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你是在害他①
寧?是不可能用這種語氣和安跡沉說話,即使她再聽話再溫順,那種帶着淡淡撒嬌意味的語調也不可能出現在面對安跡沉的時候。
“我不是和你說的······”寧?恐懼的往裡邊縮,驚慌失措的解釋。
安跡沉的臉色更加陰沉。
“我以後不會在你面前提起他了,對不起,你知道的,我們現在已經沒有聯繫了,我只是有些恍惚才說出那句話的······”寧?低頭輕聲泣訴,悽婉動人。
安跡沉看着柔和的燈光下一副風中殘花讓人忍不住想去呵護的寧?,心裡的火就那麼平息了下來。
這樣的寧?,總能輕輕的撞到他內心最深處,讓他莫名間變得無比柔軟。
“你最好死了對慕煙的那條心,別以爲他說要和我按規矩辦事你就能離開。按道上的規矩,慕煙只有死的份。”
安跡沉低頭注視着寧?面無表情的開口,只是聲音中帶了絲不易察覺的勸撫。
但這份柔軟的勸撫在此刻緊繃的氣氛中嘶嘶燃燒殆盡了。安跡沉沒有察覺,驚愕的寧?也沒有察覺。
“所以,不要再幻想慕煙能救你。”安跡沉深深地看了眼寧?,轉身離開了。黑色的背影帶了一身的冷霜。
安跡沉的話讓寧?驚愕的無法平靜。
什麼叫“按道上的規矩,慕煙只有死的份”?安跡沉的意思······
寧?突然明白了過來,道上的規矩,安跡沉和慕煙是要決鬥的,直到一方認輸纔算。
可是z市黑市近乎一大半的勢力都掌握着安跡沉手裡,另一半則是在近幾年迅速崛起的洛家手裡。
而慕家手裡的,則是z市三分之二的商場和官場,與黑市的淵源只是金錢交易。他們手裡並沒有自己的黑色勢力,所以與安跡沉硬碰硬的話,只有等死的份。想要對安跡沉下手,只有採用迂迴的智鬥。
而慕煙這麼做,只會害了自己,只會害了他······
寧?頓時覺得坐立不安,她想起那個親暱的揉着她的頭髮笑容淡晴的慕煙,心裡一陣陣刺痛。
心裡的痛,加上病痛。
因爲安跡沉突然發作的脾氣,他並沒有幫寧?倒來水。寧?沉寂的躺在牀上,心頭的刺痛更加密集,疼得她白皙的臉上晶瑩的冷汗熒光閃爍,幾乎無法呼吸,因爲連呼吸都帶着刺痛。
忍了好久,她才終於起身,慢慢下牀。
腳還痛着,不敢沾地,便扶着牀沿一腳輕一腳重的往臥室外走。
經過門口那一片玻璃碎片時,寧?注意着腳下,但還是被一塊小碎片硌到腳,另一隻腳又使不上力,於是整個人倒在了那一片碎片上,玻璃紮了滿手,像是個刺蝟,鮮紅的血從四面八方涌了出來。
寧?呼出的悶痛聲引來了因爲不放心而守在外面的夏景陽。看到倒在一片鋒利的碎片中的寧?,夏景陽驚慌的跑了過去,將寧?扶起來。
“藥······”寧?顧不得手上的傷,心頭的刺痛讓她無法忍受。
夏景陽聞言,慌忙從身上拿出一瓶藥倒出一粒給寧?:“我去給你倒水。”說着跑到客廳。
寧?沒有等夏景陽倒水來就把藥給吞了,口中滿咂咂的全是苦味,難受的她想吐。
夏景陽端了溫水和處理傷口的藥和紗布過來。寧?喝了幾口水沖沖口中的苦味,夏景陽便給她受傷的那隻手處理傷口。
寧?的病,病發時來勢洶洶,但只要吃了藥,很快就能壓制住。
沒有了病痛的折磨,她沉靜的坐在牀沿上,茫然無緒的看着夏景陽給她處理傷口。
夏景陽極認真的幫她把手上的玻璃碎片一片片的清除,然後拿着棉籤浸了雙氧水幫她給傷口消毒。
很痛,她條件反射的想抽回手,他輕輕的抓住,幫她吹來涼風減緩疼痛。
溫暖的燈光照亮了夏景陽溫和的眉眼,他認真而細緻的幫她包紮傷口,小心謹慎,滿臉愛惜。
那一刻,寧?突然想起了慕煙,記憶中的他也曾這麼對待過她,認真而謹慎,滿是疼惜。
寧?突然一把推開夏景陽,手邊的雙氧水打翻在地,棉籤散落,一片狼藉。
夏景陽被寧?猛然一推,猝不及防的退後了幾步才堪堪站住。
“滾!我不想看到你!”寧?衝夏景陽大喊,瘋了一般歇斯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