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確是一種可以肆無忌憚殺人放火的環境,也是一面赤裸裸映射世人各種美善醜惡的鏡子,在這種別人都看不到的環境下,你可以發揚自己內心最優秀,最邪惡,最真實,最虔誠的一面,那樣的你,纔會是真正的你。
安頓好吳元后,張易緩緩從地上站起來,望了一眼鋼架建築的位置,拳頭輕輕捏了起來,這羣僱傭軍此刻在他眼裡已經進入了死亡名單,正在通往地獄的列車號上,對於這些僱傭軍,張易沒有一點好感,也不知道是不是和銀色軍魂有仇的原因,禽獸尚且有一點人性,但是他們連禽獸都不如,他們是真正的野獸,雖說張易對他們的職業不排斥,這是他們生存的本能,因爲他曾經也有過,但是那是建立在同等階層,同等對手的情況下,一旦越過的這條底線,那就是真正的泯滅人性了,一個人如果失去了原本的‘人性本善,,那活着也就沒有什麼意義了,所以,‘善良,的張易同學決定挽救這羣迷途的羔羊,讓他們趁早去上帝那裡懺悔。
況且想到徐井宏的處境,張易就更加擔心,把這羣僱傭軍解決了,也早點好去找徐井宏,徐井宏和老頭子有着不一般的關係,僅憑這一點,張易都不能讓他陷入危機。
吳元的傷勢雖然嚴重,但很多都是皮外傷,張易早在森林中找了一些草藥給他簡單包紮,讓他休息後問吳元知不知道徐井宏臨走前有沒有說去了哪裡?對此吳元只是不確定的搖搖頭,但是給出了張易一個比較可能的地方,樟宜,因爲徐井宏給他說過,如果他一直不回來就有可能離開了新加坡,而在新加坡也只有樟宜有大型的國際機場。
張易將野狗留下來保護吳元的安全,畢竟這裡猛獸衆多,如果留他一個人的話說不定回來就只剩下一堆白骨了,野狗的能力張易還是很清楚的,很強,比華夏國那些純正的成年藏獒都不會差,在荒島的那三年裡,他曾經研究過這條野狗的品種,但是最終都沒發現是怎麼誕生出來的,因爲它的叫聲和性格雖然有狗的特徵,但是身上的斑點和花斑豹很像,而且瞳孔的狠戾和獅子有得一拼,個頭也很雄壯,肩高在一米四左右,在獵食的智慧上與猛虎又很像,百思不得其解的張易同學最後將它定義爲狗,豹,獅,虎的混血體,雖說研究了三年都沒有發現它的血統,但是這不影響它的能力,否則當年張易也不會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纔將它馴肝,至少一般的兩三頭獅子都不要在它身上佔到便宜,讓他保護吳元張易還是很放心的。
穿梭在森林裡,張易朝着鋼架建築的方向疾行而去,按吳元所說,此時的加工廠裡也就只有十六個僱傭軍,其一半左右在當初和那些工人的交鋒中被那些工人殺了,但是能夠活下來的這十六人相信也是其中最強悍的,只不過,無論他再強悍,也不過是和普通人相比而已,面對張易這種即使是放在世界武道界之中都是名列前茅的超級高手,他們的那些手段也許就太小兒科了,曾經的藍重可是整個華夏國特種軍人部隊裡面最強部隊的五號特勤組成員,而他又是五號特勤組裡最強悍的一個,但是即便是藍重面對張易這種武道高手,也沒走出幾個回合,可想而知,武道界的人和俗世就是兩個平行位面的人,其實力也不是一個檔次的,如果說張易唯一忌憚的,就是他們手中的武器而已了,如果是偷襲的話,張易有信心在他們沒拿出武器,就可以先割斷他們的喉嚨。
不多一會,張易再次來到了鋼架建築之外,此時,那個空地上已經升起了一縷火光,五六個越南僱傭軍圍坐在一起,在那裡互相調侃着,彼此哈哈大笑,而在那堆獸皮的位置,兩名拿着狙擊步槍的僱傭軍來回走動,觀察着周圍的動靜,聽到森林之中傳來野獸叫聲時,也會不自覺移開目光望去,看來,這些傢伙已經獵殺成癮了。
張易將腰間的龍鱗匕首拿在手上,神不知鬼不覺朝着那兩名拿着步槍的僱傭軍靠了過去,鬼魅的身法融進了周圍的這些參天大樹之中。
兩個倒黴的傢伙興許是被派來巡查的,但是這個鬼地方連個鬼影都沒有,所以兩個傢伙就漸漸靠在了一起互相聊天,但是正當他們聊得起勁時,猛然發現身前多出了一道影子,擡頭一看,驚恐的看到了一對黑暗中泛着幽光的眸子,和一把發着冷光的匕首,剛剛反應的他們剛想叫出聲,結果那把匕首就劃過了兩人的咽喉,還沒看清張易的相貌,兩個傢伙就不甘的倒了下去,張易伸手扶住他們的屍體,將他們拖到了那堆獸皮後面,操起了一把狙擊步槍。
由於那五六個圍坐的僱傭軍聊得很投入,而且距離這堆獸皮也較遠,況且他們壓根就沒想過這裡會有人來,所以沒有人發現這一幕,成功的張易同學端着狙擊步槍閃身再次掠向了森林之中,他知道,火堆那裡有六個人,而兩個放風的傢伙被他於掉了,那鋼架建築內應該還有八個,只要再把這六人解決了,那鋼架建築內的那八個就好辦了,即便他們實力再強,也不可能強過當初與張易交鋒過的北非銀色軍魂,要知道,北非的銀色軍魂僱傭軍可是有接近武道勢力的實力,北非的政治動亂和惡劣環境所培養出來的僱傭軍比之東南亞一帶的僱傭軍強過不止一個檔次。
張易端着狙擊步槍掠到了一顆大樹上,繼續觀察那六人的動靜,一點都不着急,他看到這六人身邊都有一把狙擊步槍,所以不敢大意,要採用游擊戰術,逐一擊破。
半晌後,其中一人似乎想起了那兩個放哨的倒黴蛋,但是回頭看時,哪裡還有半個人影,疑惑的他起身罵罵咧咧朝着那堆獸皮的方向走了過去,他知道,放哨的傢伙最喜歡躲起來偷懶,畢竟這種無聊的活是集體猜拳,誰輸了誰就放哨,他也輸過,所以也偷懶過,現在想到這兩個傢伙偷懶,他又可以放肆嘲笑一番了。
只是,當這個傢伙來到這堆獸皮這裡時,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進了他的鼻中,讓他皺了皺眉,當他繞過獸皮,看到那兩具同伴的屍體後,神經一下子崩了起來,然而,正當他要放聲大呼時,一道白光閃過,他張了張口,看到了一雙冰冷的雙眼和一道鬼魅的笑容,身軀不甘了栽了下去。
殺了這個僱傭軍之後,張易再次撤回了森林之中,他知道,隨着一個個的僱傭軍莫名失蹤,那些傢伙也會漸漸好奇起來,但是伴隨着好奇的也會是不對勁,一旦他們察覺到不對勁,也就是張易真正大開殺戒的時候了,到了那個時候,僅剩的那幾個僱傭軍也就威脅不到張易了。殺人,無疑是最考究技術含量的,而張易又是最注重戰術的,儘量用最小化的傷害換取最大化的成功,當年在島國能夠孤身一人夾在刺刀集團和北道組織之中還能將島國武道界掀起一場腥風血雨的他,很大程度上取決於他這個習慣,也正是這個習慣,北非銀色軍魂,秦懷所帶領的一批叢林之瞳精英殺手,松本炎楓,西尾成田,柳生石川和上泉伊守等一批島國武道界高手最後纔會全栽在他手裡。
果然,不久之後,又有一個僱傭軍發現了這個神秘失蹤的倒黴蛋,藉着尿尿的機會,這個傢伙也走向了那堆獸皮之處,好奇心能害死貓這句話果然在哪種生物身上都能適用,當這個僱傭軍看到三具重疊的屍體擺放在獸皮之後的地面上時,下場和之前的那三個傢伙如出一轍,冰冷的匕首帶起一絲血光,黑暗之中,張易邪惡的笑容顯得很是詭異。
如果說第一次失蹤的兩個僱傭軍讓那些傢伙顯得好奇,第二次失蹤的那個傢伙讓他們覺得不對勁,那麼這第三次失蹤的這個傢伙就讓他們覺得詭異了,此時圍坐在火堆旁的還有四個僱傭軍,此刻的他們也停止了談話,一個個將目光放在了那堆獸皮之上。
其中一個試着朝獸皮的方向喊了一下,但是沒有得到得到回聲,當下四個僱傭軍才覺得有些不同尋常,一個個拿起身旁的狙擊步槍,朝着獸皮走了過來
躲在暗處的張易握着匕首,隨時準備一擊必殺,畢竟鋼架建築內還有八個人,如果用槍的話,肯定會引出他們,所以只有先於掉這剩下的四人,才能用槍對付剩下的那八人。
只不過,似乎這剩下的四個僱傭軍也不是傻子,走到離獸皮堆不遠處的時候,其中一個絡腮鬍的大漢停了下來,用狙擊槍在周圍掃視着,做了一個準備狙擊的動作,擡手示意那三人走過去看看。
三個傢伙點點頭,端着步槍繞到了獸皮身後。
見到這一幕的張易暗道一聲糟糕,但是到了這個時候,他也顧不上那個聰明的傢伙了,當那三個傢伙靠近獸皮堆時,張易的身影神不知鬼不覺的貼了上去,黑暗中,三個倒黴的傢伙也還沒來及發出一聲慘叫,脖子處皆是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傷口,三具屍體直挺挺倒了下去。
那個聰明的沒有靠上來的傢伙看到這一幕後,瞳孔一縮,不假思索朝着獸皮堆的方向猛然射擊,一發發子彈穿透層疊起來的獸皮堆,堪堪擦着張易的胸口劃過。
殺了這三人後,張易也不再隱藏身影,他知道,這幾聲槍響足以將鋼架建築內的其餘八人引出來了,既然這樣,那也就只好大開殺戒了。鬼魅的身影從獸皮堆身後爆衝出來,速度極快的張易一手提着一把狙擊槍,一手握着匕首,迅速貼近了那個開槍的傢伙。
這個僱傭軍反應也算快,開過那幾槍後就不要命的朝着鋼架建築的方向退,一邊退還一邊大叫着,呼喊裡面的同伴。
“砰”的一聲,張易撥動扳機,一個準確的點射直接將這個僱傭軍的腦袋爆開花了,而與此同時,一陣凌亂的槍響聲從鋼架建築內傳了出來,黑暗中,張易看到了幾顆飛速旋轉的子彈朝着他激射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