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池中熱氣蒸騰,霍書涵如玉般晶瑩的身子浸在水中,美得讓人眩目的俏臉在熱氣中若隱若現,水溫剛好,她倚在玉枕上,舒服得差點睡着了。
程墨赤足走了進來,悄沒聲息走下水中的青石臺階,輕輕把水做的人兒擁進懷裡。
感覺到熟悉的溫熱,霍書涵擡眸,道:“回來了?”
迴應她的,是程墨溫柔的脣。
不知過了多久,水花濺起,男人的喘/息和女人的嬌吟交織在一起。
門外,謝歡和賈涎曉以大義,說得口乾舌燥,謝敏總算勉強同意求見程墨。謝熙臉黑黑,扭身就走。
謝歡巴巴的上前拍門,可是拍了半天,沒人應門,守在門口的老吉苦着臉道:“東家,剛纔有一位小哥說了,誰敢打擾程丞相,拉出去砍了。”
謝歡果斷道:“那就在門口守着,天亮了,會開門吧?”
賈涎深以爲然,道:“正是。”
謝歡吩咐老吉就近安排房間讓謝敏休息,他和賈涎在院門口守着。入夜氣溫低,兩個老頭差點凍僵。
程墨和霍書涵從浴池轉戰大牀,霍書涵如一灘水般,軟倒在程墨懷裡,輕咬他結實的胸膛,道:“我要孩子。”
程墨輕笑:“這就給你。”翻身覆上她。
同一晚,喬潔率軍在距京城二十里處安營紮寨。喬潔遙望巍峨屹立在夜色中,如龐然大物般的京城,感概道:“終於回來了。”
劉詢下詔,讓他務必在大年三十前到京,他下令急行軍,足足提前了七八天,眼看京城在望,想到即將到手地封賞,心頭火熱。
康成也興奮得夜不能寢,明天就要進城了,不知皇帝會不會親自出城迎接,喬潔選擇在這裡安營紮寨,是在等皇帝親臨吧?此次立下大功,皇帝定然會親迎犒軍。
同樣站在帳前眺望京城方向的還有黑子,他和十幾個同伴在沙漠中迷路,九死一生還是走不出來,幸虧遇到壺衍緹派去找他們的人,才得以離開沙漠。可是,十幾人只有五人活着離開,其餘的同伴都葬身在沙漠中。
想到明天就能見到程墨,他的眼眶溼潤了,阿朗重情義,纔會請單于派人去找他。
這一晚,程墨和霍書涵盡興處相擁而眠,直到房門被咚咚咚敲響,佳佳奶聲奶氣在外面道:“父親,吃早飯啦。”
這熊孩子。程墨和霍書涵手忙腳亂起身穿衣服,門口又傳來咚咚聲,佳佳道:“懶蟲,快起來啦。”
程墨套上中衣紈褲,繞過屏風打開房門,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張清壞笑的臉,他抱着佳佳,把門拍得山響。
“你小子就不能幹點正經事?”程墨踹了他一腳。
張清避開,和佳佳說話:“父親兇不兇?”
“兇。”佳佳順着張清的話,張開小手臂,道:“父親抱。”
程墨把佳佳接過來,道:“她不是認生,不理你嗎?”
小孩子忘性大,十幾天沒見,生分了。
張清得意洋洋地笑。
旁邊的乳孃道:“十二郎君給佳娘子當馬騎呢。”
張清得瑟:“早知道她喜歡這個,我就不用費勁哄她了,直接當大馬多好啊。”
院門口,小廝剛撥下門栓,門口露出一張堆滿笑容的老臉,謝歡陪着笑臉和小廝說話:“還請通報一聲,謝益牧求見。”
小廝還沒說話,又一張臉擠了過來,道:“小哥,煩請通報,賈芝蘭求見程丞相。”
賈涎把“程丞相”三個字咬得很重,他功利心比較重,又是陳留郡的地方官,在陳留郡地面上,唯有程墨才值得他紆尊降貴,要不是程墨親至,他怎會把姿態放得這麼低?
小廝橫了他們一眼,轉身就走。
院門大開,小廝們忙忙碌碌,兩人一組,擡箱籠裝車。
謝歡試探着問:“小哥們這是做什麼?程丞相要走了嗎?”
賈涎心裡大急,道:“怎麼住一晚就要走呢?”
如果不是帶着老婆孩子,天色又晚,昨晚身份曝光,程墨早就一走了之,還會留下被他們堵在這裡麼?
小廝們當他們是空氣,該幹什麼幹什麼。
隔着門檻,看着院裡熱熱鬧鬧,兩人就是不敢進去。謝敏經過一晚休息,腳踝處微微的紅腫已經消退,她站在父親身後,小臉微有笑意,道:“父親,人家要走了,你就別煩人家啦。”
別妄想攀高枝了,人家都不帶理你。
謝歡低斥:“別胡說。”
他們站在門檻邊看着,見小廝們裝好車,侍衛們自各去馬廊牽了馬,程墨和張清一前一後出來,三個美麗之極的貴婦人說說笑笑走出,其中一位既有出塵如仙的氣質,又有少婦的風韻,她由程墨扶着上車,乳孃抱了粉妝玉琢的女娃兒上車,娉娉婷婷的婢女也上車,那位**兒的婢女也上了其中一輛馬車。
“程丞相。”賈涎高呼,做激動狀,其實在風中凍了一夜,他手腳僵硬。
程墨掀起窗簾兒看了一眼,馬車也動了,駛出院子。
“程丞相!”賈涎再次呼喊。
謝歡更是小跑追上去,道:“小女要謝丞相診治之恩。”
程墨清朗的聲音傳來:“都回去吧。”
賈涎也跟着追上去,和謝歡一起吃了一嘴的灰塵,程墨和張清的侍衛合在一起,揚起煙塵,一行人早去得遠了。
“就這樣走了?”謝歡很失落。
“怎麼辦?”賈涎擔心烏紗帽不保,急得直揪鬍子。
程墨的馬車出了城門,徑往東去。車裡,程墨和張清擺開棋盤,開始下棋。
有張清在,三女另坐一車,程墨沒在車中,不到半天便覺得無聊,顧盼兒和趙雨菲商量怎麼把張清趕回京去:“你想啊,我們海中戲水,有他在旁邊,多礙眼?”
不是礙眼,是不能玩得盡興。趙雨菲點頭,道:“要是他把容兒帶來就好了。”
顧盼兒道:“現在說這個沒用,不如派個人回京送信,讓安國公把他拎回去。”
眼看就要過年了,安國公怎麼着也會讓他回家,他的新婚妻子曹容也不會由着他胡鬧。
兩人計議已定,顧盼兒提筆寫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