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大煒望着宋凌暴怒的神色,冷哼一聲,不作言語。
高臺之上,花溟心頭怒意陡起,眼神之中寒氣逼人。但此次宗門大比,不是他一家之事,花溟難以出言袒護。
雖說花萱萱被人重傷,卻只能道技不如人。
好歹有宋凌前去接應下來。
花溟閉上雙眼,掩飾心中的殺意。
“嶽師叔,弟子在臺上與同門較量,此人卻暗自偷襲於弟子,請師叔仲裁。”黃大煒對着嶽易拱拱手,冷聲道。
嶽易此時很是爲難,那花萱萱他認識,是花溟那老東西的掌上明珠,宋凌也識得,亦是花溟的徒弟。
不過衆目睽睽之下,他卻不好出言偏袒,只得道:“此戰,黃大煒勝!至於宋凌,救人心切,可以理解,卻不能不罰。陰風洞一月,可否?”
這最後一句,卻是對着高臺之上的花溟所說。
替花溟教訓徒弟,自然要徵得花溟的同意。
花溟點了點頭。
“弟子願意服刑。”宋凌抱拳道。他雙拳緊握,努力壓制着自己的暴躁。
臺下衆弟子譁然。這陰風洞或多或少都聽說過,更是被傳頌得邪異無比。似乎進洞之人,都難以逃出。
“這宋凌,這次大發了。”衆弟子暗道。
宋凌抱着鮮血淋漓的花萱萱,從臺上走下。
路過黃大煒身邊之時,宋凌忽然停下身,言語森森:“你我相戰之時,我必親手擊殺於你!”
說罷,大步離去。
黃大煒望着宋凌離去的身影,不屑地撇撇嘴。
此戰一畢,今日的比試算是結束了。
除卻花萱萱重傷之事,今日大比卻也可圈可點。
宋凌將花萱萱交給了師尊花溟,而後回到自己屋中,暗暗思忖今日之事。
這黃大煒,太過詭異!
今日觀之,其修爲恐怕不下自己!
自己奇遇連連,莫非這黃大煒亦是好運不斷?
宋凌想不通,更不願去想。
他如今根本難以守在花萱萱身旁。一見到花萱萱那張虛弱的小臉,宋凌便忍不住心內暴躁異常,只想提起手中飛劍,轟殺黃大煒。
“還需等些時日。”宋凌竭力壓制着心內的殺意,“待過了第一輪,纔有可能在第二輪中碰到那黃大煒!”
想到這裡,宋凌緩緩運起靈力,在體內形成循環之勢。
但這心,卻怎麼也靜不下來!
“罷了!”宋凌緩緩起身,“這修煉,停掉也罷!”
宋凌不知道花萱萱何時在自己心底留下如此深重的印記。今日花萱萱被傷之時,自己暴虐異常,恨不得當場撕了這黃大煒。
若不是幾大金丹在場,恐怕黃大煒早就死在自己的劍下。
就這樣想了一夜,很快便到了天明。
這一日仍舊是大比篩選。
宋凌沒有心思觀看比賽,若非是怕輪到自己上場,根本不會前來。
這裡沒有發現黃大煒的影子,這樣也好,省得宋凌忍不住與其大打出手。
今日的對戰列表中,卻有宋凌。
宋凌的對手是一個築基初期的內門弟子。
宋凌心情不佳,也沒有了細細比試的心情。幾式過後,對方黯然離場。
高臺之上的幾位金丹修士暗暗點了點頭。這宋凌,修爲尚可!
比試過後,宋凌悄然離場。
如今除卻嶽易,只有宗主上官熊和常青子在此駐足。
花溟和樂施不知去做什麼了。
離場後的宋凌去了花萱萱處。
花萱萱此時已經醒來,只是那張俏臉依然蒼白。
“你怎麼樣了?”宋凌看着病榻之上羸弱的花萱萱,輕聲問道。
“我沒事了。”花萱萱輕輕一笑,卻顯得如此無力。
“我會殺了他!”宋凌一拳打在牀榻旁邊的案桌之上,頓時案面之上佈滿道道裂紋。
“你不要胡來,宗門之內嚴禁弟子相互殘殺。”花萱萱從被褥之中艱難伸出手,而**住宋凌的手,“那個黃大煒修爲不弱,更是詭異。”
“師姐可是發現了什麼?”宋凌眉角一皺,問道。
花萱萱鬆開緊握宋凌的手,道:“那個人在隱藏實力。他的真正戰力絕不會是僅重傷我,日後碰到他,不要莽撞,小心行事。”
宋凌點點頭:“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吧。”
說罷,幫花萱萱蓋緊被褥,待其沉睡之後離去。
“這個黃大煒,果然有點門道!”宋凌心中一緊,“不過二十餘年不見,這黃大煒竟然強橫如斯。”
依照花萱萱逞強的性子,若不是有人強她太多,她絕然不會說出此等話語。
“看來,需細細籌劃一般。”宋凌心中暗忖。
暫且將目光轉向請仙門大比。
自宋凌離去後,比試異常激烈,臺下衆人直呼過癮。
值得引人注目的是,白雲峰首座長常青子的得意弟子,宋青之從陰風洞中出關!
此時的宋青之修爲已臻築基後期,隱隱有着突破至大圓滿之意。
宋青之的出現,無疑讓此次比試更添幾分色彩。
經過陰風洞三十年的歷練,宋青之身上大氣凌然,沉穩至極。
常青子見自己弟子如此這般,心內驚喜,心下對其滿意的很。
宋青之的敵手是一名築基後期的內門精英弟子。
所謂精英弟子,首先便是要有着築基後期的修爲,而後還有着成爲諸外門弟子“老師”的資格和能力。
這些人,無一不是術法強悍之輩,戰力驚人。
可這宋青之來來往往幾劍之下,便輕鬆破掉這精英弟子防護,飛劍橫於其喉間,逼降此人。
恐怕其戰力,早已超越了一般的築基後期修士。
宋青之雖出身不佳,卻經過常青子幾十年的精心教導,禮儀不凡。
此人如今溫文如玉,擊敗敵手後仍禮貌有加,倒是讓那精英弟子甚爲感動,連連作揖,只道不敢。
除卻這宋青之,還有一名叫韓德讓之人令人驚豔。
此人同王林一般,修習的是劍尊凌天所改請仙術。
韓德讓名聲不顯,修爲亦是隻有築基中期,但一手精妙控劍之術,令人望塵莫及。頗有一劍在手,天下我有之意。
韓德讓以築基中期之身,強襲築基後期,而後分毫未損,雖體內靈氣枯竭,卻無大礙。只待日後打坐恢復即可。
還有一些平常不顯山不露水的內門弟子,亦是大放異彩,讓宗主上官熊欣喜異常。
他只道宗門崛起,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