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家,月神,東皇,星魂……驟然一道白色的星芒浮現,原本的六芒如今只剩下五芒,而這時變異突起,其中一芒也是迅速消退,終歸虛無,封印再解。
額頭已經滲出冷汗,連身子都是發生了輕微的顫慄,一雙拳頭握的關節已經發白,牙齒也緊緊咬住,原本一頭黑髮卻是瞬間變成了黑色之中隱隱透着銀紫色,雖然並不明顯,但是卻也令輕舞看起來與常人不同,而那雙黑眸,也在同一時間,變的有些詭異,黑色之下,似乎隱隱有銀紫色碎芒不斷閃現,無一不在彰顯,自己的血脈異於常人。
眉間的四瓣花也是更加紅豔欲滴。
“六芒封印!”月神和星魂看到此景,都是一驚,竟然是這種咒印,如此古老的咒印,她又是從那裡學來的。
尤其是月神更是渾然一震,雖然知道雲魅使用了特殊的手法,選擇了自我封印記憶,卻也萬萬沒有料到,雲魅居然用的是這種方法,每解開一道封印,便能恢復部分實力,同時也能恢復部分記憶,擔憂爲關鍵的一點是,哪怕只有一道封印沒有解開,所有的記憶也不會串聯到一起,而且實力,更是終身不會恢復到巔峰時期,而且此封印每解開一道都要承受巨大的痛苦,噬心之苦,蝕骨之痛。
猛然間,過去不明白的,不解的,一下子相是想通了什麼。
九九歸一,太上忘情。
《忘情川》,陰陽家最神秘的的法決,歷代至尊修煉的法決,一共九層,千年來,除了陰陽家的創始人大成以外,只有阿房和以前的三位先祖修煉到了第五層以上。
據說修煉此決,一旦過第五層,便會心性大變,當然此決並非魔決或是殘次補全,而是因爲每一層都要承受巨大的痛苦,每一層等相當於擁有涅槃之效。而到了第五層則更是一種無法形容的身心上的痛苦,而且第五層之上,便不能停止,即便是散功,自斷經脈之類的方法亦是無解,除非身損,而且就是差一口氣都不行。
就比如說,你將自己的經脈全部挑斷,只要還有一口氣在,九九八十一天後,經脈就會自動恢復如初,就算是被廢了丹田,敲斷了骨頭,亦是如此,雖然不得不說,這點簡直就是不死作弊器,只要你有一口氣,多大的傷都能恢復。
說此決乃是神功,毫不誇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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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只有經歷過那種痛苦的人才會明白,那纔是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是死也成了一種奢求。
常人經歷這樣的痛苦之後,心性大變也就不是什麼奇怪的事了。
而且,此決只有女子才能修煉,而且是鄒家女子必修的功法。
而偶然曾看過一眼此決的總綱。
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天地大仁,視終生爲平等。
則先尋情入世,感天地之情所依,情爲傷,世間無此物,通明心之所求,乃悟情之始出,世間物與我皆無。無情而無心,無心而無慾,無慾而無求,無求而無懼。忘情之始,破情之末。九九輪迴,太上忘情,一一使然,方可達成
謂曰:以情入心,以情破心,以身塑仙,以心成魔,
如此一正一反,兩個極端,有怎會有人完成?原來竟是經歷人間之大愛大恨,方可破情,但世間又有幾人能做到真正的破情?此刻月神才明白,穆阿房能將此法修煉到第六層,是何其的不易。
自古至今,唯有情之一字,最傷人,亦無解。
她終於明白,穆阿房爲何能修煉到第六層。
輕舞根本沒有注意到月神此刻的異常,只覺眼前一黑,便昏了過去,模糊之間,似乎看見一個焦急的神色,一抹藍紫色的身影想自己奔來,落入一個似乎有些冰涼,卻讓自己感到異常溫暖和安全的懷抱,只可惜看得並不真切,似乎更像是一個幻覺。
“她沒事吧!”星魂擔憂的看着陷入昏睡的輕舞,臉上有着隱藏不住的濃烈的擔心。
月神深吸了一口氣,是自己的情緒漸漸平復了下來,然後開口道:“沒事”緩緩走向輕舞,嘆了一口氣,輕聲道:“這是六芒封印使然,如是此印能解,少君殿下的實力會有一個突飛猛進的提高,但若是沒有解開的話,恐怕終身實力也只能止步於此了。”
星魂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但心裡卻是無比的擔憂,舞兒能解開此印的對不對,恩,一定可以的。
“嗯?”突然月神輕吟一聲道。眸光微閃:“恐怕,現在確實是不能帶走少君殿下了,似乎這裡還有什麼東西等這少君殿下,不過,就在今日。”
“嗯。”星魂微微點了點頭,半響緩緩開口出生道:“她一定要回陰陽家嗎?”
“是,這一點是不可能改變的,亦是她的命。”月神點了點頭,看着星魂緩緩道:“這一點,我以爲星魂大人九年前就明白。”
命,星魂咬了咬牙,一個命字,究竟毀了多少人,困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因爲這一個字一聲都在苦苦掙扎。
就像她,就像自己,還有多少個她他它。
“星魂大人。”月神叫了一聲,看着她緩緩的開口道,卻又好似是自言自語一般:“對這個亂世而言,每個人都是浮塵飄萍,多少人身在這個局內而不自知,總以爲自己掌控一切,且不知恰恰是自己被天地掌控。在這亂世,天地爲爐,冥冥中生世間萬物何人不是在苦苦煎熬。你我他,我們,都不是操棋人。”
星魂沒有說話,只是緊緊手臂。
輕舞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那藍衣女子和少年都已經不見,但自己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屋內,不禁暗自有些奇怪,那女人不是說要帶自己回陰陽家嗎?怎麼自己還在墨家?難道是自己昏迷以後又發生什麼了?輕輕嘆了一口氣,感覺離答案更近了一些,但是卻好似其中總是差了些什麼。
緩緩起身看向外面,兵器交錯聲不斷興起,輕舞頓時一驚,打起來了嗎?急忙走出屋子,果不其然,外面一片混亂。
“咦”看着似乎是突然出現的輕舞,墨家衆人都是輕咦了一聲,唯有少羽開口疑惑的問道:“輕舞,你剛剛到哪裡去了?爲什麼我們大家都沒有找到你呢?”
“沒到哪裡去啊!可能你們沒有注意到我吧!”輕舞含糊的說道,心裡卻是有些疑惑,自己醒來既然是房內,那不就是說在自己昏迷後有人將自己送回了房間,但是爲什麼所有人都不知道自己到哪裡去了?那也就是說,他們並沒有看到那兩人,也不是他們將自己送回了房內。
低下頭,突然發現自己的衣袖口的線襟上掛着一枚十分小巧卻又十分精美的鈴鐺,尾端穿着一根紅色的細繩,顯然應該是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勾住的,眉頭挑起,這是?
將鈴鐺拿在手中,輕輕的晃了晃,鈴鐺之中傳出清脆空靈的相聲,音調忽低忽高,細細聽來很是動聽。
“風音鈴?”輕舞語氣之中竟了一絲詫異。
要知道風音鈴可是十分的罕見,雖然其不是什麼天地奇寶,神兵利器,但由於其製作的複雜,卻有一個特性,就是隨着風的大小,風向的變化,能發出忽地忽高如同樂曲一樣動聽的聲音,而且還能再摸中特定的環境之中記錄一些聲音,但放出來似乎卻需要特定的條件,總之可以稱之爲偶然也可以。
聽起來功能似乎十分雞肋,但不得不承認,這樣小巧精美的東西是十分讓人喜愛的,尤其是女子。
輕舞將着風音鈴握在手中,神色變得有些莫名,她不是那些喜歡小巧精美事物的女子,按理來說,這樣一個根本不知道是從誰身上不小心刮下來,作用有十分雞肋的東西,扔掉是最好的選擇,可是不知爲何,她並不像將這枚風音鈴扔掉。
想了想,將紅繩綁好,待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只是,穆輕舞,你真的不知道這是誰的嗎?或許。
“姐姐,你在幹什麼?”天明不解的問道,姐姐好向往手腕上繫了一個怪怪的東西。
“沒什麼。”輕舞搖了搖頭,看了看遠處,面色一下子凝重了下來,緩緩道:“小心,敵人靠近了!”
“哦。”聽此,天明也不再多問和少羽專心致志的關注着正在靠近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