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逼得燕國修真第一宗魂道宗舉族搬遷,令嬰變大圓滿修士邱楓不敢有半分反抗,此人,必是五行宗中的頂尖人物,只是,君無憂想不到,韓石怎會識得這樣的人物,更是能夠使得此人爲了小小君家,頒下五行令。
君無憂的目光,投向北玄大陸的方向,默默地看着。
“韓石,我君家受你如此恩惠,我君無憂即便舍卻性命不要,也必有所報。”
白髮老者右手一翻之下,身前頓時出現一枚玉簡,一點之下,飛向君無憂,“此間事了,君長老,十年之內,你拿着玉簡,去一趟五行宗。”
君無憂一把接住玉簡,沉默少許,說道:“在下會閉關數載,出關後自會前去。”
白髮老者看了君無憂一眼,沉聲道:“莫忘了,如今,你已是我五行宗內宗長老,倘若有誰對你不敬,便是與我五行宗爲敵。”
這句話,白髮老者乃是用厚重的元力催發,瞬間傳出極遠,聞者無不色變,心中的震撼更甚,紛紛對這君家與五行宗的關係有了猜測。
與此同時,許多燕國修士紛紛朝着君家族人含笑拱手,恭賀之聲此起彼伏,君無憂神色如常,一一回禮。
在衆人看來,這君家不僅實力雄厚,而且背景亦是深不可測,單從這五行令上,便能看出許多。
五行宗內宗長老之位,乃是五行宗真正的高層,權力之大,地位之高,已然僅次於五行子。
以邱楓的修爲,雖說不低,但若是進入五行宗,至多也只能成爲外宗長老,不到小乘,絕不可能位列內宗長老之位。
乘境修爲,是成爲內宗長老的門檻。
但這君無憂卻是例外,不過靈動大圓滿的修爲,便被封爲內宗長老,這樣的事,在五行宗無數年的傳承中,也從未有過。
由此可見,這君家,尤其是這君無憂,萬萬不可得罪。
三日後,魂道宗內,數千道身影沖天而起,疾馳而去,爲首之人正是邱楓。
此刻的他,目光不再黯淡,而是有了些許期盼之意,按照五行宗的承諾,五行國內的七大無主靈脈之地,他魂道宗可以任選其一,這也算是五行宗給出的補償。
這七大靈脈,無論哪一處的靈氣濃度,都遠遠超過魂道宗,這也讓邱楓心中的不甘,徹底消失。
白髮老者看着魂道宗數千門人的離去,神色平靜,說道:“君長老,此間事了,老夫也該回宗覆命了,告辭。”
“勞煩前輩,給那出手保我君家之人帶一句話,此恩,我君無憂必報之。”君無憂神色微凝,拱手說道。
白髮老者點了點頭,一步邁出,身影瞬間消失在白雲之中。
......
......
五行宗深處,有一處萬里方圓的禁地,此地禁制重重,更是有無數道強悍氣息,在這禁地外圍守護,這些人中,沒有元嬰修士,不到靈動修爲,就連守護的資格都沒有。
即便如此,靈動修士所負責的區域,只是萬里方圓之外,一旦踏入萬里之內,靈動絕跡,一道道更加雄渾的氣息,屬於嬰變。
而在百里核心區域四周,盤膝坐着十七位嬰變後期乃至大圓滿修士,他們的守護,使得這百里區域,滴水不漏,真可謂連一隻蚊子都飛不進去。
其中兩人的氣息悠長無比,已然無盡接近破境,這兩人之強,更在魂道宗老祖邱楓之上。
而這一切,仍只是外圍。
在這百里區域的中心,有一處五色彩池,這彩池不大,約莫十丈方圓。
距離彩池千丈外,有九個老者,盤膝而坐,他們的方位,呈現九宮之形,九人的氣息幾乎是微不可察,但卻使得這千丈之內,步步殺機,猶如冰封。
五色彩池旁,一位身着道袍的中年負手而立,他的身影,看似如常,但卻給人一種融入天地之感,倘若用靈識來看,則只能看到一片空白。
此人,便是五行宗宗主-------五行子。
此刻五行子目露奇異之芒,看着池中的身影,一縷縷五色靈力,形成一個肉眼可見的漩渦,從池中身影的天靈涌入,陣陣寶光散出,使得整個五色彩池,無比瑰麗。
時間漸漸過去,十天後,只見那五色彩池的顏色突然有了淡化,不到百息,竟完全變得透明,其中的靈力,已然徹底被吸收一空。
隨着那身影從池水中緩緩浮現,一股令天地失色的氣息,沖天而起,瞬間瀰漫萬里。
這股氣息中透着滄桑,但更多的是一種浩然之意,這股氣息,只屬於乘鼎。
在感受到這股氣息的剎那,方圓萬里之內的五行宗門人,盡皆目露喜意,恭聲道:“恭賀太上長老。”
要是韓石在此,必然一眼認出,被五行宗上下稱爲太上長老之人,正是吳天。
此刻的吳天,不再只是元神之體,他在這五色彩池中,重凝了肉身,同時,他的修爲不僅恢復到了大乘,更是在這百年裡更進一步,達到了乘鼎,成爲五行子之外,五行宗的第二位乘鼎修士。
“恭喜師叔祖靈體大成。”即便是身爲五行宗之主,五行子心性沉穩如山,此刻亦是難以抑制心中的激動。
那九位老者,也在瞬息間來臨,看着吳天,紛紛展開笑容,恭聲道:“恭賀太上長老出關。”
吳天的氣息漸漸收斂,他的容顏與當年初見韓石之時相比,絲毫未變,只是眼神中的陰冷不再,有的,一股淡淡的威嚴,他的目光中透出睿智,彷彿可以看透人心。
看着八人,吳天含笑點頭,九位內宗長老,有七個是他當年親手所封,只有兩人是五行子所命。
“吳天見過宗主。”吳天微微躬身,緩緩說道,他雖說是太上長老,但禮不可廢。
“師叔祖,從今往後,你我之間,就不要講究這些俗禮了,可好。”
道袍中年面含苦笑,看着吳天,他的宗主之位,要不是當年吳天力排衆議,絕不會落在他的頭上,更何況,吳天的輩分,乃是五行宗最高之人,即便他身爲五行子,也要表現恭敬。
“既然宗主發話了,吳天自當遵命。”
吳天神色一正,稍稍沉默後,繼續說道:“宗主,君家之事如何了?”
道袍中年神色略帶疑惑,說道:“一切皆如師叔祖所料,那魂道宗讓出山門,我令其另擇了一處靈脈傳承宗續,也算是稍稍安撫,更是如師叔祖所言,封了那君無憂爲內宗長老之位,只是,敢問師叔祖,爲何要幫那君家?”
此事雖說不難,但他一直很是疑惑,太上長老此舉,到底是何意?
吳天眼中露出深邃,緩緩說道:“老夫與那君家本是素不相識,但據老夫所知,這君家傳承的白虎血脈甚是強大,老夫幫君家奪回祖地,也是想讓更多的君家族人覺醒血脈,假以時日,白虎君家,將成爲我五行大陸上一股絕強戰力,一旦大戰開啓,我五行大陸也會憑添一份勝算。”
道袍中年眼中疑惑更重,就連其身後的九位長老,亦是目露沉吟,他們都能察覺到,太上長老此言,頗有些言不由衷,若論血脈傳承之力,五行大陸上如君家這樣的家族不再少數,有些家族的實力更是遠在君家之上,爲何太上長老偏偏就選擇了這君家。
彷彿是看穿了他們的想法,吳天神色平淡,再度開口,“老夫之所以幫君家,正是因爲他們.....姓君。”
“當年,曾有人相托,對君家照拂一二,老夫受人之託,自然要忠人之事,更何況,這君家本就潛力不小,而且同時又是我五行大陸之人。”
道袍中年目露精芒,說道:“能令師叔祖如此在意之人,想必是北玄大陸上赫赫有名之輩,不知此人是誰?”
“此人本是籍籍無名,但三百年前的晉國皇城,卻是令此人之名,傳遍了北玄大陸,此事所引發的異象不小,當年,你們也見過。”吳天目含回憶之色,赫赫說道。
“三百年前......”
道袍中年沉吟着,忽然面色大變,看着吳天,神色極爲凝重,他身後的九位長老,亦是一個個在短暫的恍惚後,露出不可置信之意。
當年的那一幕,那瀰漫天際的青輝,已然深深刻在他們的記憶中,當時的震撼,好似只是昨日之事。
那青輝中,有一種破滅萬物的霸意,讓他們對青輝的主人,有了濃重的好奇,但不久之後,便再也沒有了關於青輝主人的消息,直到今天,再一次被吳天提及。
“此人名叫韓石,乃是晉國玄陽門的弟子,看似修爲不高,但實力之強卻是老夫生平之僅見,不過只是元嬰修爲,便將晉國老祖,嬰變修士唐漁滅殺,與此同時,唐氏血脈被他斬盡殺絕,十萬唐氏族人,皆是死在韓石的手中。”吳天的眼中帶着淡淡的自豪,韓石當年所爲,即便如今的他,也有一種不可思議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