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朝着雷電源石走去,皆是小心翼翼,不敢善闖,怕那裡有妖獸藏匿,否則一旦暴露行蹤,將會是狂風暴雨式的轟擊。
“茶師弟,你看看那裡可有危險。”翁藏向茶風示意。
獨眼茶風,一顆倒豎的眼睛幾乎佔滿整個面孔,鼻子只是兩個小洞,嘴巴裂開在兩顎,他開闔嘴脣,露出森白牙齒,血盆大口很是駭人,低聲笑道:“好的,師兄。”
倒豎的眼睛,兩邊的眼皮極力地朝外翻開,使得眼珠更是滾圓,下一刻就要掉下來似的,秦青看的分明,對方的眼睛似乎將眼前的世界虛影攝取到眼中,在仔細的尋找隱藏的危險。
這種眸術極爲詭異,秦青下意識比較自己的月陽眸,覺得對方的眸術更可怕。
茶風的眸術是將視線中的世界虛影攝取,然後虛影濃縮於眼珠中,而秦青的月陽眸卻是無限放大現實世界,進入微觀世界。
而兩者眸術,都很奇異,但茶風的更勝一籌,因爲月陽眸是目光落在物體上,若是強者感知靈敏,是能感覺到窺伺的,茶風卻是攝取整個視線中的世界虛影,目光並沒有刻意的注視誰,如此,是吸引不了別人感知的。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秦青心中對着天地生出一份敬畏感。
他本以爲自己的月陽眸已是十分可怕,大道規則都可以看見,但茶風的更是詭異。
茶風雖然天生畸形,卻因禍得福,獲得如此神奇的術法,也是一位天才。
“雷電源石方圓幾裡內有三頭開闢境大圓滿的雷電蛇,那島嶼上有一頭厚土獸盤踞,師兄,這些危機不算什麼,重要的是,那島嶼上的雷電源石足足有十塊!”
茶風那扭曲的五官上露出激動振奮之意,語氣都有些顫抖。
“什麼?十塊!”儒雅的翁藏都不禁變了臉色,震驚萬分。
“師兄,機緣就在眼前,我們可不能放棄,要知道,我們儒書學院已知的才三塊雷電源石,若是得到這些雷電源石,我們可就發了,修煉大路會更加寬廣。”
三臂柯伏激動,三條手臂興奮地亂舞,面色都有些漲紅。
秦青也是震驚,十塊雷電源石,恐怕能成就一位掌握雷電大道的造化境修者了,而雷電大道可是三品大道,有成神的資格。
“秦道友,重寶在眼前,我等師兄弟要去搶奪機緣了,若道友也想奪取資源,就各憑本事吧。”
翁藏修養極好,他呼出幾口氣,整個人再次變的沉穩平和,坦蕩蕩地對秦青說道。
“如此甚好,朋友,各憑本事。”翁藏說的坦蕩蕩,秦青也是豪邁不羈。
“哼,就你修爲,也想奪取雷電源石,我看你還是一邊涼着吧。”衆人都能看出秦青只有開闢境的修爲,除了翁藏,其他人或多或少眼中都有輕蔑之意,阮鳳更是出言嘲諷。
他們乃儒書學院的絕世天才,前往東方之域辦一件事,其中修爲最差的都是開闢境大圓滿,至於身爲師兄的翁藏,已經是造化境中期的修者了。
要知道,翁藏修煉如今才一百五十多年,這麼斷歲月便是造化境中期修者,確實是天資絕頂。
秦青不理會阮鳳,邁出一步來到島嶼上,沒有在意海水中的那顆雷電源石,朝着茂密原始森林走去。
行走中,他收斂氣息,整個人都消失在虛空一般。
“算你有眼光,知道搶不過我們。”阮鳳已經活了一百八十多年,但由於長期在學院中閉門造車,經歷事情少,心性不熟,頗爲幼稚。
翁藏搖了搖頭,對這師妹是失望至極,卻也不說話,溫和道:“我們走吧。”
五人連忙朝着海水底部而去。
…………
茂密的原始森林中,怪異的植物縱橫生長,每一棵樹木都有一人合抱之粗,樹皮褶皺,溝壑滿身,葉子溼漉漉的,有小昆蟲爬行。
秦青搖身一晃,只有米粒大小,在樹葉間跳躍,一隻蝸牛慢吞吞從他身邊爬過,觸角上的眼睛撇了他一眼,淡淡道:“你是什麼物種,我怎麼沒見過你這樣的東西?”
“關你何事。”秦青跳到蝸牛背上,戲謔道:“你走的這麼慢,一輩子也就是在方寸之間遊玩,沒見過我不是很正常嗎?”
這蝸牛抖身,想要抖落秦青,費盡心思也沒成功,又聽見秦青如此說,他垂頭喪氣道:“是啊,你這東西真是不會說話,盡說別人傷心的事,不好,有鳥!”
它正傷心中,忽然腦袋一縮,躲進殼中,與此同時,一隻火紅八寸小鳥從樹林間飛過。
小鳥羽毛鮮豔,很是肥胖,圓滾滾好似一個肉球,幸虧一雙翅膀寬大,才能飛起,饒是如此,在空中也是搖搖晃晃,似乎下一刻就要墜地。
等到小鳥飛過好一會兒,蝸牛才伸出腦袋,謹慎朝四周打量幾眼,小心翼翼地詢問秦青,“他走了?”
“走了,你膽子可真小,我看你修爲和他差不多,對了,你聽說過這裡的寶物嗎?”秦青坐在蝸牛背上,閒的無事輕輕敲打它的貝殼,發出砰砰砰的聲音。
“好疼,寶物,我自然聽說過,也知道在那,可惜靠近不了,你能靠近嗎?”蝸牛聽見小鳥飛走,鬆了一口氣。
“只要你告訴我寶物所在地,我就帶你去看看精彩的世界,你也不想天天在這一棵樹上爬來爬去吧!”
“就是啊,你說的極對,我是一隻有夢想的蝸牛,怎麼能安逸現狀,走,我帶你去一個神奇的地方,離這裡不遠,事成後,你要帶我遊玩。”這蝸牛有拳頭大小,貝殼晶瑩,一條條晶瑩線條優美排列,也是一頭小妖獸,只是個境界低了點,洗胎境大圓滿的修爲。
秦青點頭,雖然這頭蝸牛修爲不高,遊玩的地方不遠,但卻是這裡的原住居民,所聽所聞都比秦青瞭解的多,此時盲目去找,還不如瞧瞧這頭蝸牛嘴裡的神奇地方。
“嗯,就在這棵樹下,你跟我來。”蝸牛長長的脖子彎曲,凌空瞪般的看向樹下。
它催動元氣,慢吞吞的蠕動,朝着樹下滑去,秦青也不急,坐在它背上,和蝸牛聊天。
“我說你下來啊,要不就累死我了。”蝸牛爬到樹幹中段,氣喘吁吁道。
秦青紋絲不動,頭枕雙臂,左腿掛右腿,認真道:“我這是增加你身軀的肌肉,讓你以後爬的更快。”
“真的?”蝸牛狐疑,總感覺秦青騙它。
“當然是真的,你不想爬的更快嗎?”秦青玩心大起。
“好,你坐好,我要繼續爬。”蝸牛沉思片刻,越想越覺得秦青所說有理,赫然重重點頭。
半天,蝸牛帶着秦青來到土壤底部的樹根處,它有氣無力,虛汗滿身,全身更加光滑,透明的光澤使它的皮膚油光可鑑。
“你好重啊,到了。”
他們十丈之處有一根竹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