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痕也感到了自己心境上出現了一絲的裂痕,但她卻又不想直接去面對公孫謙。
她決定在去魔門之前,徹底地將心境放鬆下來。
褪下了一聲的白色長裙,她換上普通的道袍,束胸,頭頂上挽了個普通修士的髮髻,整個也多了一份英氣蓬勃。讓人不禁眼前一亮。
炎烈禁不住有些呆愣,隨後又笑道:“冷道友,你這身打扮是要做什麼?”
“特來向你辭行的!”換上了男修的道袍,月痕也感覺乾淨利落了許多。
而炎烈乍一聽這話,則有些疑惑:“冷道友……”
“當然答應了閣下的事兒,我自然會做到。那場月圓之戰,於生死之戰讓我感悟良多,只可惜心境上還差點火候跟不上去。所以想要出去走走,磨練一下心境。若是僥倖突破定然會回到魔門出該出一份力,若是突破不了,一年之後也同樣會爲給你一個交代!”月痕感覺現在並不是修爲上的事兒,她自打奪了洪鷹老怪的元神之後,之後的修行速度就日漸千里,等閒人數十年數百年才能夠得到的成就,眨眼之間於她似乎並非什麼難事兒。
修行上的順暢使得心境上沒有過多的磨練,還好有《無上心經》可以避免了心境上的偏差,又加上心魔境中險些走火入魔讓她得知了自己的心魔,及時制止,再後來才得以提升。
可是這一次,似乎連《無上心經》都幫不了,潛意識中,她忘不了公孫謙的做法,如今,她是沒有想過要對公孫謙如何,可這玩意兒終究是心尖上的一根刺,就算不去想,早晚也會出事兒。
炎烈就算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可也知道不對勁的地方,男女之間的感情。他素來不懂,可如果摻雜上了心魔,那可是格外難纏的很。
“也好。如果冷道友遇到了什麼難事兒。可以直接來聯繫我,還是老辦法。另外冷道友若是想要得到魔門的幫助,也可以動用魔門的紫玉牌,可調動魔門三千精兵。”如今炎烈給月痕安排的一個身份是魔門中的護法。地位不低,又有着可以調動的實力。不得不說炎烈的這一手,也算是雪中送炭。
月痕孤身行走修真界或許不需要勢力的依靠,不過那也是沒成名以前,如今整個修真界誰人不知道魔女的名頭,和三大道君那一戰,居然打成了平手。
幾乎讓修真界的人士一個個談魔色變。如果不是礙於月痕如今和魔門的關係緊密,三大門派四大帝國之人早就派人來絞殺。
是真正的絞殺,而不是過家家一樣的派一些化神期的修士來過過場。
月痕深知像崑崙,崆峒,青雲這樣的門派底蘊很是強大。光是分神期的修士,也只是五百年前的,那如果超過了五百年前的天才呢。她又如何能夠對抗得了?
炎烈的庇護,月痕自然明白,對方是要自己欠他的人情,以後爲魔門賣命。不過她如今也是身不由己,倒也不會拒絕。
“不知道冷道友。這一次是孤身一人前往,還是要帶上其他人?”炎烈不禁問道,忘塵要一邊復原傷勢,一邊進入閉關之境,他無甚心魔困擾,想必突破化神期是沒什麼問題的。
而且他在魔門之中有炎烈的保護。本身又是逆道的主人相信會受到很大重視。
忘塵的心中,唯有劍道的追求才是至高的意義。這樣的人,在他的眼裡,妖魔與修士沒有多大的區別。
“我會帶上無雙和嫣兒。”對於孩子,她心中的愧疚也是很多的。無雙這兩年爲了冷月劍門派的事兒。勞心勞力倒把最基本的修煉給落下了。月痕帶他走,自然是希望他能夠重拾起修煉的念頭。還有嫣兒的眼睛和傷勢也務必要想辦法復原。
既然月痕都想好了這兩個方面,炎烈自然也沒有拒絕的理由,便問了最關鍵的:“何時啓程。”
“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日。”月痕一笑。
恰好門外,小黑調皮地咬住了嫣兒的裙子,被無雙追的到處打,然後嫣兒叫着哥哥……
月痕嘆息了一口氣,“小黑,你給我回來!”
這隻吃貨,大概也是知道無雙,嫣兒的本身和他是沒有什麼區別的,於是就天天粘着他們玩兒,偏偏無雙又不是很喜歡小黑,於是兩個人之間經常打鬧。
月痕這麼一叫,小黑就乖乖地跑了過來,在月痕的身邊顯得要多老實就有多老實,無雙看的很是鄙夷。
“好了,我們該出發了。”月痕說着,拿出了三個面具,分別拿給了無雙和嫣兒,月痕一下變成了普通的少年模樣,無雙的年紀比她好小很多,於是三人就成了兄弟姐妹,連修爲都壓到了最低,月痕是凝脈期,無雙和嫣兒都是築基期。
這樣剛好也是最爲不顯眼的。
小黑則直接被丟入了封印手環之中,連抗議都沒得抗議。
炎烈知道,她這是要走,攔也攔不住。只是微微有些嘆息。
月痕這次要去的地方,不會是什麼三大帝國十大世家的地盤,她只想到修真界普普通通的小州界去逛逛,從南到北,從西到東都走上一遍。
剛剛出了門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等在門外。
月痕的腳步卻是沒有停下,二人之間擦肩而過,公孫謙擡起了手,想要打聲招呼,卻不知道兩個人噶如何開口,就這樣她終於還是走了。
“走了好,走了好啊。”梵天境中銀煉打了個懶腰。
這一路走來月痕混跡於市井街道上,聽着來來往往的修士談論的多是那一場大戰。
“魔女最後那一招,可真是驚天動地,連紫衫道君都擋不住啊。”好多修士在那一次中進入實況觀看,還有更多是在後來,買下了繪影錄回去暗自揣摩,不過是實時現場直播的還是看後來的刻錄下來的,基本上都是一個想法,魔女放出的小魔胎居然能夠和分神期的修士抗衡。還將紫衫道君打成了重傷。於是在衆人的眼裡,魔女幾乎等同於分神期的修士了。
這些在市井中議論紛紛的衆人,多是低階的修士,自然沒有那份眼力勁兒看得出來。月痕把小魔胎放出之後依然是強弩之末,再後來被紫衫道君的回擊,她就已經接不住了。
可惜的是這一切繪影錄根本沒有辦法錄製下來了,因爲後來一切都被摧毀了。
如今的整個天水界,真的成爲了一片廢墟。
除非有上百年的功夫纔可以讓那個地方復原起來。
月痕聽着這些傳言議論紛紛,好似無關緊要,她的心境如止水一樣格外的平靜,在市井中待了半月,月痕還特意讓無雙和自己開始擺攤賣符和丹藥。
符術,這玩意兒初學並不難。但要學到類似於公孫謙那樣高深的地步,指出高階符篆也是很難的。
月痕讓無雙在房間裡頭和嫣兒修煉着,而她自己默默地煉製了百來個低階的符篆,還有三百多顆二品的丹藥,也剛好符合她如今的凝脈的修爲。
人羣中熙熙攘攘的人走過路過。聽得最多的還是議論那場大戰。
月痕感受着喧囂着的吵雜,心境也有了更多的感悟。
如果,她沒有遇到公孫謙,不曾被他救活,如今是不是早已經死了?又如果,沒有小魔胎一說,後來公孫謙明面上是救了她一名。是不是之後也會放任不管,如今她也不過是芸芸衆生中忙碌的一個人?
所謂福兮禍之所伏,禍兮福之所依,福禍相依。如今,看着這些來來往往的低階修士,忙碌於自己的生活。因爲弱小而遭受欺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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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修真界中摸爬滾打,她心中生出念頭竟不知道是該恨公孫謙多一些,還是感激他多一些了。
“這位道友,你的符篆賣不賣?”一個築基期的修士過來詢問。
月痕緩過神來。迴應道:“賣,當然賣!”
“那賣多少晶石?”這名修士拿起了這些符篆一看,好像符篆的品階都不高,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凝脈期的修士手筆,似乎是一個築基期的修士胡亂塗鴉的,心中頓時興致就少了幾分。
月痕倒也不熱絡,晶石多少她不知道,只淡淡的說道:“你看着給就好了。”
然後這名築基期的修士,心中暗暗發笑,竟然是一個傻子。於是就道:“你這些符篆品階都不高的樣子,我全部買走。給你一百顆下品晶石如何?”
一百顆下品晶石連材料都不夠,月痕心道。
那名心中心中暗暗發虛對方好歹也是一個凝脈期的修士,他不敢把價錢押的太低,把她一個惱羞成怒就把自己給殺了,於是又道:“我再加上五十顆下品晶石。你這些符篆品階可不怎麼好的!”
“好!”月痕原本也不想要賺錢。
一百五十下品晶石,買了一百多的符篆,那名築基的修士一路上樂的哈哈大笑。
月痕卻毫不在意,旁邊的商販都忍不住道:“你啊,這平均一個符篆才賣一兩顆下品晶石,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如果你明天還有的話,就給我我幫你賣!”
月痕並不答話,拿着這一百五十顆下品晶石,離開了攤位前,今日的心境似有些許的感悟,她跟上了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女,跟在她的身後。看她的修爲不過練氣三層的模樣,這幾天,她都在擺攤,不過攤位上賣的是一些低階的材料,基本上無人問津,不過這名少女卻一直在極力的推銷着。
旁邊一個築基期的修士不耐煩地推搡了少女一把:“你有沒有搞錯,再拉拉扯扯的,我就一劍殺了你!”
那名築基期的修士看上去倒像是一個小門小戶的公子哥兒,飛揚跋扈的,他的靈力虛浮,想也不像是依靠着自身的修爲提升上去,應該丹藥提拔出來的。
那名少女被一推搡,頭都磕破了,露出了一張長滿了紅色胎記的臉龐。
周圍的人指指點點。
築基期的修士還暗罵了一句:“醜八怪還出來擺攤,嚇死個人了。”
少女默默地把材料從新撿了起來,默默地回到了攤位上,面對很多人的指指點點,她卻依然高昂着頭顱,顯得分外的自信。
少女的這種自信。一下子就感染到了月痕,越是面臨着險境越是要臨危不懼,更何況只是流言蜚語的中傷。
她忽然對這個少女起了興趣,然後靜默的等候着太陽落山。遠遠地尾隨着她回家,少女的家只是簡短的房屋,屋內傳出了一聲咳嗽。
“爺爺,你好點了沒有?”少女聽到咳嗽立馬就奔了進去。
燒火,熬藥她倒是做的很好,月痕看到裡面的老者,忽然閃過了一縷精光,像是察覺到有人經過,此人的修爲竟有金丹期的修爲,月痕斂息之術瞬間停了下來。不知道這祖孫倆到底面臨是怎樣一回事兒,等看到少女的臉上的胎印在火光映照下,漸漸地流出汗滴,竟是落下了一層紅色的東西,少女的手一擦。臉上變得平滑光整。
原來如此,看到此,月痕已經失去了興致,到底少女的面容原本不醜,非但不醜還分外的漂亮,她爲了掩飾自己的美貌,不得已纔出此下策的。
月痕把先前拿到的一百五十顆下品晶石丟在她的屋門外。不過人卻是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見了。
“什麼人?”少女衝出來的一瞬間,看到腳底下閃閃發光的晶石,一共一百五十多顆,雖然都是下品晶石,然而對於她而言不啻於一筆重大的物資。
如果在爺爺沒有出事兒之前還好,爺爺出事了以後。她幾乎就沒有見過這麼多的晶石了。
“前輩?”究竟是哪個前輩,少女手捧着晶石,在屋裡屋外轉了一圈兒,最後對着天空磕了磕頭。
…………
王少陽拿着一百多個符篆回去之後,直接把一半交給了自家的表妹。
他的表妹。也是他的愛慕對象。
“青青表妹,這可是我花了全部的晶石纔買下來的,還是一個凝脈期的修士修煉的,這一次的門派考覈,你一定能夠通過的!”王少陽說着其實底氣也不是很足。
“是嗎?”青青看了看這些符篆,不過是都是低品階,甚至還是一品二品的雖然都是爆符,可再厲害能厲害到哪兒去。
脣角里頭冷笑,那個凝脈期的修士吃飽了撐得,會去煉製這麼低階的符篆?
然後,隨手一丟,就丟開了。
結果瞬間,轟隆隆的一聲,整個院子都震塌了!!
然而爆炸的餘韻還未結束,連帶着青青和王少陽都受到了不少的波及,王家的家主第一時間跑了出來,他以爲是受到了什麼的攻擊。
結果發現自家兒子和侄女都傻愣愣的站在那兒,灰頭土臉的,木訥的像是失了魂魄一樣。
“剛纔到底是什麼來偷襲來了?何方修士膽敢偷襲我王府??”王家家主連叫了兩聲,他是金丹期的修士金丹的威壓一釋放,一下子就讓人感到了無上的壓力。
王少陽腦子裡一片漿糊,第一個反應是那麼低階的符篆怎麼會那麼厲害?
青青的反應是,這一次王少陽居然沒有騙她,她真是後悔把符篆丟了,早知道這麼厲害,她就會運用到之後的門派考覈中去了。
二人的反應不一,到後來王家家主的厲聲質問下,王少陽才吞吞吐吐地把事情給說了出來。
“不可能!凝脈期的修士能搞出這樣的動靜嗎?”王家的家主一下子就否定了,而且才一品二品的符篆,開什麼玩笑要是這麼低階的符篆都這麼厲害的嗎?
大家那麼拼命苦練戰力,直接一上來都丟符篆就好了。
“是真的,不信的話,我還有!”王少陽怕他爹不信,情急之下,就把其餘的符篆也給拿了出來,其實這些符篆他本來全部想要交給青青的,但據說是凝脈期修士是攤位上擺的,自然留了個心眼。誰知道今天會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王家家主接過一看,從符篆的表面上和普通的低階符篆的確沒什麼區別,可是仔細放在手中,卻發現這符篆中蘊含着靈力太多了。
什麼樣的修士會把靈力釋放在符篆上這麼多呢?凝脈期的修士根本不可能做到!
半響,王家的家主嘆息了一口氣道:“少陽,這一次你看走眼了,對方根本不是一個凝脈期的修士,最起碼是一個金丹期的修士,快。你明日一早再去對方的攤位上,有多少這樣的符篆都買下來。還有你不說對方還有煉製丹藥嗎?丹藥也全部買了。”
王少陽暗暗咋舌,這要是金丹期的修士也還真是有毛病。沒事兒把修爲壓制成凝脈期幹嘛,關鍵是他今天對她的態度還不好!
……
這邊月痕自然不知道自己的符篆還惹出了這麼的事兒。
她還是笨拙地以指力一點點的勾勒出符篆的原形。
“爆破符,一品二品的都煉製會了。速度倒是快了一點兒,可是靈力的掌握還是有點不夠。”其實如果王家家主要是知道月痕是因爲不知道該怎麼樣煉製符篆,而拼命地注入靈力的話,就會知道一個普通的低階符篆爲什麼會有那樣的威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