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妙心眼中閃過一絲悲痛,然後緩緩道,“肉師並非全是黑暗!”
“你實在爲自己洗脫吧!”八字鬍子嘲笑道。
“不是我自己,而是很多人。”程妙心道,“黑暗的內心,並不是因爲身份,而是因爲人的本身!”
“說得好聽,還不是爲自身辯解。”八字鬍子道。
“你敢再冒犯,你剩下的那一半鬍子也將會失去。”烏黑冷冷插嘴。
“手下敗將,回去再練兩年再說。”八字鬍子不屑道,既然已經翻臉,索性徹底一些。
“我不需要兩年,只要傷好,你便再也長不出鬍子。”烏黑道。
八字鬍子一愣,他突然想起自己已經失去了半邊鬍子,以肉師的能力,他的那半邊鬍子別想再長出來。
八字鬍子是他最爲重視的東西之一,現在居然被毀了,不由得勃然大怒,“小子,我饒不了了!”說着手掌前伸。
光芒一閃,一截衣袖飄下。
“他身受重傷,你爲何還要出手。”程妙心道。
“你也出手了!”八字鬍子看了看手臂,發現只有衣袖被割斷,身上沒有傷痕,心中不由得冷笑,“打了小的,大的出來了,你肉師一脈就是以大欺小打出來的名氣。”
“你說什麼!”烏黑大怒。
“這小鬍子不但慫,爲人還這麼噁心,左大爺實在受不了了,牛頭,過去扇他一巴掌。”左手叫道。
“你有沒有手?”黃琉突然問道。
“這不廢話,當然有!”左手道。
“那你爲什麼不去扇他。”黃琉道。
“這不廢話,這種小事當然是小弟你去做,左大爺怎麼可能出手!”左手道。
光芒再次一閃,半空中又飄出一截衣袖,這一截要比之前要更長。
“你只會這些小把戲!”白八字鬍子道,“如果真是這樣,你會後悔自己進來的舉動。”
“我只會救人不會傷人。”程妙心道。
“哈哈……”八字鬍子突然大笑,笑容中充滿了嘲諷,“我聽說過,肉師之只殺人,不救人!”
“這是世人對肉師的誤解。”程妙心道。
“我發現你非常喜歡辯解肉師的行爲。”八字鬍子道,“但是,無論你說什麼,也不改變不了肉師在大家根深蒂固的看法。”
“我爲什麼要改變你等的看法!”程妙心道,“我成爲醫生這麼多年,我醫治我的病人,做我自己的事,沒有透露過任何有關身份的信息。所有的一切,只爲救死扶傷,不爲世人看法。”
程妙心的聲音不大,語氣嚴肅認真,聽在衆人耳朵,大家不禁點點頭,敬意油然而生。
“你說這些還不是爲了辯解,爲了改變我們的看法。”八字鬍子是唯一沒有敬意的人。
“鬍子八,你不該繼續說!”老人開口。
“我的事不用你管!”八字鬍子喝道。
“這小鬍子有點傻了!”左手道,“人家程醫生這麼說,還不是因爲他的話語,難道要人傢什麼都不說,直接無視他,這樣的話,又要說人家沒有禮貌!”
八字鬍子第三次出擊,這一次分爲兩招,一招向烏黑,另一招卻是病牀上的程手仁。
這一次沒有光芒,但八字鬍子手上的衣袖化作蝴蝶紛飛,招式爲完,手臂就在空中停止了,肩膀上各有一個傷口,他轉頭看着程妙心,“你終於出手了!”眼神中的嘲諷不言而喻。
噗!
他的話剛說完,手臂上噴出血液,讓人驚訝的是,血液並非鮮紅,而是青綠之色。
“你得到了刑具,認爲找到了剋制我們的方法,因爲對烏黑出手時,毫無顧忌,甚至連說話也極度難以入耳。”程妙心直視對方。
“不錯,這就是我的資本,我敢於面對肉師的資本。”八字鬍子道,“我身懷刑具,肉師的手段,對我幾乎沒有作用。就算你知道了又能如何,哈哈……”
“牛頭,聽到了沒有。”左手道。
“這不廢話,當然聽到。”黃琉道。
“聽到就好,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左手又道。
“什麼怎麼做?”黃琉道。
“還說聽到了,原來還是沒聽到。”左手道,“他說身上有那什麼刑具,聽上去就知道是對付肉師的寶貝……”
“是寶物!”黃琉更正道,“不要在我面前亂說寶貝一詞!”
“好!寶物就寶物!既然說寶物,左大爺就不能放過。”左手道,“你要是得到了刑具,以後就可以在三師面前橫行了!”
“死鬼,我發覺你變了很多。”黃琉突然道。
“什麼變了?是不是更加英俊瀟灑。”左手道。
“我發現你比以前更加貪婪,現在一見到寶物,就雙眼放光,恨不得全部要過來。”黃琉道。
“這不廢話!”左手道,“我要寶貝是有目的的。”
說話時語氣突然變得感慨起來,連自稱都變了,顯然真的有原因,只是它沒有說而已。
黃琉沉默起來,不再談論這個問題。
“刑具不能長久攜帶。”程妙心道,“像你這樣,已經危及到姓名了,必須將刑具取出來。”他身體一閃,已經來到八字鬍子面前。
八字鬍子急忙後退,雙臂一抖,血液不再流出,傷口癒合,同時一股青色的煙霧飄出形成一根長針,刺向程妙心臉龐。
“墨刺針!”烏黑脫口而出。
衆人面色齊變,不由得後退一步,全身戒備,對於那長針相當顧忌。
“什麼墨魚刺身,很好吃的嗎?”黃琉心中咕嚕。
“沒文化真可怕。”左手鄙視道。
“死鬼,你在說什麼。”黃琉道。
“難道你的耳朵有問題。”左手道,“那左大爺再說一遍,沒文化真可怕。”
黃琉氣得差點跳起來,“你纔沒文化。”
“還不承認,連墨刺針都不知道,還說什麼墨魚刺身。”左手道,“上古五刑,‘墨’就是在人面,頸部等部位此刻塗墨,墨刺針這麼明顯的名字,不用左大爺進一步解釋了吧!”
黃琉默然,他本來就算野路子,別說不知道上古五刑的具體資料,就算對於道門基礎他都不甚理解。
想了想,他又有疑問,“不就是紋身,他們有必要這樣懼怕!”
“除了吃,那就還會什麼。”左手道,“墨刑是一種身份的定性,在古代只要刺墨,這一生就會被認定爲犯人,不再是尋常百姓,是一生的恥辱,可以說人生基本毀了,可以說這是一種改變人生軌跡氣運的極高名深奧的手段。就算不是目標,只要沾上一絲,你也會黴運連連。”
黃琉嚇了一跳,連忙退後一步,全力催動迷陣。
“別擔心。”左手道,“有左大爺在,你根本不用擔心這墨刺針!”
黃琉鎮定下來,點點頭,“也對,別你這死鬼纏上了,已是倒了八輩子的黴,還有什麼能讓我更倒黴。”
“死牛頭,你說什麼!”左手大怒,“左大爺好心幫你,你卻這樣說話!”
“我說事實而已,難道連事實都不能說了。”黃琉道。
“這很笨就不是……咦!”左手突然驚叫一聲,居然忘記了反駁,注意力全部被程妙心所吸引。
面對墨刺針,程妙心不躲不閃,就這樣被臨身。長針散開化作青色煙霧,包圍着目標。
程妙心根本不在乎一樣,任由青色煙霧圍繞身體。
“愚蠢!”八字鬍子道,雙手不停操控煙霧,以最快的速度滲入對對方身體,不一會而,青色煙霧便完全進入程妙心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