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
聽馬亮說倆字時，只當是個玩笑，我還配合：“馬總，又擡舉我了。”
“沒，真的。”
“嗯？”
剛起疑惑，又看到曹銘又從裡面出來，見我他還抱怨：“怎麼一直聯繫不上你？”
“有事說。”
“好事。”曹銘愜意一笑，鄭重道：“正式對通知下，馬總，就是咱們銷售總監。”
說話時，目光盯着我像是在示威。
跟着，還假模假樣向馬亮推薦：“葉飛啊，咱們廠重點培養人才，馬總得栽培。”
“共同學習。”
“馬總客氣，你和他認識吧！”
“老朋友了。”
都是人精，他倆對話滴水不漏。
我…
震驚之餘，也開始懷疑曹銘之前的妥協，包括給錢、睡李柔什麼的，是緩兵之計。
知道他會掙扎，但沒想道請來馬亮。
單說石安，馬亮在圈中地位，可以說是籃球界喬丹，絕不是我這僞英雄能比的。
這等人物，爲何會屈尊於小廟？
高薪？
不可能！
他在瀘州X窖總部，各方面條件比這高的多，隨便撈筆外快，要比薪水多的多。
想不通。
但有一點明確，曹銘請他來，目的是對付我…不止，或許是要一舉拿下李柔吧！
伴着危機感，和曹銘、馬亮走進辦事處。
主管並沒下市場，聚集在大會議中鴉雀無聲，見我們進來，他們眼神疑惑、又像是在看戲。
正常！
不久前，還在討論我升任總監的事。
馬亮突然空降，出乎所有人意料。
而在這衆人面前他，馬亮對我客氣道：“剛來情況不瞭解，工作你主持。”
“別…”
“我旁聽。”馬亮堅持，說罷和曹銘坐到會議室角落。
看似低調卻自存威嚴，人的名、樹的影！
就坐那，氣勢上壓的我死死的。
比如…
工作時，我個性突出。
會大大咧咧坐着，抽着煙、罵着娘，在一股江湖氣息中，將所有人積極性調動起來。
但馬亮在，所有人老老實實坐着。
也讓我，處處受限。
而最近沒上班，只能從高啓雲那借來工作計劃展開：“下面，分配下中秋節銷量任務…”
照本宣科的讀完，毫無氣勢。
我這經理，尷尬！
而餘光注意到，角落曹銘看向我的神情，是輕蔑、彷彿在說…敬酒不吃吃罰酒。
跟着，他起身走到我跟前。
“葉經理辛苦。”隨口來了句後，又對衆人道：“我們歡迎、歡迎，請馬總講話。”
說罷，帶頭鼓掌。
而剛拒絕我的馬亮，笑着走來時還稱讚：“葉經理，工作安排很好。”
“過獎。”
“石安是核心市場，馬虎不得，我初來乍到，很多事得仰仗你。”馬亮繼續客套。
如今有身份的人，都喜歡捧對方。
不擅長應酬，我趕鴨子上架般迴應：“分內之事，還指望馬總，帶我們更上層樓。”
“好。”
話鋒一轉，馬亮突然不客氣了。
又公辦公式說：“爲公司着想，有什麼話說的重，請葉經理見諒。”
“請說。”
“據我所知，你下面的主管走私單現象嚴重，有這回事嗎？”馬亮目光盯着我問。
果然！
他來者不善，面對這下馬威，我卻有了底氣：“沒。”
是！
下面是有走私單情況，而我能把人籠絡過來，只因曹銘人員調動，動了他們奶酪。
人本性，自私！
這就是我優勢，非但不承認，還給出建議：“馬總若不信，可以請督察部調查。”
“當真？”
“有問題我擔着。”
迎着他挑釁目光，我向前半步。
怕你？
督察部韓良，已在我手段之下投靠李柔，任你怎麼查也找不出破綻。
然而馬亮淡然一笑道：“事過去了，下不爲例就好。
艹！
這麼快就放棄了？
難不成提這事，只爲寒磣我？
真若如此，你馬亮盛名之下其實難副。
他轉過身來，對主管們道：“葉經理嚴於利己，建議我調查…各位，這事就算了。”
這是裝好人？
沒用。
敢斷財路，分分鐘投靠李柔。
然…
“要掙錢、走正道…曹總已經批准，各位提成不變，底線六千起。”馬亮給了好處。
話出口，各個眼睛冒光。
六千？
主管底薪兩千左右，猛然提高到三倍，這是看得見、摸得着的實惠，任誰都高興。
這等於告訴他們：
跟葉飛混最多撈點外快，跟他馬亮，光明正大把錢掙了。
這才意識到，我被他牽着鼻子走了，很有可能，這只是馬亮底牌中，最小的一張。
而他，不給我喘息機會。
馬亮第二張牌來了：“底薪再多也是底薪，掙錢還得靠提成，下步主要方向，高端酒。”
這…
除團購外，高端酒銷量一般。
當初我得到團購資源，和張威互換資源，雙方都有所保留，而我和李柔給他的渠道…
以高端酒爲主。
…… ……
一場會議，讓明朗的局面變得陰霾。
在馬亮面前，玩投機取巧沒用，我硬實力不足暴露無疑。
那…
下午時，來到晨曦商貿，希望李柔能出面，之前又打過她電話，她直接關機了。
而在大廳前臺說：“李總好幾天沒來公司了。”
“沒聯繫她？”
“呵…”
前臺小姐姐，禮貌而不失尷尬的笑了笑。
我糊塗！
李柔行蹤下面人沒資格干涉，拍了下腦門後又問：“賀總呢？”
賀總，賀丹華。
這人不熟，見過幾次面。
但知道這位副總威望頗深，據說很久前，就是李柔父親麾下干將，可以找他商量。
而前臺回覆：“賀總到山東出差。”
“啊？”
“葉經理，賀總行程我也無資格過問。”
“哦！”
應了聲，我坐到一旁沙發上靜思，不正常…賀丹華六十多歲人了，還外地出差？
更不正常的，是李柔。
作爲老總，不來公司、手機關機，難不成她也被曹銘綁架？
艹！
怎麼可能？
曹銘，沒那個膽。
正犯愁，又聽到有人喊我：“葉老弟，這幾天幹嘛去了？”
擡頭看去，電梯出來的張威，手中拿着合同。
而在他過來時，我起身問：“張總來這幹嘛？”
“籤合同啊！”
“嗯？”
“之前李總安排，要給我高端酒渠道…葉老弟，這事你知道的啊！”張威提醒。
廢話！
這事我當然知道，也問他：“李總不在怎麼籤？”
“小事，副總可以籤。”
“賀總也不在啊！”
“劉總在。”
“劉總？”我真糊塗了，也問：“打交道這麼些年，可沒聽過晨曦商貿有劉總啊！”
“新來的。”
“哦？”
“瞧！”
張威搭在我肩膀，一指電梯口，從裡面出來的，是一位雍容華貴、五十來歲的女人。
雖有白髮，但容貌和李柔相像。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