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旗車開上高速,陌生男人很關心我和葉瑩的身體狀況,知道我背上有傷,提議說先把車子開出成都,等到了成都隔壁的綿陽市,找家醫院治傷。
我已經數不清之前受過多少次傷,早已經習慣了這些,再加上現在身體素質更強,覺得這些傷沒有大礙,我說不用治了,讓他把我們送到綿陽機場,買兩張機票回去就可以了。
“不行。傷必須要治,這麼長一道刀傷會留下疤的。”葉瑩態度堅決地說道。
“沒錯,林先生,出了成都蘇世琛就算勢力再強也不可能短時間內找到我們的,到時候找家小醫院,縫幾針很快的。再說,我也要回陽城,送你們也是順路。”男人語氣隨和的微笑道。
我通過後視鏡仔細看了男人一眼,眉宇間流露出的是一股剛直的正氣。
“你身上帶着槍,萬一碰到高速上的巡警,恐怕會有麻煩吧。”我試探性地問道。
我這麼問一來,確實擔心他身上的槍會被發現,二來,我很想摸清男人的身份,畢竟經歷太多次生死邊緣的考驗,我心中的警惕已經形成了一種習慣。
男人搖搖頭,笑道:“我配槍是合法的,就算檢查到也沒什麼,我也不在你面前隱藏身份了,我叫李鑫,是唐長官的手下,是他派我來幫你的。”
唐長官手下?
鐵腕,唐逸塵。
我臉上平靜地點點頭,但內心的震撼極大,唐逸塵我只見過一面,卻已經幫了我兩個大忙。
第一次,是幫我洗脫剷除祖青的罪名,這一次又派李鑫在危難關頭救下我,這份恩情太大了,並且我之前還拒絕了他的請求。
他是高高在上的長官,整個寧省政界排名前五的實權人物,卻對我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如此關心,我心裡有些愧疚。
“林先生不用在意,我來之前長官交待過,讓我無論如何要幫到你,他說他沒有能力懲治天底下的每一個惡人,但他有責任保護這世上的每一個好人,唐長官很看中你,說你是少年英雄,告訴你不用把這種小事掛在心上,做好你自己就行了。”李鑫解釋道。
我暗自嘆了口氣,沒再說什麼感謝之類冠冕堂皇的話,我知道,我答應唐亦琛打倒郎平在陽城的勢力,就是對他最大的幫助。
但我真的不願去做,我的心很累,我只想做個普普通通的平凡人,賺些錢,過上太平的日子,一旦接觸道上的恩恩怨怨,以後的路會怎樣,很難想象。
葉瑩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依偎在我身旁,安靜的不說話,緊緊握住我的手,那一刻很暖。
“男人就應該去做轟轟烈烈的大事,兒女情長是我們女人才需要考慮的。”良久,葉瑩低聲說道,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我的鼓勵。
從成都到綿陽有幾百公里的路程,上了高速之後,一路暢通無阻,李鑫帶着證件,在高速路上行駛都不用交費。
他時不時的跟我講述唐逸塵的過去經歷,說唐逸塵是軍人出身。對待手下嚴格,對自己的要求更嚴格,不論是在部隊,還是如今當上了大官,因爲鐵面無私的行事作風,不知得罪了多少人,要不然,以他的能力,絕對不止是現在這個位置。
我點點頭,心裡更加清晰對唐逸塵的印象,四個字:光明磊落。
國家需要這樣的鐵血軍人,兩袖清風的爲官者。但現實情況,卻讓這種人舉步維艱。
我轉頭看向窗外,儘量不去想這些,思考起與鹽幫的事情。
蘇世琛和郎平應該是來自鹽幫同一個派系的,我得罪了他們,恐怕不會輕易放過我,好在唐逸塵之前說過,江湖規矩,鹽幫不敢輕易跨過長江邊界,大張旗鼓的來寧省找我麻煩。
如果郎平想在陽城當地爲難我,我並不怕他。
但袁常背後代表的是白寺庵,他們的行事作風更陰險狡詐,不論是之前的沙家三兄弟,還是袁氏兄弟,身手都很高強,神出鬼沒,如果他們在暗中來陰的,這纔是最麻煩的事情。
不知不覺中。我居然跟鹽幫的兩個堂口扯上了麻煩。
過了兩個多小時,車子開到了綿陽市,李鑫用車載導航定位了附近的一家醫院,帶我去裡面縫合背上的傷口。
期間,李鑫趁葉瑩不在身邊,小聲的提醒道:“林先生,今後你在陽城要小心,據我所知,跟你交手的瘦高男人,是鹽幫的坤字輩成員,實力高強,他能親自來找你。這件事情沒那麼容易結束。”
“坤字輩成員?”我詫異地問道。
“沒錯,鹽幫的等級制度極爲森嚴,只有正式的成員纔會賜予輩分,分爲錦、繡、乾、坤四個輩分,像蘇世琛、郎平那種人,只屬於鹽幫的外圍成員,跟瘦高男人的地位,根本沒法比。”李鑫表情凝重。
老一輩的江湖人的確是有輩分劃分的,就像是社會上的一些大家族,給晚輩取三個字的名字,往往中間那個字,就是代表了輩分。
有了輩分就能記錄在家族族譜中,我想鹽幫論資排輩也一定有幫會的族譜,這種事情說來正常,但讓我心裡不安的是,蘇世琛和郎平只是鹽幫沒有輩分的外圍成員。
袁常身手那麼厲害,僅僅排在了坤字輩,上面還有錦、繡、乾三個等級,鹽幫到底有多強的實力,多深厚的底蘊,讓我不敢想象。
“林先生,長官之前說過,如果你遇到解決不了的麻煩,讓我隨時幫助你。可鹽幫的能量極強,就連長官也不可能公然出手幫你,所以,萬事要小心。”李鑫面帶擔憂。
“多謝兄弟的好心,不要叫我林先生,叫我林飛就可以了,我會小心的,我想回到陽城以後,他們不敢拿我怎樣。”我拍了拍他肩膀笑道。
我心裡清楚,想要避免鹽幫再來找我麻煩,就要有足夠的能力震懾住對方。
回去以後我會加快社團的商業進程,發展出更大的規模。
落後註定捱打,這個道理在什麼時代都不會變。
在醫院裡把傷口縫合好之後,又打了消炎針,一直忙活到晚上,李鑫規劃好回去的路線,走高速路,開到陽城大概需要24個小時。
車上我打電話向劉精他們報了平安。聯繫了鋒碩和何亦志,他們已經在中途匯合,正坐在開往陽城的火車上,讓我一切放心。
電話裡我聽到了葉錚的聲音,小傢伙很關心我的狀況,聊了幾句,我便把電話交給葉瑩,她跟老奶奶和葉錚通話,表情十分開心。
相比於有血緣關係的父親葉衛國,葉瑩對老奶奶和葉錚的感情更深,我心中暗自決定,回去之後要盡最大努力。安置好她們,爲她們儘快買一套房子。
路上,我和李鑫輪流開車,每兩個小時換一次,但由於路途太長,經過西安的時候我們決定在這裡休息一天,找了家條件還不錯的酒店住下。
本來我想開一個套房三個人住,但李鑫十分堅決地說,他晚上睡覺打呼嚕,不能跟別人同住,無奈之下,我只能開兩間房。讓李鑫自己一間。
其實我明白,李鑫是不想當電燈泡,打擾我們倆團聚。
來到房間裡,我卸下了幾天來的疲憊,剛想躺在牀上,葉瑩卻把我提溜起來。開始脫我的衣服。
我身體立刻一緊,有些呆愣地看着葉瑩。
她雙手麻利把我破爛不堪的襯衫脫下來,又馬不停蹄的脫褲子。
最後,我只剩下一條齊頭小內,帶着一些傷痕和肌肉線條清晰的身體,紅果果呈現在她面前。
雖然上一次在精神病院裡。我們已經有過一次坦誠相見的經歷,但那次房間很黑,看的不清楚,而且,折騰了幾個小時,也沒進去。什麼都沒幹成。
這一次,她如此主動,是想?
說實話,我的心情很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