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
“……”
“嗯……”
“……”
“……”
“好吧。”
韓棄轉過頭，開始書寫自己的答卷，關於這次藝術課，考試的。
——
說過的，文學當然也是藝術。
不過從來沒誰想過抄襲，或者事先準備答卷的。
畢竟每一次考試基本都是三種，音樂，美術，和文學。
根本不命題，或許有點像論文性質。
你自己弄，弄完交上來評判。而不是現場考卷答題那種。
雖然也限定時間，卻沒要求你事先不許準備。也沒法限定。
更沒必要。
因爲說過的這裡的學生，要麼真想學東西的。要麼鍍金的。
學士城已經不需要用學生的成績來維持學士城頂級學校的聲譽和影響力。
所以自便。
抄襲？你不考都行。
那幹嗎還抄襲？
都不強制的。
所以反而沒有學生會如此。
此時，就是期中考試正式開始。
最先的肯定是藝術課，隨後工程課，權術課，然後就是武技課。
當韓棄坐在那的時候，飛弦蘇格蕾後到的。
韓棄愣了一下，似乎想說點什麼比如，好久沒見之類的調侃。
結果遇到飛弦蘇格蕾亮晶晶的目光，就沒說下去。
持續沉默。
莫名的韓棄想找個話題，都被她亮晶晶的目光擊退。
最後持續了一會，韓棄無奈笑着，索性轉頭準備做自己的答卷。
小短身被韓棄抱着放在一邊。
或許自從有韓棄以來，後排座位漸漸就空了。
默認給他和她坐的。
小短身四處爬着玩也寬敞。
——
“你今天打算寫文章？”
突然一句話給韓棄嚇一跳，在韓棄剛剛寫下題目的時候。
轉頭咧嘴笑着，韓棄讚歎看着別過頭看她文章題目的亮晶晶：“我還以爲這詭異的氣氛要持續到考試結束呢。剛剛搞得我都不敢說話了。”
飛弦蘇格蕾喃喃辨認着題目……
將目光投向韓棄，飛弦蘇格蕾別過頭，輕聲開口：“這樣的氣氛不是你希望的嗎？”
韓棄一頓。
飛弦蘇格蕾開口：“最好我不追問你要離開的事，你就可以理所當然的不迴應。又或者插科打諢敷衍過去……”
“咦插科打諢？”
韓棄拍手讚歎：“這個成語我以前說過嗎？你怎麼學會的？”
飛弦蘇格蕾亮晶晶看着他，嘴角翹起標誌微表情轉頭沒再說。
韓棄摸摸鼻子，乾笑點頭：“好吧。”
停頓一下，韓棄看着她：“對了你今天要展示什麼才藝？”
飛弦蘇格蕾沒聽到一般，平靜看着前面。
韓棄無奈：“這回輪到你沉默了是嗎？”
飛弦蘇格蕾依舊不迴應。
韓棄輕嘆口氣，半響收起笑容，看着飛弦蘇格蕾：“其實，我可以承諾，除了這次，以後永遠……”
沒等說完，飛弦蘇格蕾突然身子一顫，神情異樣看了韓棄一眼，默默坐開一個位置。偏頭不看他。
韓棄一愣，聳聳肩，扯起嘴角揉揉小短身頭，埋頭開始書寫。
並且隨即真的就投入下去。
雖然只寫了個開頭，亞力克導師就來了。
高聲宣佈這次期中考試的藝術課，正式開始。
——
“咦韓棄？”
各自報名結束，不考音樂的拿耳塞，考美術的取畫板……
但助理導師分派完，亞力克突然想起什麼，疑惑開口對着坐在最後面的韓棄。
所有同學，施耐德艾格妮絲都好奇回頭，因爲他們想的是同一件事。除了早就知道的修斯以及剛剛知道的飛弦蘇格蕾。
“你這次……”
亞力克導師詢問韓棄：“考什麼？”
韓棄手裡拿出紙筆晃了晃，笑着開口：“這次寫文章。”
“切~”
“囈~”
三百多學生居然有點失望。
韓棄呵呵笑着，也不在意。
亞力克導師倒也沒強求，只是搖頭開口：“你看到這些同學了。聽不到你的樂器見不到你的畫作，都有點失望呢。”
同學都議論紛紛。
亞力克看着單手行禮的韓棄：“不過鑑於你音樂和美術的造詣，我很期待你的文章如何。”
韓棄拿起耳塞示意，戴起來低頭開始繼續書寫。
既然如此，考試繼續。
畫畫的寫文章的原地不動，選擇音樂的，開始去前面排隊。
難得，這次只有飛弦蘇格蕾一個人選擇了音樂。
艾格妮絲繪畫，施耐德和修斯重新選迴文章。
戴上耳塞的韓棄，現這個魔法產品真的不是普通耳塞能比的。
簡直連自己心跳呼吸都聽不見了。
靜音的。
甚至有點嚇人。
不過韓棄倒也覺得這樣挺好。
自然也就開始書寫了，投入進去。
——
“《圖騰》。”
這就是題目。
沒錯……這就是題目。
不管韓棄對蒂芬妮如何調侃開玩笑，他沒反對的事，自然就是他認可的。
如果說曾經的他只是依照自己的前世認知將青龍這樣一條神賜大陸的棄龍，做爲自己的圖騰。
如今，配合蒂芬妮，配合龍城建設，配合這二十萬最初始生活建設龍城的棄兒，韓棄，要將圖騰的意義定性。
——
“青龍。是我取的名字。但見過的聽說過的都知道，這是一條……棄龍。”
“棄龍，和棄兒一樣。不同種族結合生下來的，不會魔法鬥氣的廢物。甚至棄龍不但不會魔法鬥氣龍族傳承的一切天賦，就連最基本的飛行……都做不到。”
“不是因爲它和我們一樣所以將他當做圖騰。不是因爲大家命運都一樣，才寄託心靈在它身上。”
“他是我的圖騰，他也不是。但他註定是我們棄兒的圖騰。”
“曾經我做過一個夢。夢中有條龍，它和龍島的龍族不同。”
“金鱗遍佈，五爪連身。短可藏山，長可如海。行雲布雨，吞雷吐火。翱翔九天，來去無蹤。百獸之皇，萬千主宰。”
“它的傳說伴隨一個民族貫穿歷史五千年。興衰與共。不管經受如何的磨難，跌落至最深的谷底，五千年浸潤在在這個民族的心靈那種龍的精神，支撐他們一次又一次屹立世界之巔。不曾放棄，不曾跪倒，不曾屈服。”
“他們自稱龍的傳人。龍的子孫。”
“青龍，和夢中的那條龍……很像。”
“……”
“我再次重申，我的圖騰，那條龍。和龍島的翅膀大蜥蜴……”
韓棄一頓，看看周圍，輕咳一聲將“翅膀大蜥蜴”劃掉。不知何時小短身沒四處玩，乖乖靠在韓棄懷裡，漂亮眼睛看着韓棄的文字，輕聲叫着。
韓棄將她抱緊做好，揉揉她頭：“看得懂嗎？”
小短身沒理他，伸手要碰紙，被韓棄扳着小手，重新拿筆書寫。
“和龍島的……龍族不一樣。我想通過我的描述，也可以大概清楚，這條龍，我們的圖騰，是一種什麼樣的形象。”
“圖騰是什麼？”
“是你絕望的時候寄託希望的地方？”
“並不。”
“圖騰是一面鏡子。”
“圖騰擁有的一切品質，好的壞的，都流淌在我們的血液，跳動在我們的心中。圖騰就是我們自己，我們就是圖騰的寫照和延續。”
“棄龍……也是龍。不管他多麼沒用，不懂魔法鬥氣不會飛，他依然是條龍。”
“棄兒……也是人。萬年以來被稱爲廢物被千人踩萬人踏的我們。有了內功，有了我們自己的語言。可我想說那些不重要。”
“我最想讓大家擁有的，是屬於我們的圖騰。”
——
突然碰了一下他手臂，韓棄下意識扳着懷裡的小短身：“別鬧。”
結果驟然一愣，小短身在他懷裡，不可能從外面碰他手臂。
下意識摘下耳塞，現小短身衝他啊啊叫，顯然冤枉她了。
“嗯？”
看向修斯，是他碰韓棄的。
見韓棄望過來，修斯表情怪異指指前面，示意韓棄。
韓棄慢慢放下耳塞看過去，原來是飛弦蘇格蕾開始要展示才藝了。
韓棄一頓，放下筆抱着小短身看着。
以往幾次考試，只有一次是畫畫，還是在外面。
其餘的都是他演奏樂器讓他們摘下耳塞欣賞。
如今也輪到自己一次了，還是飛弦蘇格蕾，怎麼能不捧場。
然而，讓韓棄驚訝又怪異的是，飛弦蘇格蕾居然是走到鋼琴面前，而沒挑選任何其他樂器。
那麼很顯然，是要演奏鋼琴了。
驚訝是因爲鋼琴，怪異也是因爲這個。
才聽說二民講述關於飛弦蘇格蕾居然私下找他學習而且慢慢的居然很熟練的情況。
而且更是有種預感……不太好的預感。
——
“各位。”
果然，飛弦蘇格蕾沒有急着演奏，而是似有似無的，亮晶晶看了韓棄這邊一眼，然後對着所有學生行禮。
本來起鬨拍手鼓掌的學生慢慢安靜下來，包括施耐德和艾格妮絲也是定定看着。
輕輕別過頭，飛弦蘇格蕾開口。
“各位同學今天看到了，我要演奏鋼琴這件由韓棄同學明的新式樂器。”
所有同學都善意笑着，等待她繼續。
飛弦蘇格蕾回身輕輕按了一下琴鍵，出悅耳的聲音。
隨即禮貌看着學生，輕聲開口：“從和韓棄同學同班成爲同學以來，一路走到今天，生很多事……”
“……”
“……”
“……”
所有同學莫名所以，下意識看着咧嘴有些錯愕的韓棄。他懷裡的小短身反而之前都見過了。
看起來就是四歲大的孩子，沒誰能確定就是死去的那個。
不過棄兒孩子到底是死是活再好奇，似乎也不敵，永遠不敵飛弦三大美女的吸引力。
是和那個棄兒，呆在一起太久了嗎？
感覺今天，怪怪的？
她到底，要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