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不用看,倆人也能知道對方的臉色都變得紅紅的,甚至林聿能想象得到周婕的小嘴被自己嘬得鮮豔欲滴。
“喂——”林聿貼在周婕的耳邊小聲說,“你看這夏夜的山上涼風習習,不冷不熱,草叢柔軟,呃——”林聿頓了頓,“古人云,竹深樹密蟲鳴處,時有微涼不是風,如此詩情畫意,是不是,嗯,很適合——呃呃呃!”
周婕猛然掙脫林聿的懷抱,一腳踹在他腿上:“看你那損粗!”
“喂喂喂,”林聿對着周婕的背影叫道,“你上哪?”
“走啦,”周婕頭也不回地說,“這麼有詩情畫意的地方你不是要呃呃呃,我給你騰地方,你愛跟誰呃跟誰呃去吧!”
“你走了我跟誰呃嘛!”林聿無奈地叫道,“再說不呃就不呃,再抱抱嘛——”
人家理都不理他,很快走進黑暗去了。
林聿這個懊悔,都說人是不足蟲,一點不假,把小炮彈摟在懷裡的感覺已經很享受了,說得唐突了一點,連這點福利都給取消了。
好酒不可糟蹋,佳人不可唐突,古人誠不我欺也!
可是很快周婕又跑回來了。
林聿趕緊迎上去一把抱住。
還好還好,被抱住了不但沒掙扎反抗,還比剛纔更爲主動地伸出手來,緊緊地抱住了他。
一看人家又這麼主動了,林聿的自信心又被激發起來,膩歪歪地咬咬她的耳朵試圖讓她不能自控,小聲說:“怎麼,願意回來呃呃呃了?”
“呃你妹啊!”周婕罵道。
嗯,林聿發現周婕雖然緊緊抱着他,但是從她身上的熱度可以感覺得出,她剛纔被挑 逗起來的熱情早冷卻了。
她並不是跑回來跟你呃呃呃的。
不呃呃呃還抱着幹嘛,白白惹得身上火熱難受!
林聿鬆開了摟着她的手。
“抱緊我!”周婕大聲叫道。
林聿被她一驚一乍的嚇一跳,趕緊又摟住她。
周婕把臉貼在林聿胸膛上:“嗚嗚,嚇死我了,樹上那是什麼夜貓子,咕咕咕咕咕咕地叫得那個瘮人,我還看到一個黑乎乎的動物,兩隻眼睛還冒綠光!”
林聿心裡暗笑,這個周婕一旦受驚就會邏輯混亂,這是什麼話,還“什麼夜貓子”,什麼夜貓子不還是夜貓子麼!
“你說眼睛冒綠光的那是狼,我們這裡山高林密,山上什麼動物沒有,野豬都有,我說呃呃呃,完了摟着在草叢裡睡一覺,天亮後我領着你轉下去,多好,你還不聽!”
“哎呀別說了,”周婕氣得狠狠地踩林聿的腳,“你趁火打劫是不是,還想幹點正事不,那稿子還發不發了?”
對呀,林聿剛纔光顧着精*蟲*上腦,把正事都給丟開了。
呵呵,他討好地對周婕笑笑:“好吧,我攬着你,咱們轉回去,你別說,一到關鍵時候,女人就是比男人穩重。”
“那是因爲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對對對,
”林聿點頭表示同意,“想不到饅頭也會思考問題。”
“別沒正形了,好好摟着我好不好!”周婕幾乎是懇求的口氣了,“聽聽你們這山上鬼哭狼嚎的,你這個本地人還是趕快領着我下山吧!”
見周婕確實是害怕了,林聿也就不再逗她,攬着她滾圓的肩頭往前走,周婕比他矮一截,緊緊攬住他的腰。
走了一段路,周婕問:“你們村子不是在石礦的西北方向,我怎麼感覺咱們這是往南走?”
“這大黑夜的,想不到你還有方向感,咱們這就是往南走,這一片兒周圍全是懸崖峭壁,必須轉到南邊,從那裡轉下去。”
走着走着,周婕突然更緊地摟住林聿的腰,小聲叫他道:“你快看,前邊好像有鬼火!”
林聿笑了:“什麼年代了還有鬼火,你這個大記者應該知道,所謂的鬼火是人骨頭上的發生自燃產生的火光,現在這社會沒有亂葬崗子,早就沒鬼火了。”
“那前邊的光是怎麼回事?”
林聿告訴她,他們這裡的人都是古時候爲躲避戰亂搬進來的,除了姓氏很雜以外,那些山嶺之上還有幾個自然村。
再就是這附近的山嶺上,也零零散散有一些住戶,這些住戶從前都是住在山上以打獵爲生,近幾年他們的後代大多搬到村裡去住了,但是還有那麼幾戶的後代依然住在山上。
現在他們看到的燈光,就是以前獵戶的後代,那個人叫孟祥順,承襲了他父輩的傳統,還是以打獵爲生,性格有點古怪,五十多歲了一直單身,住在這山上過着幾乎與世隔絕的生活。
周圍的山嶺上還分散着幾個古董級的獵戶,林聿小時候喜歡和小夥伴們到山上獵戶那裡去玩兒,主要是喜歡看他們的獵物,也羨慕他們狩獵的本領。
他們都管孟祥順叫祥順叔,祥順叔雖然是單身,性格也有點古怪,但對小孩很和氣,有時候還送他們一個活捉到的小動物。
要想從這裡下去回到村裡,只有祥順叔開闢出來的一條小路,名義上叫小路,實際沿途還有幾處斷崖,只不過斷崖那裡祥順叔都做上了輔助工具,雖然上來或者下去有點險,但比起徒手攀巖來那就既安全又省力了。
“想不到祥順叔到現在還沒睡,”林聿對周婕說,“咱們過去吧,正好跟他借個手電啥的,這黑燈瞎火的萬一一腳踩空了滾下去,到頭來還是一泡牛屎。”
快走到近前了,周婕才朦朦朧朧看清楚是三間石屋,他們看到的是石屋的後牆,後牆上窗戶不大,因爲是夏天,窗戶是開着的,透出屋裡的燈光。
林聿突然停住腳步,拿手指蓋在周婕嘴上,他輕輕“噓”了一聲,然後側耳傾聽。
周婕隱隱聽到石屋裡似乎有人對話的聲音,可是剛纔林聿明明介紹說這裡住着個老光棍啊!
林聿又貼在周婕耳朵邊上輕聲說:“你蹲下,先在這裡等我,我上去偷聽一下。”
“偷聽人家,不大好吧!”周婕貼他耳朵上說。
“我感覺有點
不大對頭,必須去偷聽!”林聿按着周婷讓她蹲下,他像只狸貓一樣摸到後牆附近,藏在幾塊大石頭後面,靜靜地聽屋裡的對話。
到了這個距離,屋裡說話的聲音已經能聽得很清楚了。
雖然時隔十年,但是祥順叔說話的聲音一點都沒變,林聿清清楚楚聽到是他在說話。
而跟他對話的那個女聲,正如他剛纔隱隱約約聽到時猜想的,那個女的不是別人,正是跑得不知所蹤的,那個曾經的三嬸。
這個狡猾的女人,那天晚上跑了,怕讓人追上抓住,居然反其道而行,沒有往外跑,而是跑到山上來了,而且跟祥順叔住到一起。
林聿知道,祥順叔名義上他們村的人,但也就認識村委裡的幾個人,還有認識他們幾個小孩,其他村民在他下山採買生活用品時能認識他,但他幾乎不認識其他村民,更不用說三嬸這樣從外村嫁過來的女人了。
從他們倆的對話中,林聿能聽得出,好像三嬸病了,祥順叔正在伺候她,又是倒水又是啥的。
怪不得祥順叔都下半夜了還亮着燈,原來金屋藏嬌了。
一霎時林聿拿不定主意應該怎麼辦了!
好容易找到這個蛇蠍女人的蹤跡,應該馬上進去把她抓住,捆起來送到派出所,審問她把那些孩子都販賣到哪裡去了?
可是林聿又覺得似乎於心不忍,他不知道三嬸是怎麼給祥順叔介紹自己的,反正聽倆人言談的親密,好像祥順叔已經跟她睡在一起了。
祥順叔從小跟着他爺爺和他父親打獵,練就一身過硬的本領,身體素質相當好,這樣一個身強體壯的正常人,打了這麼多年光棍,不會沒有焦渴感吧?
現在好容易從天上掉下來一個像一粒光滑豌豆的女人,這對於祥順叔來說應該具有無比重大的意義。
林聿的糾結就在於,按照這個蛇蠍女人的所作所爲,把她抓起來槍斃八次也不爲過,反正她又不是言言的親生母親。
可他又一想,如果暫時先不動她,權當她是個行屍走肉,讓她這塊肉在祥順叔身上發揮點最後的餘熱,對祥順叔來說也應該是莫大的福祉吧!
對於三嬸住到祥順叔這裡,林聿不會簡單地以爲就是三嬸跑上來花言巧語欺騙了祥順叔,然後跟他住在一起暫時隱藏。
他還想到了各種可能,也許是這位蛇蠍女人當時慌不擇路跑到山上,被困住了,比方說墜落山崖掛在樹上一類,被祥順叔救了也不說不定。
無論會是何種可能,林聿最終決定先放着她。
不管這個女人多麼十惡不赦,畢竟曾經是自己的親人,曾經的親人不管以後有多大的仇恨,也是那種令人痛心的恨,永遠讓你糾纏不清地恨,跟一個陌路相逢的惡人感覺是截然不同的。
並且還有三叔,那天晚上三叔見到三嬸是多麼地欣喜,給了他多麼巨大的感情鼓舞,林聿歷歷看在眼裡,記在心上。
最重要的還有言言,林聿認爲,怎麼處理三嬸,還得聽取言言的意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