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華一直尾隨着江西穆,幸運的是江西穆一直在前面東張西望着,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後面有人跟蹤。
兩者相隔有五十來米,陸華心中涌起一種狂悅的喜感,因爲可疑親手幹掉這個自以爲是的傢伙。敢侮辱他的人,都是死的下場!
天氣陰涼,颳起片片的冷風。陸華手上的刀泛着寒光,竟然令寒風而避讓。
陸華尾隨着江西穆,慢慢的跟到了崖壁上。真是大好的時機啊——陸華的嘴角浮現惡毒的笑容,亮出手中的菜刀。
陸華一點點的靠近——二十米,十五米。他屏住呼吸,將腳步變得十分的輕盈,不弄出一點點的聲音。看着江西穆的身影一點點的拉近,他露出狼一般白森森的牙齒
十五米,十米,真的是一點點的靠近了。他開始莫名的緊張起來,額頭上開始滲出一點點的汗珠。他之前被江西穆在地上暴打,這樣的屈辱他自然沒有忘記。但也正因爲沒有忘記,他的內心纔會產生一點點的恐懼。萬一江西穆這小子突然轉身,發現了他拿着菜刀靠近,定然會發起攻擊。他並不覺得自己有多大的優勢,最後還很有可能被幹翻在地上。
他不禁想到一個恐怖畫面,就是那把菜刀被江西穆給搶到,反將他給殺死,然後自己血淋淋的躺在崖壁上……
他拼命的搖頭,真恨不得大罵自己一個大傻子。都還沒有定出勝負,就想象自己敗北的場面。滅自己的威風,長別人的志氣,是當下的大忌。不行,他必須得一心一意,才能把當前的事情給辦好。
他嚥了咽口水,將菜刀握得更緊一點。
十米,五米——他心中開始沾沾自喜,甚至是表露出喜悅的神情。看來這個小子太過專注,都沒有注意有人靠近。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啊。只要拉近距離,就可以將他給幹掉。
在這個小島上,沒有人見到他殺人,只要他不說,法律能哪他怎麼樣?看來這個被隔離的小島,當真是太完美啦。
五米,三米——江西穆一直站在崖壁上,背手而立,被這蔚藍的大海給迷住了吧。對,一直保持這種狀態吧——他停下了腳步,舔了舔嘴脣,弓着腳步,開始爲自己蓄積能量。
他漸漸的握緊了菜刀,看準了時機。
肌肉猛然繃緊,他猛然往前衝上去,三米瞬間變成了半米。手一起,刀狠狠的插過去,用力的插向江西穆的背部。
“啊……”江西穆大聲的喊了一聲,順勢向前踉蹌了幾步。
“江西穆,你去死吧!”陸華惡狠狠的吼道。
江西穆緩緩回過頭,嘴中留着血,眼眸帶着許多的不相信,甚至還有恐慌。他僅僅只能吐出幾個字,“你……要殺了我……”
陸華惡狠狠的說道:“是你逼我,不要怪我!”隨之猛然踹起一腳,狠狠的踢向江西穆的後背。
江西穆被這一腳踢中,往前疾走兩三步,突然腳下一空,整個人
陡然摔下崖壁下。
陸華走過去,蹲在崖壁的邊緣。
下面是洶涌的大海,轟的一聲猛然拍打着岩石。此時已經看不到江西穆了,估計被大海捲走,或者被大海拍死在岩石上了吧。
陸華狠狠的吐了一口口水到海里,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終於是將這個混蛋給整死,以泄心頭之恨。
他揚眉吐氣的站起來,心中莫名產生一種喜悅。他歡快的跳着步子,哼着小曲,離開崖壁。此時陽光從烏雲當中探出投來,傾灑灰濛濛的大地,讓大地上的草木又慢慢恢復了生機。
他以前從來都不在意那些花花草草,此時他心情大好,採擷了許多的花,回去打算編個花圈之類的。輕輕的聞着花香,整個人都通泰。
在百米外的一棵樹下,有一個人偷偷的探出頭來。
陸華回到山莊裡,心情大好的他,竟然主動照顧青松。他將溼毛巾搭在青松的額頭上,並且跟青松傾訴方纔的喜事。
“今天我真是做了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陸華坐在旁邊,興致高漲,眉毛都翹上了天。“想必你也見到了,剛纔我們在這個屋子裡打架。這個臭小子將我打翻在地上——那是我一時大意,輕敵了。看看我的額頭,現在還傷着——就是被這個臭小子給弄傷的。他偏偏要認爲我是內鬼,我都跟他解釋了多少萬遍了,老子纔不是什麼內鬼。”
“你給評評理,他憑什麼說我是內鬼。我都沒有做什麼就揹負這樣的惡名。所以我當斷則斷,拿起菜刀將他給捅了,還把他給丟進大海當中。”陸華惡狠狠的笑着。寧可他負天下,也不肯天下負他,便是這麼一種霸氣。
陸華將溼毛巾拿下。青松的高燒還是沒有退下,所以上面的熱度還是非常的高。他輕輕的一笑,估計青松也活不了多久。
而在海邊,一個人趴在岩石上,渾身溼漉漉的。
江西穆重重的喘着氣,緩緩睜開眼睛。不多會兒,一股冰冷的笑浮現在嘴角。
他脫下衣服,背後掉下一個半截的枕頭,落在岩石上,打溼了一大片。仔細來看,枕頭上有一個大大的缺口。
“還好枕頭帶得厚一點,不然就被那把刀給捅到了。”江西穆摸了摸後背,一看,上面滑下一片淡淡的血跡。他微微皺着眉頭,可見當時陸華是多麼的痛恨他,幾乎是將刀給沒入,透過枕頭還能傷到他的背部。
不過目的達到了,不是嗎?
其實,江西穆是故意刺激陸華的,所以才一口咬定陸華便是那內鬼,所以纔要狠狠的打他。爲的就是讓陸華狂暴,從而有了殺人之心。陸華便是這樣自傲的人,容不得別人侮辱他,果不其然,從廚房拿出菜刀,爲的就是將他捅死。
所以他早就有所準備,在背後放一個枕頭,爲了怕陸華髮覺,他可是一直揹着手頂着枕頭,同時將肚子頂起來。陸華從後面看,應該看不出什麼。
果
然,陸華一刀捅上來,他用枕頭抵消了大部分的力道,不至於被殺死。但是他本想自己跳下山崖的,卻不料被陸華一腳給踢了下去。這一點他可真是沒有一點防備,就這樣掉下海中。
風吹過來,他結實的打了一個噴嚏。隨後在岩石當中尋找一個包袱——他之前將一整套衣服都丟了下來,就是爲了讓自己換掉溼漉漉的衣服。
換好了衣服,他並沒有打算回到山莊當中,畢竟陸華已經認爲他死去了。他這麼做還有另外一個更大的目的,就是要找出那藏在暗中的可疑人。既然可疑人不現身,那他也來個假死,讓可疑人他們打消了警惕。
坐在岩石邊,聽着浪濤,感覺也不錯。
陸華來到洛昭君的房間,她的屍體還停留着。他捂着鼻子,得儘快的將屍體處理一下。他將屍體背到了之前埋葬這些人的地方,拿出鏟子,挖了一個坑,將洛昭君給踢了進去。隨後再埋上土,並立了一塊牌子。
他看向旁邊的木牌,一共五塊。他轉身離去,他微微一笑,他是不可能稱爲其中一員的。所有的事情都終結啦。
到了晚上七點,陸華從冰箱中拿出青菜,還有那僅剩的點點小魚。他不是絕對的素食主義者,所以沒有肉吃,他就感覺食不甘味,挑三揀四。
他算了算時間,再有個四五天,他就能離開這個鬼地方啦。
江西穆在山莊之外,偷偷的探出頭來,查看山莊內的情況。此時陸華正在一邊看着手機一邊吃飯,似乎挺愉快的樣子。
陸華突然放下筷子,警惕的看向外面,“誰……”他快步走到山莊門口,左右四顧。所望之處都是黑嗚嗚的一片,難道是自己產生了幻覺了嗎?
江西穆悄悄的走到山莊的轉角處,輕輕的鬆了一口氣,好好跑得夠快。
這時候,他看到樹林那邊傳來一陣輕輕的莎莎聲,他急忙貓下身子,將自己隱藏在黑暗當中。
黑漆漆的夜,風呼呼的颳着,時不時會有蟲鳴在啾啾。看着那樹林傳來的莎莎聲,他感覺只是風吹過了樹林。
但是,從樹林當中卻竄出一個人來。
江西穆心頭猛然一緊,該不會就是那可疑人?可疑人小心的往山莊方向靠過來,手腳非常的輕便,幾乎被風聲給掩蓋下去。
可疑人一定是瞅準了時機,在這個時候登島。那就表明上午發生的事情,可疑人一直都看在眼中,所以纔會這麼早的來到島上,趁早把上面的人都一起幹掉。
看來可疑人也認爲山莊內只剩下一個大活人,可以肆無忌憚的進行謀殺。江西穆便不動聲色,就趴在地上,看着那可疑人一點點的向餐廳方向而去。
江西穆慢慢偏頭過去,看着可疑人在窗口觀望着裡面的狀況,隨後便往一處轉角而去,消失在黑夜當中。
黑乎乎的夜色,風還在呼呼的吹着,猶如鬼哭一般,在山莊的上空緩緩奏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