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俊涯帶着阿狸離開帝丘時,關於太子拒娶有莘氏修己的謠言已經傳遍全城。
而俊涯此時正牽着阿狸的小手出城。出得城外,走上官道,路上便有挑擔的商人,趕集的婦孺,蹦跳嬉鬧的孩童,吵雜卻充滿欣榮之感。
阿狸跟着俊涯,也完全不關心要去什麼地方,對於她來說,去往六合八荒也只是揮手間的事情而已,她圓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周圍的路人,遇見不懂的就會問俊涯,而俊涯總是耐心細緻的解答。
“阿狸,我們去看下農人們的秋收,如何?”
阿狸點點頭,此時她的眼睛正盯着小孩子手中的風車,俊涯笑着摸摸她的腦袋。
他們避開管道,走向小徑,翻過一座小山,站在山坡上就能看見下面的農田,成熟的麥子在秋日的暖陽下照射的金燦燦,田坎上種栽的果樹壓彎了腰,農人正彎腰收割着麥穗,婦人唱着山歌揹着揹簍採摘樹上的果實。
看着一派秋收的忙碌,俊涯笑意更濃。
待到他們走到小鎮上天已黑,小鎮上飄散着飯菜柴禾的香味。
阿狸搖着俊涯的手說道“阿狸困了”。正巧有挑柴的柴夫路過,便熱情的邀請二人去他家住宿。
俊涯不疑有他,便牽着阿狸到了農夫的小院裡,此時農夫的妻子已經做好飯菜,見有客人來,忙熱情的招呼他們進了房間。
阿狸本不需要吃飯,所以便朝俊涯說。“俊涯,阿狸要睡覺”。
“阿狸,吃些東西,可好?”俊涯洗罷手說到。
“不餓,要睡覺”
婦人和農夫對視了一眼,然後婦人便說“公子你先用膳,我帶小娃娃去歇息”
俊涯拱手答謝。
這廂阿狸是倒頭就睡,毫無防備。
而農夫甚是熱情,還拿出了極少喝的梅子酒,經不住幾勸,俊涯也喝了幾杯,飯菜還未吃得幾口,卻覺得頭暈的厲害,只覺得婦人和農夫都在旋轉,而且渾身使不出一點力氣。這時俊涯才覺不對勁,努力的讓自己坐穩,撐着額頭問到“你二人待如何對我?”
那二人對視一笑,那笑已不見初見時的憨厚,只覺詭異。“崇伯鯤,今日落到我的手裡,我必將讓你血債血償”農夫說完,身形一變,頓時身高了八尺,頭生角,五官頓顯猙獰。
“你我無冤無仇,何來血債血償?”俊涯此時已是強撐,清俊的臉龐劃過汗滴。
“上世,你屠殺我的兒子,這世便要償還”那婦人也已變化,人頭蛇身,一看便知是妖怪。
雖然明知道此時崇伯鯤也喝了散去法力的酒水,可是二人還是很小心翼翼的盯着他,在等待他徹底昏迷的那一刻再下手不遲。
“你二人的妖力如此低微,不應當會瞞天過海,我竟然察覺不到?散仙酒也不是你等能夠得到的,你們背後是誰在指使?”俊涯暗暗的聚集法力,卻徒勞無功,只覺腦袋昏沉沉的就要睡去,可是想到阿狸,他緊握拳咬牙□□。
“今日便是你死期,等你死後下去問鬼帝吧”說完,手中變化出一把荊棘叉便欲刺向俊涯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