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似乎有點慢,紀五坐在院子裡,邊狐毛毯子也沒蓋在身上,管家看着他們五爺穿得有點單薄,心裡七上八下的。
其實沒有人真正知道五爺的身體到底好不好,這麼穿會不會太少了點,雖然四周都點着炭火盆子,但是空氣依舊是帶着寒意的,畢竟凜冬已至。
管家看着紀五的臉色似乎比前兩天好看了些,就又重新拿了一碗燕窩小心的說着:“五爺,您先趁熱喝一點,呆會兒做推拿時間做長了,胃可得不舒服了。”
紀五連看都沒看管家一眼,一隻手伸了出來,管家連忙把那個精緻的小碗遞了上去。
喝了兩口就過給管家,管家趕緊再遞上了一杯清茶,吃完燕窩五爺是要馬上喝茶的。
也不知道這是着了什麼魔了,從小到大再好的東西五爺都沒多看一眼,要是五爺想要娶房媳婦,姑娘都可以用輪船載了,可是怎麼偏偏看上了顧成這個小子呢?
不過管家也不敢多說什麼,紀家真的是太寵着五爺了,寵得現在五爺的性子誰也勸不住說不動。
車還沒有來,管家也跟着着急,看着小方几上的那個青瓷茶杯,可別隨手一扔又去掉好多錢。
“紀先生,您好……”門外走進的單薄身影的少年,可不正是顧成嗎?有幾天沒見了,他一來就走到紀五面前打了個招呼。
“你好……嘿嘿……你好……”紀五笑了笑,聲音變得輕快如風:“顧成你怎麼突然又回來了?不是說休息到下月的嗎?”
“在家裡也是沒什麼事,所以就出來多賺點錢,春節的時候會所裡多給了百分三十的加班費。“顧成跟着紀五的後面走到了樓上紀五的臥室,一面走一面回答着紀五的問題。
“你需要錢嗎?”紀五好奇的問着,一面問一面開始脫衣服,黑色毛衣下是微微瘦削卻肌理分膽,線條清晰漂亮的男人的身體。
結實的腹肌還有清晰得如同雕刻般的人魚線隱進了他的褲子裡,顧成咬了咬脣走上前去打開了他的工具箱開始準備。
等他回過身去時,紀五已經咪起了眼睛趴在了軟榻上。
顧成的手跟以前的那個師傅不一樣,他的手掌好像更細更軟一些,不如以前的那個師傅厚厚的紮實但一切都很合他的意,是舒服極了。
“紀先生,我有件事情想要告訴你。”顧成的手從紀五的背上往下,一寸一寸的把有些緊繃而又糾結着的肌肉慢慢的揉弄開來,在他的手心裡化開的精油散出了很清淡的香味,隨着炭火的熱氣散滿了整個房間。
“什麼事,你說吧。”紀五正在想,以後要是顧成不做這行那他要怎麼辦?
不行,乾脆就包了顧成,反正他需要賺多少錢他都可以給他呀。
一想到這裡,不禁有些得意起來,這樣最好不過了,什麼時候需要顧成出現他都會來,突然覺得錢真的是件好東西。
“我不知道要怎樣開口,其實我……”顧成的腦子裡閃過了那個中年美婦臉上的威嚴,還有眼底的狠戾,他連一點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一點點也不可能。
心裡漲着酸楚,可是臉上卻沒有半分顯現出來。
“說吧,你要幹什麼?是不是遇到什麼難事了,這個通通可以交給我,還是被人欺負了,也沒事我讓人把他弄死。”紀五愉快的說着,但是可以聽得出來他說的很認真。
你可以弄死你母親嗎?顧成慘淡的笑了一下隨即恢復了正常的語氣小聲說着:“我,我也不知道要從何說起,我在供我弟弟讀書,他去年剛剛出國需要很多錢,在會所裡做是來錢最快的而且我爸以前是中醫所以我有基礎,但是如果一個女孩子在那裡做有時候也會有些麻煩,所以……”
“你需要多少錢,我給你就是了。”紀五似乎沒有聽懂顧成要說的是什麼,趴在那裡享受着那又細又軟的手在他的背上舒解着所有肌肉的痠痛。
“我是說,一個女孩子即使在最正規的場所裡做,多多少少也會招惹麻煩,所以其實我……是個女的……”顧成說完了之後,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她在等待一個結果。
那個中年美婦說了,如果她被打死也不能怪誰,因爲是她騙了人,但是如果有另一種結果呢,她也必須要接受,再接下來說的那些話,她已經不再想了,會讓人崩潰的。
“你是個女的?”紀五猛的從軟榻上坐了起來,一雙鳳眸好像不可置信的看着顧成。
她的臉很小,短短的發,皮膚卻有些發嘴脣也是有些暗淡,身材幹瘦與他印象中的女人還是點差別的。
“是的。”顧成站了起來,手上沾了一點精油然後輕輕的在臉上抹了一把,那些精油頓時化開了她塗在臉上的化妝膏,紀五看着她的那張小臉,就好像是看着剝開了殼的荔枝,露出了白潤如玉般的肌膚,脣紅齒白得就好像是從畫裡走出來的妙人兒一般。
怎麼可能,她是個女的,而她靠近他時他竟然沒有一點不舒服,過敏的感覺?
而且他還很喜歡她靠近?
不可能的……
顧成脫下了風衣,然後解開了寬大的襯衫,紀五的眼睛一點點的瞪大着,看到最後突然覺得鼻子有些發熱,趕緊轉過頭去:“我……我知道了……”
“那你的真名呢?”紀五揹着顧成,不敢再看她的樣子。
“我叫顧程,是歸程的程,我媽媽姓程。”顧程簡單的說了一下,已經把衣服都穿好了:“如果您覺得我騙了您,我可以把以前的錢都退給還的,那幾次就當是我免費服務了,真的很不好意思。”
紀五一聽有些生氣,他是那麼小氣的人嗎?
她是不是一直以爲他很小氣,紀五想起了那天有人包了她的事情來。
“不用了。”聲音顯得有點悶悶的,他不知道該跟這個顧程說些什麼,因爲現在他的心跳得太利害了,身體裡的血液不受管制的四下流竄着,呼吸都有些困難。
許多年沒有這麼刺激過了……
“那以後,是換蔡師傅來,還是您喜歡我的手法,我繼續爲您推拿。”顧程細聲的說着,她希望紀五可以換回蔡師傅,不然她真的不敢想像以後會發生什麼。
“還是你吧。”紀五好像連考慮都沒有考慮的,就直接說了這句話。
“以後你不要去上班了,需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你只爲我一個人推拿就好。”紀五一想到那雙柔軟細嫩的小手,爲別的男人做推拿,腦子裡就一股血往上衝非常的不舒服。
“您給正常的錢就可以了,我本來也想要休息一段時間的。”顧程小聲的說着,然後指了指鋪了狐狸皮的軟榻,示意紀五繼續。
他不介意她是個女的,這對顧程來說如同晴天霹靂般的可怕,好像看不到以後了。
紀五果然非常配合的趴了下來,當那雙小手再一次貼上他的背時,忍不住身體顫了一下咬着牙忍着那種異樣的感覺……
“留下來一起吃晚飯,我讓廚子多做了兩個菜。”等到顧程推拿完了之後,紀五穿好了衣服溫和的說着。
“好。”顧程點了點頭,腦子裡想起了那個中年美婦說的話,我兒子要的你通通都要給,他怎麼舒服你就要怎麼配合,否則……
那個否則是她賭不起的,所以紀五說什麼,她都只能說一句好,她都只能答應。
看着餐桌上的那些菜,何止是多做了兩個,顧程還是被這樣的陣仗給嚇了一跳……
兩個人吃飯至少有五六個人在那裡,管家小心的站在了紀五的身後,隨時在聽他的指令似的。
“顧程,你喜歡吃什麼?”不知道她喜歡吃什麼,下回讓廚子做一些,好像男人跟女人喜歡吃的東西不一樣,他真的不知道女人要吃什麼呢。
“我不挑食。”桌上的菜色都是極名貴的,她哪裡敢挑什麼,她喜歡吃的在這裡根本上不了檯面。
“我也不太挑食。”紀五笑着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管家聽得腦瓜仁子直痛?不挑食?五爺頭回睜着眼說瞎話,這天下還有比他更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