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焰”的這番話就好像在旱天裡給她送來了一杯涼水,說有多及時就有多及時,但是,就因爲太及時了,她纔會不安。
“他應該就是喜新厭舊的人吧?也許是找到新目標了。”喬若靈自言自語,心一下子放鬆下來。
人一放鬆,心情自然就好了起來,連帶看“冷焰”也覺得他這人沒有之前那麼討人厭了。
喬若靈有些興奮,想到“冷焰”不會再是自己和閻坤之間的障礙,她就很開心,但腦海中卻自動跳出那個憤怒的女人臉來——沈銀英的臉。
她真的像閻坤說的那樣只是他認識的一個普通朋友嗎?喬若靈有些拿不準,雖然說閻坤應該不是會說謊的男人,但沈銀英那天的表現分明就是一個吃丈夫醋的小妻子,那架勢完全就是一個正牌妻子面對外來入侵時的架勢啊。
可是閻坤說不是啊?喬若靈有些迷糊,一會兒覺得自己應該相信閻坤的話,一會兒又覺得閻坤可能有事兒瞞着自己,心下相當的忐忑。
算了,別想了,就算她真的是閻坤的女朋友,他們不是還沒結婚嗎?既然閻坤現在選擇的是自己,那她還多想什麼哪?她並不是有意插足的,最多算是無心插柳,但柳自然就成蔭了,她還猶豫什麼哪?難道非要爲難自己去把長成的柳樹再拔掉不成?
自我安慰了好一會兒,喬若靈才停止紛亂的思緒,躺下睡去。
也可能是因爲沒了“冷焰”這棵心中的刺兒,她很快就睡着了,睡得很沉很香。
睡夢中,她看到自己身穿潔白的婚紗,如天使一般挽着她爸的手走向另一邊兒的閻坤,夢中的閻坤身着黑衣禮服,劍眉飛揚,雙眸含情,滿臉柔情地看着她走近,並向她伸出了手,她滿心歡喜地將手放在他寬厚的大掌中,和他並排站在了神聖的教堂裡,他爲她戴上結婚戒指,她也爲他戴上,兩人笑意盈盈地結成夫妻,聽牧師宣佈他們兩人結爲夫婦,她興奮地擡眼看他俊逸地臉,卻赫然發現那不是閻坤。
“沒想到吧?哈哈哈……”“冷焰”嘶啞的聲音響起,身上還穿着黑色禮服,手指上赫然戴着自己給閻坤戴的戒指!不!她怎麼會嫁給了“冷焰”?她不要!喬若靈淚流滿意麪的大聲叫嚷……
臉上溼溼的,喬若靈被淚水打醒,睜開眼睛才發覺自己在做夢,只是,她爲什麼會做這樣不祥的夢哪?不應該啊?難道這有什麼預兆?難道她跟閻坤之間還會有波折不成?
喬若靈越想越覺得不安,一下子睡意全無,瞪着雙眼看着黑暗的天花板發愣。
這個夢到底預示着什麼哪?她緊皺起眉,胡思亂想。
也許什麼也不是吧?可能是你太累了,幸福來得太容易太突然了所以纔會覺得不安,纔會做這樣的夢吧?腦海中一個聲音安慰她。
喬若靈輕點頭,也許是這樣吧,確實這結果來得有些太突然了,本來她還在煩惱着“冷焰”的事兒哪,這一下子突然這個妨礙憑空就沒有了,突然得讓她有些不相信吧,因爲不置信,所以纔會有那樣的夢,是的,一定是因爲這樣。
喬若靈暗暗安慰自己一會兒,甩掉雜念,再次倒頭睡下,很快,均勻的呼吸聲又起……
陽光透過窗櫺溫柔地灑在病房的牀上,牀上的人兒還閉着眼睛沉睡,並沒有因爲陽光的滋擾而醒來。
“懶蟲,該起牀了。”耳邊兒傳來擾人的聲音,喬若靈“唔”了一聲,翻了個身,繼續睡,她還沒睡夠哪。
“若靈,該起來了。”那個聲音繼續堅持着,似乎有不把她弄醒就不罷休的意思。
“別煩我。”喬若靈咕噥了一聲,又翻了個身接着睡。
“別睡了,要起來吃早飯了。”惱人的聲音並沒有消失,有點兒鍥而不捨的味道。
“幹什麼?煩人。”喬若靈總算被擾得睡不下去了,強撐開惺忪的眼睛不悅地道。
“若靈,是我。”閻坤含笑的臉出現在眼前,他的笑淡淡的,仿若春曉的花,一雙眼睛明亮迷人,很容易就讓人沉陷。
喬若靈正對上閻坤的眸子,一時失神在他清澈的眸子之中。
“喂?怎麼了?”閻坤好笑地伸出手在喬若靈眼前晃了晃,這丫頭不會是睡久睡傻了吧?叫又叫不醒,好不容易把她吵醒了,她卻傻愣愣地看着自己,一付癡了的樣子,他臉上難道有花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