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嗚,……皇后娘娘……嗚嗚嗚嗚。”哭喪聲一遍,衆人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有的是逢場作戲,有的是出自對天地獨霸的敬佩,有的是另有所圖,在場皆跟哭親爹一般的哭了出來。
不停的抹眼淚,一把鼻涕一把淚,慢慢的也有人放膽論了出來了:“沒有想到,當年威震海內外的天地獨霸,就這樣死了。”
“皇后娘娘,當年的天地獨霸,人人聞風喪膽。”
“天地獨霸,當年權傾整個舊邵朝野的天地獨霸,現在就這麼死了。”
底下的,有的人慢慢的敢私言出聲了,不復適才的那般不氣大敢喘。
身體溫度尚未褪去,可那雙英氣,曾經冷漠瞥着人如散着冰山般且能洞察一切,讓人感到敬畏及寒顫的單鳳眸,再看不見半閉着迸發出攝人心的精力及野心,王者霸氣此時亦化爲人死如燈滅。
“你敢死,朕讓你做鬼也不得安寧。”龍轅葉寒的話帶着邪凜,不過他明白,天地獨霸是什麼人,她根本就是漠視不得安寧,毫無畏懼。他靠近了羽阿蘭冰冷耳邊,道:“你不是在乎阿瓏及羽氏夫婦的安危,你敢死,朕便會殺了他們讓你看看。”
沒有迴應,迴應他龍轅葉寒的還只是秋風瑟瑟。十一月份,季節越涼,天空中寒風瑟瑟,下起了下雨,雨中夾着細小的雪花飄落在羽阿蘭身上,細微的小雨及觸碰到了地面就融化爲水的紛紛飄雪,漸漸融化的雪與雨飄灑在大地,灑在羽阿蘭身上。
“下雨了。”“皇后娘娘仙逝,天空中下起了小雨。”“天空中下雨了,皇后娘娘剛仙逝不久,天空中就飄起了小雨。”衆人臉色蒼涼感嘆,紛紛看着天空中灑淋下的小雨,落在地面,淋進地面上的鮮血,與那深紅色的血,慢慢的洗刷着這些刺目的紅色。
“不,不止是雨,還夾着小雪。”“十一月份,今年的第一場雪,來得是皇后娘娘仙逝後下的雪。”“雪,雨中還飄夾着小雪。”衆人聲音響起,隨既哭喪聲還是不停。
“雪。”亦兒能看到永盛公主的臉上,明明寫着幾個大字:羽阿蘭死得理所當然,這不過是恰逢今年的頭場雪罷了,這賤人,死一萬次也不足惜,該下十八層地獄,千古罪人天地獨霸,羽阿蘭萬死不足惜。
“她死得該。”永盛公主咬緊了牙,從銀牙中咬牙切齒的吐出,那雙眸似乎要把被龍轅葉寒摟抱在懷中的屍體,給生生吞了似的。
摔落地面的鳳冠,扔剝在地的鳳袍,滿地的血泊,龍轅葉寒懷抱着沒有呼吸的屍體……
羽阿蘭鼻尖再無半點呼吸,龍轅葉寒的手在抖。死了?難道天地獨霸真的死了。
“你已經親手要了她的命。”珀帝點出這一點,龍轅葉寒親自殺了羽阿蘭她,在他們的大婚之日,這下再呆下去也沒意思。珀帝眸光中散發着如雪一般的冰涼氣息,他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夙曦澗,夙曦澗,珀帝也許只有珀帝他能救夙曦澗了。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難得的在衆人面前笑了,負手高冷的對龍轅葉寒道了一句:“葉寒,朕突然覺得,夙曦澗比你更懂得如何愛一個人。”說罷,他輕擡手,只見一股風,昏死中的夙曦澗被珀帝以功力控制。
誰人都看得出,這珀帝是打算救活夙曦澗。
珀帝是要醫治這夙曦澗。
“沒看錯吧。夙曦澗也值得珀帝親自救。”“珀帝一年到頭最多隻會救兩個人,現在夙曦澗成爲了頭個。”有人交頭竊竊談論。
龍轅葉寒與珀帝是八拜之交的知已,珀帝擅醫術,能起死回生般。他手摟緊了羽阿蘭體溫逐漸變得冰涼的軀體,冷冷命令道:“你給朕把她治活。”
珀帝在給夙曦澗施功救治,此時,他停下了動作,淡漠道:“這是你自已選的,朕不會幫你,”珀帝說完,便施功帶着夙曦澗施輕功走了。
“蘭兒,蘭兒啊我的蘭兒。”羽夫人見珀帝不肯救,並帶着夙曦澗如死的身軀走了,她的心如再被人剜了一刀,瞬時再忍受不了的放聲大哭。
衆人見珀帝不肯出手相救:“這下皇后娘娘是再無迴天之術了。”“珀帝不肯救,這天底下,還有誰能救得了天地獨霸,讓她天地獨霸起死回生呢。”
所有人皆心灰意冷。轅帝雖厲害,雖然轅帝龍轅葉寒把整個大宛帝國,大宛帝國在龍轅葉寒手中成了這大陸上的第一帝國。論龍轅葉寒在治國方面上,雖是千古難得一見的聖君明君,論功夫龍轅葉寒也算是這天下,少見的絕世高手,若說天地獨霸武功高強,那麼說天地獨霸還沒出手,龍轅葉寒就能取了她的命。無論龍轅葉寒再如何優秀,但他對醫術這方面,這領域上就是輸給了珀帝,略遜一層。
“恐怕這次天地獨霸,她是無力迴天了”。跪滿了一地的衆人這麼說。一個人說,兩個人說,幾乎人人說,整個院子的哭喪聲。
天空中淋下的細雨,恐怕也沒有人們的淚水那般大。
這些衝擊着龍轅葉寒的內心,他始終不信羽阿蘭是真的死了,耳邊的哭喪聲,龍轅葉寒臉色沉如掉進了深谷中一般:“都給朕閉嘴。”
這話出口,在場無論是權貴或羽老爺沒人敢再出聲,連呼吸都如被屏了起來一般,全場只聽見這淋在地上的聲音,還有羽母的痛哭一抽一抽的倒抽氣鳴咽聲。
“若治不好她,提頭來見。”龍轅葉寒天子一怒,伏屍萬里。太醫聽了整個人都在抖擻,他又不是神仙,怎麼可能救得了這個親自被皇上賜死的準皇后呢,這下自已是必死無疑了。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心如刀割一般:“回……回……回皇皇上的的話,臣臣微臣,皇皇皇……皇皇后娘……娘娘已……已仙……仙仙仙逝。”這太醫性格比較耽直,他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心中不斷燒香拜佛,求佛祖庇護他過了這一關,以後一定敬佛。
在場所有人低着頭,臉頰都貼到地面了,耳聽到了那太醫顫抖的說完這句話後,他們的身體又何嘗不是顫抖着呢,心中默默的爲那個太醫點上一排蠟燭。
“庸醫!留你何用!”陰霾滿臉盛怒的龍轅葉寒,他大婚之日,這太醫竟告訴他新娘永遠的離他而去。一劍直直刺進了太醫心口。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太醫求饒聲未完,一劍毫不手軟的刺穿過他身體,‘噗’的一口鮮紅的血從這太醫口中涌出,太醫當場倒地而死。
“啊。”衆人皆在短暫的燥動後,屏住呼吸,頭更貼近地面了,跪着連動也不敢動了,心中皆希望禱告着希望自已能有命活着看到第二天的光亮。
“皇上,爲了羽阿蘭竟然如此殺人。”永盛公主淚落不止,羽阿蘭對於龍轅葉寒來說,真有那麼重要。
羽阿蘭影響龍轅葉寒如此的深。
“皇后娘娘對於皇上來說,重要到能改變皇上他。”龍轅葉寒斬殺‘庸醫’,這羽阿蘭成功的改變了龍轅葉寒。
這些永盛公主也是看到了,淚水流個不停。:“亦兒,閉嘴。”旁邊的宮女提醒道,沒看到公主哭成這個樣了。
亦兒竟然不敢再言了,更不敢安慰以帕試淚的永盛公主。
雪在羽阿蘭身上融化,消淡了那身衣裳上的血跡,龍轅葉寒龍袖下的手在發抖,深邃的眸卻死死霸道的盯着羽阿蘭閉合無法睜開的單鳳眸,霸道的道:“阿蘭,若是你再不睜開眼,朕就讓你感受阿瓏死在你眼前。”
沒有聲音。這時還是一臉喜悅不知情的阿瓏,就被人給‘請’了上來,他滿臉的歡喜,打扮得格外喜慶清秀的上來,人還沒到,就先聽見聲音:“姐姐,姐姐你終於嫁人了,姐姐今天一定是最美的新娘。”
人還未到,聲音就先到了。所有人都把頭低了下來,既然不能哭喪,大家都沉默。羽母聽到阿瓏這句格外興高彩烈的話,更受不住的哇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出聲來:“蘭蘭啊,爲孃的蘭蘭啊,我的蘭蘭啊……。”
阿瓏這少年,還不懂羽阿蘭發生了什麼事,一進來還盼着能看到羽阿蘭最美的時刻,高高興興的看着羽阿蘭出嫁爲大宛帝國最尊貴的皇后。
滿院的狼藉……
血……滿地的血……
所有人都跪在地上……
所有人都在哭,卻又不敢發聲哭出來……
天上下着雨,飄着小雨……
阿瓏完全懵了,這張燈結綵的婚禮,怎麼會有這個樣子呢。“蘭蘭啊,我的女兒啊……”羽母撕心裂肺的哭,他們都在哭什麼,阿瓏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地上死了個人,看樣子是個太醫,隨着阿瓏他眼神看去:“姐姐。”他大喊:“姐姐,你怎麼了姐姐!!”
步伐飛快跑去,他顧不上滿地跪着的人,在阿瓏他眼中,他此時最關心的還是滿身是血,暈死如死人一般被龍轅葉寒擁在懷中的羽阿蘭。
巨大的關心下,他也沒顧忌到要給龍轅葉寒三拜九叩行禮,他此時擔心的是一身血的羽阿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