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急兔子也咬人(一)
“那個女孩子顧先生認識的,好像姓蔣。”於老師說着,“以後如果委託別人來接一定要提前聯繫我們一下。否則我們哪敢隨隨便便讓她領走啊。”我結結巴巴連聲謝着於老師。
我不知道怎麼掛的於老師的電話,哆嗦着匆忙給顧鈞打了電話,響了很久我都要急瘋了,顧鈞才接起來,我劈頭蓋臉就問:“女兒呢?你接哪去了?”
“送回家了。和媽在一起呢。”顧鈞的聲音有些疲憊,“老師找你了?”
“我警告你,顧鈞,你們要是敢打我女兒的主意,我跟你玩兒命!”我沒心思再跟他玩口水仗,嗓門大的幾乎是吼出來。說完我狠狠的把電話摔在了桌子上。
我從沒生過這麼大的氣,當一個母親在女兒受到威脅的時候,那是一種想找他們拼命的衝動。我沒有任何思考,拎起包對着迎面過來的同事說着:“幫我請一下午的假,拜託了。”我甚至沒看清那個同事是誰。
打車趕回家裡,暖暖正在地上擺着積木,我的心終於徹底放了下來,幾乎是腳軟着踉蹌到暖暖身邊,又怕嚇着她,上下摸摸她,努力笑着問:“暖暖,誰送你回來的?”
“爸爸,阿姨。”暖暖笑眯眯的,從旁邊拿出一盒巧克力,“阿姨買的。”我輕輕的把巧克力拿過來,“媽媽去給暖暖收起來,晚上一起吃好不好?”暖暖點點頭繼續埋頭玩。
顧媛在一旁收拾屋子,婆婆好奇問道:“今天怎麼這麼早接回來了?”我不知怎麼回答,“顧鈞呢?”
“送回暖暖就匆匆忙忙走了。”婆婆答着,“沒說去哪兒。”
我安頓婆婆照顧好暖暖,出門把巧克力揉碎了扔到了垃圾桶。給顧鈞打電話,接通後直接問他:“你在哪兒?”
顧鈞搪塞着:“我待會就回家了——”“我問你在哪兒!”沒等他說完,我就大聲打斷他,幾乎歇斯底里,“你如果不告訴我,我這就去你女學生家裡講講道理。”
我從來沒這麼和顧鈞講過電話,片刻,他低聲答着:“那你來吧,我在這兒。”我狠狠掛了電話,竟然學着姚清蓮罵了句:“操你大爺。”
我打車進了那個讓我心情壓抑的小區,直奔d棟1803。
房間裡凌亂不堪,似乎有爭執過的痕跡,顧鈞坐在沙發上狠狠的抽着煙,蔣荻在一旁滿臉淚痕。我衝進去走到他們面前,看着顧鈞問道:“廢話不說,你們上午接走暖暖什麼意思?”
顧鈞擡頭看了一眼蔣荻,沒有吭聲。我轉看向蔣荻,厲聲喝道:“你想做什麼?”
蔣荻被我凌厲的神色似乎嚇了一跳,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啜泣着:“我只是想看看她,愛屋及烏,我也喜歡小孩子,想帶她玩玩。”
看着她梨花帶雨的模樣,我那天忽然就像姚清蓮附體一般,毫不客氣的給了她一巴掌。我從來沒打過人,所以出手並不重,只是很突然,“啪”的一聲,顧鈞和蔣荻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