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靳齊給過她一張上面有不知多少錢的卡,但她極少用過,因爲那上面的每一分錢,都不是她自己賺來的,她沒有自信去花那些錢。舒虺璩丣
這麼些年過去了,靳齊從不知道原來,那一天是她的生日。楚喬的每一個生日,必定是隆重之隆重的,一幫子發小,朋友們,爲她盡其所能的過好每一個生日,包括他自己,從不曾錯過楚喬的任何一個生日,甚至比之於徐長風給她過的生日還多一些。
還要盡心一些。
他的心頭猛然間被什麼撞了一下,
林晚晴已經起身了,再說下去,她會忍不住流淚嫜。
“我去給你端早餐吧。”她輕得像是微風吹過的聲音說了一聲就走了。
靳齊呆呆地坐在牀上,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中。
這幾天,白惠和徐長風帶着兩個小寶貝去了d城的林家,因爲林家的掌上明珠,白惠最最親愛的姐姐林水晶從英國回來了。這是白惠第一次見到林水晶和伊亦峰的女兒,那小丫頭比小糖糖小了一歲還多,才幾個月大,但是小頭髮絲又柔又黑,一雙大眼睛黑亮亮的,圓圓的臉蛋十分可愛。林水晶已經比之懷孕那時,多了好幾倍的母性,伊亦峰更是圍着寶貝女兒轉球。
小豆豆好奇地小胖手摸小晶晶的小腳丫,這個小腳丫比姐姐的胖多了。小晶晶便也伸小胖手摸小豆豆的小腦袋瓜。
“姨姨,晶晶是重哪兒來的啊?”小豆豆眨着烏溜溜的眼珠問。
林水晶微笑道:“晶晶是姨姨生出來的呀?”
“姨姨重哪裡生出來的呀?我也要生一個。”小豆豆聽了認真的說。
林水晶先是呆了一下繼而撲地笑噴。
小豆豆見林水晶大笑,便擰着小眉毛又轉頭問她的媽媽,“媽媽,我是重哪來的呀?”
呃……
這好像是一個很具流傳性的問題,白惠想告訴兒子,他是她千辛萬苦生出來的,可是又怕這小子真問她,他是她從哪個部位生出來的,便想了想笑道:“有一天爸爸去上班,看到路上有一個小孩子坐在地上哭,便把他抱了回來,那就是你了。”
小豆豆擰擰小眉毛,“那糖糖呢?”
“糖糖也是了。”白惠摸了一下兒子的頭,眼睛裡笑得亮亮的。小豆豆擰着小眉毛轉轉眼珠,卻又巔兒巔兒地出去了。
不一會兒,白惠和林水晶就都聽見了樓下傳來的男人笑聲,低醇溫朗。
“誰告訴你從外面撿來的?”徐長風大手摸摸兒子的頭,滿臉哭笑不得的憐愛,“你是爸爸和媽媽生下來的,妹妹也是。”
白惠的眼珠現出幾分古怪來,她起身下樓去了,徐長風正牽着兒子的小手上樓來,“兒子告訴我開車出去找找還有沒有小弟弟可以撿,撿一個來跟他玩。”
白惠的臉上黑了黑。
徐長風則是又好氣又好笑地伸手輕捏了捏妻子的臉,“你呀!”
靳齊的感冒轉天就好了,他一早就去上班了,一天下來,有些疲憊。晚上從公司出來,慢慢開着車子,心事重重的,他對林晚晴所做,倒底是對還是錯?
他有些迷茫了。
吱的一聲
輪胎磨擦柏油地面的激烈聲響刺耳的響起來,靳齊出了一身冷汗。
他看着幕色下,倒在他車子引擎處的一團黑影,倒吸一口涼氣。
“喂?”他下車去查看那人的傷勢,那人躺在他引擎前面約十幾釐米處,個子瘦瘦小小的,好像還是個孩子。
他便把那孩子抱了起來,放進車子裡送去了醫院。
靳齊守在急救室外面,身上仍然激靈靈的,如果這個孩子有個三長兩短,他會一輩子良心難安的。
急救室的門打開了,醫護人員推着那孩子走了出來,靳齊忙問:“這孩子怎麼樣了?”
一個醫生道:“只是磕破了皮,沒有傷到筋骨和內臟,對了,去給他買點吃的吧,他好像餓暈的。”
靳齊懸着的一顆心這纔算怦然落了地。
他去外面買了好多吃的進來,那孩子已經醒了。靳齊將吃的放下,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告訴我你家裡的電話,我叫你爸爸媽媽過來。”
那孩子一雙警惕的眼睛看着他,卻慢慢低下了頭,“他們天天吵架,哪有時間管我。”
那孩子的話讓靳齊心頭一驚,一時間便涌起一種說不出的滋味來,“他們爲什麼吵架。”
那孩子鬱郁地道:“我爸爸天天喝酒打麻將,我媽媽罵我爸爸沒有能力讓我們過好日子,還不學好。”
男孩子的眼睛裡面一片潮溼,“我三歲的時候就看見他們打,摔碎了碗,摔盤子。一直打到現在我都十三歲了,他們還是天天打。”
男孩子用力地抹了一把眼睛,十分悲傷,“他們沒有人管我,他們只知道吵架。”
靳齊便心上一陣沉痛,從衣兜裡抽了手帕來遞給那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小東。”
靳齊還是從小東的口裡問到了他家的電話號碼,一個多小時後,小東的母親匆匆趕到了。
那是一個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老上十來歲的女人,滿臉的淚痕,“小東啊,你怎麼在這兒啊?傷到哪兒了?”
中年女人上上下下地在兒子身上檢查。
小東只搖頭。
靳齊道:“他只是餓暈了。”
中年女人這才鬆了一口氣,“小東啊,媽媽找了你一天了。”
男孩子便咬着脣不說話,靳齊道:“他說他從昨天晚上就跑出來了,一個人在街頭遊蕩了一個晚上加一個上午。”
女人便是駭然一驚,“都怪我,我光顧着吵架了,竟然不知道兒子走了。”
靳齊沉了眉,那女人自顧自地說道:“我和他爸爸性子合不來,要不是家裡有個孩子,我們早就離婚了,也不用天天這麼打來打去的。”
靳齊的神情摻進一種複雜的意味,那孩子卻抹着眼睛道:“你們不離婚,問過我的意見了嗎?你們天天這樣吵,還不如離婚呢!那女人一下子沒了聲。
靳齊的心頭聳然間一沉。
那孩子的話好像一記重捶砸在了他的心頭,頃刻之間,他竟似是身上潮潮的出了汗。那女人被兒子的話驚呆了,“兒啊,媽媽不離婚,這不全都是爲了你嗎?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呢……”
靳齊沒有再聽下去,他從醫院離開了。
只是心頭越發的一種說不出的滋味,好像有一種被涼水波醒的感覺,那孩子的臉好像變成了小開心的模樣,他哭着說:“你們天天這樣吵,還不如離婚呢……”
靳齊輕嘆了一聲。
兩個孩子都睡下了,白惠躺在她男人的身旁,身形往着他男人的懷裡偎了偎,“不知道晚晴現在怎麼樣了,過得好不好?”
徐長風一隻手臂環住了妻子偎過來的身形,溫聲道:“靳齊應該不會爲難她吧!”
白惠又翻過身形,面向她的男人,黑亮的眼睛在夜色下,鬱郁而擔憂,“誰知道,靳齊脾氣那麼臭。”白惠頓了頓,又道:“你知道,他當初對楚喬有多好,比你有過之而無不及,就像條狗一樣。”白惠說着說着,又忽然住了嘴,靳齊是救過小糖糖的,沒有他,也就沒有小糖糖,她似乎不應該這樣罵他。她對靳齊的看法因着女兒而改變了一些,然而若讓她說靳齊有多好,那也是不可能的。
“算了,我們不說他們。”徐長風又輕託了她的腮吻了吻,白惠在他的懷裡咕濃了一下,“如果楚喬還活着,靳齊會這樣攥着晚晴不鬆手嗎?”
徐長風有些無奈,又捧了她的臉,“不說他們了,好好的夜晚,別糟蹋了。”
白惠又揮了揮手,擋在了他吻過來的嘴脣前,“哎,我想起了楚喬,什麼興致都沒有。說來說去,你當初,也是楚喬的裙下客。”
白惠沒再說什麼,而是背過了身,閉上了眼睛。
徐長風擰了眉,妻子的話不由他不心底發沉。其實很久以來,楚喬這個名字在她的面前都是禁忌,雖然時間沖淡了當初的憤怒,和仇恨,但也終究是一道不可觸及的疤。
不光是她,他也不願去觸及。
清致的番外應該不會遠了哈。
英俊霸道卻又不失溫柔的男主,給清致一個美好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