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天看着眼下的局面,心中微沉。他知道無論此刻說些什麼,可能都有些多餘了,但是既然已在風口‘浪’尖,不做點什麼總是不好。
此時的拓飛有些氣憤,他這種人向來都不怕事情鬧大,依照他看,最壞的結果,無非就是被衆人言語攻擊,實質上並不能怎麼樣。
還沒等臨天說話,拓飛搶先上前,指着王明說道:“王明,你少在那裡給我們戴高帽,別以爲本少爺不知道你的心思,不就是秀才考試輸了一千兩,搶了你的風頭嗎?這次想把面子搶回來是吧?”
拓飛說着,雙手環抱,換成了一臉無賴的表情,揚起頭看着王明,繼續說道:“哼哼,‘手下敗將’我還就告訴你了!今天你拓飛爺爺我和臨天就是來看熱鬧的如何?你放心好了!就算你坑爹罵娘,我們也絕對不參加!你能把我怎麼樣?”
聽過了拓飛的話後,臨天心中倒是鬆了一下,這是最適合拓飛的講話方式,這種不修邊幅的‘粗魯’語言,可能也就是拓飛能說出來,可是這卻剛剛好能夠對付王明。
王明對臨天的言語,雖然是在擡槓挖坑,但是都是說的很規矩,就算在無奈,以臨天自己的‘性’格也不可能丟掉文人的氣節。但是拓飛講出來就不一樣了,這種耍無賴的本事,正好抵禦了王明的進攻。
任你再如何戴高帽,我就是不要臉了!我就是不參加,你能把我怎麼樣?我父親是當朝丞相,我是風流的紈絝子弟,你能奈我何?這是隻有拓飛才能辦到的事情。
王明緊縮了一下眉頭,臉‘色’有些‘陰’紅,面對拓飛的無賴不要臉,他還真的沒什麼辦法,他不可能同拓飛一樣,當着衆人面前撒潑,也不能丟掉文人的禮節,同他們對罵。
若是這樣,恐怕在外人眼裡,會把自己重新定位,會成爲和他們一樣的人了,那自己之前爲了報仇搶回顏面,所做的事情豈不是報廢了?
王明說道:“哼,拓飛兄就不要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我們想要看得人並不是你,你參不參加與我們何干,我們要看的只有國運詩臨天一人,他能詩成鎮國你能嗎?看你現在都還沒開運呢,就不要在這裡大呼小叫了,等你成了文修再說吧!”
王明再次把矛頭對準了臨天,他知道拓飛的耍無賴,自己根本一點辦法沒有,所以若是想讓他們當中出醜,只能是攻擊臨天。
拓飛說道:“你管老子是不是文修?哼,別以爲你提前開運就能比我強多少,臨天兄是不願與你一般見識,有本事你衝我來啊!”
“哼,我從不與腳下之人爭辯!”王明說完看向了臨天,“臨天,爲何不說話了?你以爲躲在這無賴的後面就能證明你的謙遜?還是說你根本就是虛有其表,心中害怕了?”
拓飛有些氣惱,見到王明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裡,便還想上前說什麼。然而臨天伸手止住了他。
臨天上前說道:“王明兄莫要給在下戴高帽,我臨天出身貧寒,從本質上講,是不能與在座的諸位相比的,只是僥倖學到了幾年的書,考上了秀才,這並不是值得驕傲的事情,所以我也並無輕視衆人的意思。”
“而王兄你三番四次的‘激’將於我,想讓我‘露’臉於衆人之前,我倒是要問問,我臨天何時說過一句藐視的話語嗎?我又做了什麼不對的事情嗎?若是都沒有,那你這般刁難,我認爲似乎有些沒道理!”
王明皺了皺眉頭,隨後輕哼道:“你臨天可是寫出了國運詩的人,而且是國運開闢運海的文修,那自然是人上人!我方纔成詩之時,也明明聽到你和那傢伙的輕蔑言語,而且口氣也不小,好像一定比我強之類的,怎麼此時就不承認了呢?”
臨天頓時有些無奈,這些話確實是說了,雖然是拓飛說的,但是畢竟現在拓飛和自己站在一方,任何一個人來聯想,都會以爲這是兩人的共同觀念。而且拓飛當時的聲音和口氣很大,很多人都聽見了的。
然而也就是這一句話,讓臨天陷入了一些被動。
一旁的拓飛有些按捺不住了,大聲說道:“這和他沒關係!是我說的,老子就說你不如我了!怎麼樣?成了個文修就覺得了不起了?我現在就告訴你,等小爺我開運之後,你絕對不是我的對手!就像在滄州的時候一樣,你永遠贏不了!怎麼你看什麼,小爺很好看嗎?”
拓飛一如既往的粗魯,只是臨天心中暗暗惋嘆,今天就不該出來。
他不禁在想,難道自己的氣運和拓飛的犯衝?只要是同他一出‘門’,準沒好事,而且倒黴之事絕不止一件。
滄州的時候,就是如此,然而到了京城,還是一樣,排隊買書遇見李中民被數落了一頓,來看個詩詞對韻,還遇見了王明,難道只要一出‘門’,就會把自己的仇家遇見個遍?
照這樣看的話,那接下來可就是文家的人了,若是文家三子再來湊個熱鬧,那還真是倒黴到極致了!
然而,人世間的事情往往就是這樣,很多東西都是經不起念道,古人常說禍不單行,倒黴的時候,喝涼水都塞牙,應該就是這一個道理。
可能是運勢不大好,又或許是其他的什麼,只是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還真就是應驗了,倒黴都是連着來的…
就在雙方言語相搏的時候,忽然三樓的另一個方向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真是不明白,一個喪家之犬,也有資格在這大呼小叫嗎?鳳軒樓的琴詩對韻何等的高雅,一個低賤下人,我看王明兄就不要再給他留什麼顏面了!”
聲音很大,直接打斷了拓飛臨天和王明,衆人順着聲音擡眼望去,在三樓的另外一個隔間之中,站着三個年輕之人,正是多日未見的文家三子!臨天的心中所想應驗了!
臨天瞪大了眼睛,心中滿是苦澀,“果然倒黴都是連着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