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讓她去死,但是我要觀察觀察。”劉真真說着,低下頭去,抿了一口咖啡,苦香味瞬間在嘴裡蔓延開來了,讓人清醒無比。
“行,隨你吧,反正是年輕人。”劉若清漫不經心的伸手撫摸着這個咖啡杯,語氣也淡淡的,卻愉悅無比,“不過我倒是覺得江氏快不行了,到時候就該我出場了。”
快不行了嗎?
劉真真的心陡然一緊,抓着咖啡的手幾乎有些抓不穩,她低下頭去問道,“外婆是如何做到的?”
“我?”劉真真看着前方優雅的牆紙眯了眯眼,嘴角噙着一絲狡猾驕傲的弧度,淡淡道,“我自然手段要比你好得多了。”
話落,劉真真下意識的抓緊了咖啡杯,尷尬的笑了笑,連聲應着:‘是的,是的,外婆的手段自然要比我高的很。’
“嗯,等過段時間江以寒不行了,我就徹底攻破江家。”劉若清低下頭去,漫不經心的說着,“就江以寒那個什麼病,根本無藥可治,不如直接去死掉算了。”
他父親當年的死樣可是幾乎整個帝都的人都是有目共睹的。
“嗯……”劉真真低下頭應着,忽然她面前的手機響了起來,打破了這有些詭異的安靜。
“喂?”她伸手接過去,淡淡的應着。
“喂,劉小姐,林綿被司家人接走了現在,該怎麼辦,還繼續監視嗎?”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慌亂。
司家人?
林綿還跟司家人有瓜葛?
劉真真抓着手機的手微微一緊,垂下眸子閃過一絲厲色,冷聲道,“繼續跟蹤,在司家安排眼線,到時候怎麼行動我會通知你。”
“好的。”說罷,電話就被劉真真給掛斷了。
“怎麼了?”劉若清坐在對面,漫不經心的喝着咖啡,淡淡的問道。
“沒什麼,騷擾電話。”劉真真坐在那裡,露出一個乖巧的笑容。
行,孩子大了,我也不想那麼多了。”劉若清站起身來,看向窗外的雪,忽然想到什麼問道,“你說這脫離了雲朵的雪花大概能在這世上活多久?”
沒多久,很快就會化成水。
劉若清坐在那裡,下意識的握緊了被子,眸色快速的閃過一絲緊張。
她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說呢,真真?”劉若清回頭看着她,眯了眯眼睛,嘴角勾着笑容。
“活不了多久。”劉真真回答。
“是啊,根本活不了啊,數量再多又怎麼樣,再厲害能變成暴風雪又怎麼樣,太陽一出來全都完蛋了。”劉若清站在窗外,碎碎念着就轉身走出了房間。
她的意思是,她劉真真這輩子都不能離開劉家,都要是她劉若清一輩子的奴隸!
劉真真低下頭去,看着棕色的咖啡,眸光越來越深,幾乎要把這咖啡給吞滅。
……
窗外的風雪好像小了很多,微微透出來了些許陽光。
林綿從桌子上睜開眼睛,手邊還是昨天晚上沒弄好的草藥,空氣中已經散發着淡淡的草藥香味,慢慢的蒸騰了整個房間。
她迷迷糊糊的醒來,伸手下意識的就抓住那個小碗,繼續開始折騰。
若是把這碗寒冬草弄好了送到醫院去,江以寒的病情說不定能好上不少。
她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低下頭去就一點一點的開始搗碎這草藥。
一下接着一下。
“咚咚咚……”不斷的發出沉悶的聲音來。
‘大早上的不吃飯在做什麼?’司念沉端着一個小碗走過來,看着眼前這一幕,挑了挑眉毛。
“幹活。”林綿頭也不擡的說道。
“好了,我可以允許你不刷牙,但是我請你吧這碗粥給喝了,再幹活。”司念沉把那碗粥放在桌子上,語氣不讓人拒絕。
“嗯。”林綿淡淡的應着,依舊不擡頭。
“好了,給我放下來。”司念沉伸手就把林綿的手拿起來,放在碗一邊,厲聲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林綿不耐煩的應着,這纔不情不願的放下手上的小碗,拿起勺子開始慢慢的攪動着面前的粥。
是一碗紅豆粥,散發着清香味。
“嗯,你快吃吧。”司念沉催促着。
林綿應着,就舀了一勺放在嘴巴里,有些燙嘴。
“這一碗都要吃完,看你瘦的跟猴子一樣。”司念沉在她的身邊坐下來,語氣很嫌棄,但是眼中的關心卻是要溢出來了一般。
什麼跟猴子一樣?
林綿憤憤不平的擡起頭,抓緊了手上的勺子,憤怒的反問道,“ 你這個天天跟草打交道的男人也沒胖到哪裡去?”
“行行行,那你是豬好吧,我是猴子。”司念沉抓着了這個空子,調笑着說道。
什麼豬不豬的?
林綿還想說些什麼,就見司念沉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穿着厚重棉襖的身體,微微皺了眉頭:“說真的,你怎麼比你在寂島的時候瘦了,是不是江以寒沒給你吃好吃的?”
“不是。”林綿搖了搖頭,再次低下頭去繼續吃了一勺粥,細細的咀嚼着,有些恍惚。
這些日子,她好像真的瘦了不少。
但是她好像從不在意。
“那是什麼,難道是你來邊境,葉斯宸每天虐待你了?”司念沉挑了挑眉毛,臉色黑了幾分,作勢就要站起身來,“我這就找他算賬去。”
“誒,你說什麼呢?”林綿伸手趕緊拉着他,無奈道,“沒有啊,我,每天在葉宅吃的比在司宅好。”
話落,司念沉沉默了幾分,伸手就要搶走她手上的碗,憤憤不平的說道,“你不要這個樣子,你這麼說我會傷心的,好歹我們也是師徒一場。”
還師傅徒弟。
根本就是沒大沒小。
林 綿抽了抽嘴角,乾脆撒開手,反正自己也吃飽,淡淡道:“那你拿走就拿走吧,反正我也不要了。”
“你!”司念沉趕緊鬆開手,裡面還有大半碗的粥還在散發着熱氣,大聲說道,“你快吃吧,我不開玩笑了,吃飯要緊。”
話落,林綿低下頭去搖了搖頭,雙目有些迷茫,“我好像也不是很餓,我現在每天都在想江以寒,所以吃什麼對於我來說也不是很重要了。”
不是很重要了?
那什麼對她重要?
江以寒嗎?
司念沉坐在那裡,一隻手託着碗,忽然覺得全身有些無力,像是被人掏空了身體一般,像是看到病人卻無法救治一般。
十分無力。
“那你看在我的面子上,把這碗粥吃掉。”司念沉面色認真的看着她,餘光瞥到了一旁的碗,裡面放着綠油油的草藥,讓人食慾全無。
“你若是不吃,我就把這碗草藥給倒掉了。”他迅速的拿過來,抱在懷裡,威脅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