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少龍滿意地點點頭,一般女人的邏輯思維比男人較弱一點,但是端木雅臻好像完全是一個反例,她非常準確地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整理清楚了!
做好了最後的準備之後,端木雅臻疲憊地擡起頭來,捋了捋額前的亂髮,項少龍情不自禁地*了*她的臉頰,她是那樣的憔悴,惹人心生憐愛。
端木雅臻非常不自然,她站起身來,看了看手錶,“天哪!居然已經八點鐘了!”
“是啊,我們去吃點東西吧!”
“不行不行,”端木雅臻一邊說着,一邊整理好了之前花費了一晚上時間才蒐集到的資料,這些東西現在對她來說至關重要,“我要趕緊去錢家,我想那對父子兩個已經去找錢老了,我得趕在事態變嚴重之前過去阻止他們!”
端木雅臻和凌家好像有這一種冥冥之中的默契,她猜中了凌家父子的行蹤,果然,兩父子今天晚上反常地早期了,一早就準備好了去錢家。
就好像事先已經猜到了事情會比較難辦一樣,凌暮帆穿了一套運動裝,羅文布的深灰色運動褲,陪着一件貼身的素色t恤,外面還套了一件連帽外套,看起來像是要出門運動的高中生一樣。
凌大海和兒子不同,但是也穿了非常鬆快的衣服——一套棕白色麻布唐裝,腳踩老式布鞋。
父子兩個帶着保鏢一行出發來到了錢家,往最好的打算來講,父子兩個是爲了求和而來的,所以將保鏢安排在了遠處,免得被人家誤會了自己的誠意。
來到錢家門前,凌暮帆按響了門鈴,不過一會兒,院子裡出來了一位女傭,這個女傭打量着穿着奇怪的父子兩個——他們穿着休閒的便裝,看樣子好像不像是來找錢老爺辦事兒的人,“請問二位有什麼事情麼?”
“是這樣,我是凌暮帆,這位是我的父親凌大海先生,我們有些事情想來和錢老談一下,想拜訪一下他老人家。”
女傭一直站在門裡面,大家隔着鐵門說話,她好像根本沒有讓他們進來的意思,“真不好意思,我們家老爺一大清早就出去了,現在不在家裡的。”
凌暮帆點點頭,看了父親一眼,兩人轉身就走。
“這個老頭子怎麼回事兒?是不是真的不在家,還是騙我們的?”
“他現在,肯定在家。”凌大海自信滿滿地說着。
“爲什麼?”
“看見院子裡那輛老爺車了麼,那是錢老最愛的座駕,不管去哪兒都開着那輛車,只要車在人就在,絕對沒錯的!”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來硬的?”
凌大海點點頭,“沒錯,我們今天非要見到錢老不可!”
說着,兩人繞到了側面,錢家的院牆不是很高,他雙手抓住了院牆,雙手用力縱身一躍已經爬到了牆*上,然後一個翻身翻到了牆那一側,跳了下去。
幸好凌暮帆曾經練過跆拳道,跳下來的時候控制了自己的身體重量,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在他旁邊不遠處就是兩個保鏢,正站在那裡說話。
趁着這段時間已經不經意走到了鐵門那邊的凌大海將兒子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裡,想想看他學習跆拳道還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現在還能有這樣的身手,真是不容易,讓凌大海心裡很是欣慰。
再說凌暮帆這邊,他不想驚動太多人,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也不想引起什麼衝突,打算找個地方溜進錢家,直接和錢老面談。
但是誰知道他剛小心翼翼地走到旁邊去,一支大狗喊了起來,馬上暴露了凌暮帆的行蹤。
兩個保鏢看到凌暮帆立刻向他衝了過來,他們看到的凌暮帆穿着一身休閒裝,外套的帽子還扣在頭上,還以爲是過來偷東西的小混混,放下了不少警惕,“不許動……”
還沒等他們靠近自己,凌暮帆已經縱身一腳,踢在了其中一個保安的下巴上,他頓時倒在了地上!另外一個保鏢一看到這個架勢,連忙掏出了對講機準備叫其他的保鏢過來,剛喊了一句“快來”,就吃了凌暮帆給自己肚子上的一腳,躺在地上,衝着手裡的對講機只剩下**了。
看到這個場面,凌大海對兒子非常滿意,但是現在已經驚動了錢家,看來是該自己上場的時候了,想到這裡,他將袖子挽了起來。
“老爺,”保鏢和司機追在後面,“您要進去?”
“嗯。”凌大海說着,在那些人還沒看明白的時候,就以極快的速度從牆上翻了過去,周圍的人都震驚了——和董事長在一起呆了這麼多年,還沒有看過他的身後,都已經這麼大歲數的人了,居然可以這麼矯健,簡直讓人驚訝!
“董事長,您沒問題吧?”
凌大海笑了,這點事情對自己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你們不要進來,就在外面待命吧。”
正在凌大海剛來到兒子身邊的時候,一羣穿着黑色作訓服的男人衝了出來,凌大海看到了他們脖子上的狗牌非常驚訝,沒想到錢老居然僱用了僱傭兵,好像早就猜到了自己會來這一手,所以提前做好了防備一樣。
錢老走到了凌大海的面前,“這不是野草集團的董事長,凌大海先生麼?怎麼?到我們家還要翻牆進來?”
“哪裡,錢老這不是說笑了麼,好久不見了!”
“是啊,對你還真是想念啊。”說着,錢老伸出手來和凌大海握手。
兩人的手握在一起,暗地裡已經開始了較量,錢老首先用力握緊了凌大海的手,凌大海自在地笑着,錢老的手力對他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不過他也要開始反擊了,凌大海一反擊,還沒用到六成的力氣,錢老就已經受不了了,他甩着手掙脫了凌大海,“凌大海,你不客氣的話,我也沒必要對你彬彬有禮了,來人吶,給我上!”
凌大海不禁笑了,到底是誰不客氣,又是誰彬彬有禮啊,現在看到了錢老的意圖,手下不用留情了,至於他的那些僱傭兵,未必比得上凌家一直培養了多年的保鏢,凌大海一邊擺開了架勢,一邊大喝了一聲,“來人啊,都給我進來!”
牆外,有一個人看到一羣穿着黑色西裝的人在翻牆,魚貫從牆上往裡面跳着,頓時被嚇壞了,這個人就是端木雅臻,她纔剛剛趕到就看到了這樣的場面,大喊不好,肯定是出事兒了!
不僅僅是她,路邊一些路過的上班族和學生看到這樣的場合都非常驚訝,乾脆長大了嘴巴,站在那裡看起了熱鬧來。
……
端木雅臻一看形勢不對,趕緊衝到了鐵門旁邊大聲喊着,女傭趕緊跑了過來,“你快點給我把門打開,不然的話你們家老爺絕對不會放過你的,我也是爲了錢老好!”
女傭早就被剛剛的形式給嚇得愣住了,現在端木雅臻這麼一說,她不假思索地幫端木雅臻打開了門。
項少龍因爲身份的問題,不便進去,只好等在門外,眼看着裡面的人好像要動手了,項少龍非常擔心,他害怕端木雅臻一個柔弱的女人這時候會不顧一切地衝進去,會不會出什麼意外。
一邊想着這一點,項少龍不禁會想到,端木雅臻這樣進去是爲了凌暮帆麼?她……如果遇到了同樣的事情,也會爲了自己這樣做麼?
衝到裡面去,端木雅臻趕在兩方動手之前,衝到了錢老和凌大海中間,“各位,先不要動,聽我說一句話!”
本來躍躍欲試就準備出手的凌暮帆看到突然衝進來的端木雅臻愣了一下,她現在怎麼會在這裡?而且一想到這一點,凌暮帆就氣不打一處來,“你怎麼會在這兒?你昨天晚上跑到哪裡去了!今天早上,寶寶找不到你……”
凌暮帆的話被端木雅臻打斷了,她完全沒有聽凌暮帆說話,而是焦急地將自己整理好的資料遞給了錢老,“錢老先生,這裡記錄着您的女兒錢美美的真正死因,還有那個董丹丹的事情,整件事情都是那個董丹丹在背後策劃的,不信的話你可以看一下,我準備了非常詳細的資料。”
看到頭髮凌亂,眼睛上還*着黑眼圈的端木雅臻,本來已經下定了決心的錢老不知道怎麼動搖了,他覺得自己好像打心底裡相信這個女人了,雖然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爲什麼。
那份資料裡是和錢美美聊天的那個“凌暮帆”的登錄信息和資料,“董丹丹知道錢美美小姐喜歡凌暮帆,而且又是一個非常善良,容易相信別人的人,於是她找了一個男人來冒充凌暮帆,引誘錢美美小姐和自己戀愛,然後拋棄她,慫恿她自殺。這樣就完成了董丹丹的計劃,之後她又跑過來找您,將那些別人冒充凌暮帆的郵件拿給您看,錢先生,您久經商場這麼多年,應該非常清楚董丹丹過來找您到底是爲了什麼?我說的沒錯吧?”
錢老看着手中的資料,確實非常詳細,他擡起頭來看着端木雅臻,“你確定這些資料的真實性?”
“千真萬確,我可以用我的人格保證,這些東西都是真的,是我們調查來的。”
“那麼,你相信這些資料,我爲什麼要相信?”
“這是野草集團的首席法律顧問的調查結果,其中涉及了不少地方,他都是非常權威的人士,他在就職於野草集團之前也在國外處理了很多類似的調查結果,所以是非常權威的!”
錢老點點頭,他想到了那個叫董丹丹的女人,之前他就覺得那個女人很舒怪,但是說不出來爲什麼。再加上當時女兒的死剛剛發生沒多久,自己還沉浸在痛苦之中,也無法對周圍的事情做出之前那樣準確的思考,就這樣被這個女人給鑽了空子,實在是太想不到了。
尤其是當錢老想到了自己同意董丹丹的計劃之後,她臉上的那種表情,不僅僅只是爲了自己和朋友報仇的表情,完全不像!她好像是得到了勝利之後洋洋自得的樣子!
“我願意相信你,”錢老說着,然後他看向凌大海,“你真是有福氣,有這麼厲害的乾女兒,趕緊帶**的兒子走吧。”
說罷,錢老苦笑着搖搖頭,他開始後悔,自己當初怎麼被仇恨迷昏了眼睛,想到之後的計劃,他不禁開始後怕,自己如果真的對一個被自己冤枉了的人做出那樣的事情,想想看,大概之後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
看到錢老已經相信了這個事實,轉身往房裡走了,端木雅臻鬆了口氣,緊繃的神經也放鬆下來,她剛想轉身和凌大海他們說話,可是發現自己身體完全僵直了,是因爲太累也太緊張了,一轉身頭暈眼花,竟然暈倒在地上了。
凌暮帆大喊了一聲端木雅臻的名字,衝上去將她抱了起來,看到她的眼睛,疲憊的樣子,心中不禁痛心起來,看來她昨天晚上**沒有回來是去調查自己的事情了,可是自己竟然還對她那個樣子,想到這裡,凌暮帆自責不已,趕緊將端木雅臻抱了起來,衝出了錢家。
一直在擔心地來回踱步的項少龍沒有注意到裡面的情況,他被後面的人撞了一下,差點摔倒在地上。
項少龍扭過頭來一看,是凌暮帆,他懷裡正抱着端木雅臻,她已經暈倒了,凌暮帆則因爲太過焦急,所以沒有注意到自己。凌大海也焦急地跟着凌暮帆上了車,完全沒有人注意到自己。讓項少龍最覺得難受的,不是自己被他們忽略了,而是因爲端木雅臻,她累了,暈倒了,自己想要關心她一下卻沒有機會,到最後抱着端木雅臻的人還是凌暮帆,自己難道連一個呵護她、守護她的機會都沒有麼!
市立第一貴族醫院的病房裡,臉色蒼白的端木雅臻躺在病*上。
剛剛醫生已經過來爲她檢查過了,“醫生,她現在怎麼樣了?到底是因爲什麼原因纔會暈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