺他們較勁兒。
或許那會兒,國公爺他們也是一樣的想法吧.
誰知道一來二去的,就拖延到趙家回來了!
原本他們還幸災樂禍的等着看熱鬧、等着看趙家和國公爺鬧起來呢。
畢竟,趙家當初那麼慘的時候,國公府將親事兒給退了,趙家能不怨恨嗎?能不結仇嗎?
誰知那位世子爺居然兜兜轉轉的不知怎的又與趙家那死丫頭勾搭上了!
勾搭上也罷了,周韓盛的親事兒他們原本便沒有完全把握拿捏在手裡的,無論什麼時候都不是他們說了算的。
他娶誰不是娶呢?
既然那麼喜歡趙家、那麼喜歡跟趙家結親,那也無所謂。
可是,誰想那死丫頭居然是他們的剋星.
這才過門幾天啊,就將她們的賬本和鑰匙全都弄走了!狠狠的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還偏偏用的是這種方式,讓她們連反駁推脫的餘地都沒有,只能在這兒越想越氣、相互抱怨。
週三夫人淡淡道:“現在說什麼也晚了,且看着吧!我倒要看看她能把這個家管成什麼樣,呵!”
週二夫人目光閃了閃,眼珠子轉出一堆的歪腦筋鬼主意
週三夫人多熟悉她啊?只看了她一眼便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暗罵蠢貨!
她原本不想管,可不管又生怕殃及池魚,便忍不住道:“這是理國公府,你可不要亂來,萬一落了什麼把柄在他們手裡,哼!”
週二夫人不甘心:“難道就這麼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