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世傾把王若男送回家中,自己返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接近子夜時分了,眼看穆婉伊與慕雪兩位大美人已經入睡,這讓他也難免鬆了口氣。
回到臥室洗漱完畢,又做了兩千個俯臥撐,楊世傾這才躺在牀上準備睡覺,背部的傷勢已經好轉,那股力量也隨之消失,但翻身的時候難免還是有些隱隱的痠痛感,說是完全恢復如初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這人一但有了什麼想不通的事情,或是什麼心結解不開,總是會止不住思想努力去尋找原因,楊世傾本人也不例外,關閉房燈閉上眼睛平心靜氣便又開始琢磨起來。
到底是兩股力量隱藏於自己體內,還是那股力量具有兩面性質,根據楊世傾回憶,那天自己落入屍地之中,所被激發出來的那股力量是無窮無盡的,但又感覺好似因爲某些原因而導致本身發揮不出,自己的潛意識還告訴自己那股力量很強大,他也不知這思想是從何而來,兩股力量就如同籠中困獸一般,兇猛殘暴但卻又擺脫不了囚籠的束縛。
如果說將這兩股力量性質劃分,那麼就是善惡兩面,前者如同人的惡念一般,萬物皆可殺觸者必死,後者就如同心中的善念一般,萬物皆可渡錯者皆可原,之所以楊世傾得出此結論,是因爲這次爲自己療傷的就是後者,但是之前自己受傷是沒有發生過類似情況的,心臟極速跳動是因爲自己傷勢,但那股不同尋常的力量,又是被什麼所喚醒的。
有些事情明明毫無頭緒,但還是會像吃飽了撐得沒事幹那樣努力去想,道理楊世傾都懂但還是想到了凌晨一點多,實在是困的不行了這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次日中午……
嘭嘭嘭!!!
“大哥,大哥快醒醒不好了,出大事了,大哥!”
嘭嘭嘭……
楊世傾睡得昏昏沉沉,耳聽有人在不斷敲門,還一邊很急切的大聲喊着自己,睡眼朦朧擡頭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捺過睡意起牀走向房門。
“誰啊?”
“大哥是我,刀疤!”
咔,咯吱……
“大清早的你小子不睡覺跑過來幹什麼,還慌慌張張的?”楊世傾打開房門,眯着眼睛返回房間。
“大清早?大哥你手機放哪兒了?打電話也打不通,現在都快十二點了!”刀疤走進房間。
楊世傾撓撓頭“十二點?”話落找起手機,刀疤一臉急切“大哥你特麼就別找了,您乾媽被人給打傷了!”
“啥?”楊世傾瞪大眼睛站起身來,刀疤攤開雙手一臉焦急“哎呀一時也說不清楚,大哥你還是快跟我去旅館看看吧!”
楊世傾二話不說便穿起衣服“傷的嚴重嗎?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我不知道啊,只不過傷的挺嚴重。”刀疤說道,楊世傾並沒接話,刀疤又道“我這個星期一直都是住在小……”
楊世傾瞥了一眼話說一半的刀疤,剛開始沒仔細看,現在忍不住又多瞥了一眼,刀疤臉表明顯倦意附面,黑眼圈很重。
“你小子節制一點,別被人家當‘槍’使了都還不知道!”楊世傾穿好衣服褲子,刀疤撓了撓頭“大哥我們是真愛!”
“真愛個屁,那你們爲什麼不把我乾媽送去醫院?人你們找到了嗎?”楊世傾邊向外走邊問道,刀疤跟在後面“不是我們不帶,是你乾媽她老人家死活不肯去!”
楊世傾板着臉並沒接話,刀疤又道“大哥兇手我們沒找到。”楊世傾邊走邊說“監控調了嗎?”
“嘶……哎挖槽,對啊,我們還真特麼沒調!”刀疤大聲回道,楊世傾並沒在接刀疤話頭,而是大步流星的向崗亭外走。
“哎世傾,你這急匆匆的是要去幹啥啊?先進來陪叔喝口茶在走唄?”應傳明跑出崗亭,楊世傾聞言背對崗亭擺擺手“應叔改天再陪你喝!”
“每次都是改天……”應傳明一邊小聲嘀咕一邊轉身走進崗亭,楊世傾到得路邊便打了輛出租車,途中有問刀疤怎麼不叫張志開車過來,刀疤話說是張志車被交警大隊給沒收了,這讓他很是無奈不已。
一路上刀疤可勁的催出租車司機開快點,司機則是笑着答覆自己儘量快,楊世傾一如既往呆呆看着窗外,有些想不明白到底是什麼人會如此歹毒,竟對一位患有白內障的孤寡老人下如此毒手,劫財,劫色,盜竊?很明顯這些因素都是無法成立的。
近一個小時過後到得小星星旅館,楊世傾付了錢便打開車門,一路小跑急匆匆的便跑上樓。
嘭……咯吱……
“大哥!”
“大哥!”
“大……大哥!”
楊世傾開門進得房間,眼看二楞等人正守在老婆婆身邊,每人手裡都提着鋼刀以及鐵管子等大殺器,看着楊世傾進得房間之後,先是各自叫了聲大哥,隨後臉表有些氣憤更多是慚愧。
“大哥,對不起!”二楞低頭說道,張志與結巴表情都與前者無異,楊世傾並沒接話,目光始終沒有離開,滿臉憔悴嘴脣泛白的老婆婆。
“刀疤!”楊世傾沉聲喊道,刀疤上前一步瞥了一眼二楞等人“大哥兒!”
楊世傾強捺心中怒火,使自己語氣盡量柔和一些“你去把附近監控都調查一遍,有消息立馬通知我!”
“好的大哥,您放心這次我們一……”
“行了,趕快去吧!”楊世傾打斷刀疤後話,刀疤嘆了口氣瞥了一眼二楞等人,便轉身急匆匆的往外走去。
張志與結巴也緊隨其後跟了出去,二楞自後說道“大哥兒,飛飛在小紅哪裡你別擔心!”
楊世傾並沒急着接話而是拔腿上前,來到還在昏迷之中的老婆婆身邊“我知道了,快去吧!”
二楞點了點頭,便大步流星向外走去,邊走還邊掂量手中傢伙,楊世傾一臉急切輕輕撫摸着老婆婆滿頭白髮,雖然老婆婆不是自己親生母親,但他也確確實實在老婆婆這找到了家的感覺,發生這種事情讓自己心裡確實是很不好受的。
“咳……咳咳……咳……”老婆婆開始咳嗽起來,眼看愈演愈烈。
“媽你怎麼樣了?媽?”楊世傾把老婆婆扶起靠在自己肩膀,自己則是坐於牀頭爲老婆婆拍着後背。
“馮……馮……噗……”老婆婆話沒說完,卻先吐了口鮮血!
楊世傾慌亂扯過一張紙巾,爲老婆婆擦去嘴角血跡“媽,你告訴我是誰特麼乾的!”老婆婆頭靠楊世傾肩膀無力苦笑搖搖頭“馮…馮貴,你聽媽說……咳咳咳……”
“媽您別激動,您慢慢說!”楊世傾邊拍打着老婆婆後背,邊撈出手機想要發短信給穆恆。
“不用了,沒人能救得了我!”老婆婆眼睛雖然注視着前方,但卻能夠知道楊世傾在幹什麼。
“媽……”楊世傾有些難以置信,老婆婆搖搖頭沉吟片刻說道“平鏡已經被人打破,秦龍大人當年的選擇還是錯了!”
老婆婆喃喃自語說道,楊世傾有些蹙眉更多的是聽不懂“媽你在說什麼?”老婆婆目光呆滯苦笑搖頭,正沒有規律性的大口喘着粗氣,把帶於右手食指之上的一個翡翠戒指取了下來。
“帶上!”老婆婆把翡翠戒指遞給楊世傾,後者蹙眉不肯接“媽,你這是幹什麼?”
老婆婆笑的很是滄桑“你別叫我媽,你也沒必要這樣叫,因爲我這輩子根本就沒有個一兒半女。”
楊世傾腦子現在很是混亂不堪,有些搞不懂老婆婆這是玩的哪一齣,還有剛剛她喃喃自語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楊世傾走神之間,老婆婆又劇烈咳嗽起來,眼看嘴裡不停咳出黑血。
“媽你這是到底是怎麼了,你告訴我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楊世傾大聲說道,老婆婆嘴裡不停流出黑血“快…快帶上,亥時老木屋老木屋!”
楊世傾眼看老婆婆越說越急,想要緩解一下她的情緒,能做的也就只有按着她的要求來辦,二話不說便搶過戒指帶在左手指頭之上。
老婆婆見狀如釋負重,擡頭看着一臉漠然的楊世傾,任由黑血流至下巴在到脖頸“保……保護好飛飛,一定不能讓他被人帶走!”
“媽難道那些人是來抓飛飛的?”楊世傾問道,老婆婆搖搖頭“等我死後不能入館,你先要在我身邊守護三日,切……切記!”
“媽……媽……?”
“媽!!!”
楊世傾大聲呼喊死不瞑目的老婆婆,淚水隨即自眼眶裡不斷打轉,對沒錯,這眼睛他自己看過記憶猶新,是那麼的無辜和難以倖免,又是死的那麼不甘心。
噗通一聲楊世傾坐到了地上,面無表情但滿臉淚水,爲什麼結果會是這樣的,又是當初那種感覺涌上心頭,自卑自責更多的是無能爲力,但楊世傾明白這樣頹廢下去是絕對不行的。
看了一眼死於旅館牀上的老太太,正偏頭用眼睛看着自己,但黯淡無光的眼神之中並沒責怪和不甘,而是讓人感覺到了堅信和自豪。
楊世傾強打精神抹乾淚水,站起身來把老婆婆的屍體擺正,用手把老婆婆眼簾摸下,隨後又用被子將其頭部蓋住,便大步流星就向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