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去世

着於曼婷,於曼婷就那樣站在我面前嗎,任由我打量着。

過了良久,她說:“我去給你買點粥。”她說完轉身就離開了病房,我坐在病牀上看着她離去的背影,覺得她還真是莫名其妙,現在不應該是她下班時間嗎?在這裡替我做工作以外的事情,還真不像她們這種人的性格。

沒多久於曼婷便回來了,也不知道這大半夜,她去哪裡打包了這麼多豐盛的夜宵,不僅有三菜一湯,還有一個熱騰騰的蒸蛋。

於曼婷替我將外賣全都打開後,便將筷子遞給我說:“您趁熱吃吧。”

我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還在冒着熱氣的食物,她見我發着愣,又再一次遞了一下筷子說:“吃啊。”

我這才伸出手接過,吃了一口還冒着熱氣的蒸蛋,覺得味道還挺好的,便心情好轉了一些問:“於秘書,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在這裡?”

於曼婷笑着說:“易總吩咐的。”

我也沒有多問,繼續低頭吃着東西。

於曼婷便站在那裡看着,也不知道她看着我吃了多久,過了一會兒,她忽然試探性的問了句:“易小姐,您還記得六歲以前的事情嗎?”

我說:“六歲?”

她眼裡隱隱含着一絲期待,她說:“是的六歲以前的事情。”

我略微嘲諷的笑着說:“誰還記得,我連怎麼來了的易家都不記得了。”

於曼婷又說:“那您……”

我放下筷子直接打斷了她的話,面無表情問:“你到底想說什麼?”

她見我不開心了,趕忙笑着解釋說:“沒有,我就隨便問問。”

我不太喜歡別人打聽我的私事,我也從來對別人的私事不是很感興趣。

於曼婷不再說話後,我才繼續吃着桌上的食物,可是沒有吃多少,便覺得有些撐,放下筷子和她說:“收了吧。”

於曼婷有些意外的問:“就不吃了嗎?”

我說:“有點撐。”

她見桌上那些基本上沒怎麼動過的食物,眼裡流露出些許可惜,不過她也沒有再說什麼,按照我的吩咐將桌上的東西收了起來。

一切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後,於曼婷關了燈留在了病房的沙發上休息。

我躺在病牀上,腦海內全都是我和趙曉文今天的爭吵,這還是我們第一次如此撕破臉皮鬧翻了天,可是仔細想想,就算今天不爆發,情緒一點一點積累。總有一天,當裡面的怨恨越來越滿時,明的,總比來陰的好。

第二天早上我醒來後,易晉正坐在病房內翻着文件,紙張的翻動聲極其小,可在安靜的病房又很清晰,我睜開眼後,目光一眼就落在了他身上。

易晉見我醒了,便合上了手上的文件,朝我走了過來,低聲問:“想吃點什麼?”

我冷冷地看着他,不說話,他伸出手撫摸了一下我臉,語氣溫柔的問:“怎麼了?”

我說:“吳霓那件事情你打算怎麼處理。”

其實我早就知道。這件事情就算是吳霓做的,易晉也不會對她怎麼樣,我明知道結果,我卻還是想親耳聽他從口中說出。

易晉在聽到我這句話時,他表情永遠都是不急不躁,他從站着改爲坐在了我面前,用手替我攏了攏有些寬鬆的病服說:“這件事情警方那邊說了,只是一個誤會,和吳霓並沒有關係,兇手目前還在查。”

我說:“要查到什麼時候?”

易晉說:“還不知道,但這件事情,小樊我們先息事寧人。”

我皺眉不解問:“爲什麼要息事寧人?難道我被綁架這件事情很不光彩嗎?”

易晉感覺我的情緒有些激動,他安撫我說:“你冷靜點,這是出於你安全考慮,不管這次綁架你的兇手是誰。這件事情都不宜鬧大,你應該知道媒體效應,我不想將你放在鏡頭上,被更多的人盯住,樊樊,這是我保護你的一種方法。”

我聽到他這句保護,只是冷笑了一聲說:“你所謂的保護不過是不想因爲這件事情和吳霓家的關係鬧僵,易晉,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現在和吳家合作,不過是想脫離爺爺對於你的控制。”我冷笑着說:“不過,你也不用多着急了,爺爺也控制不了你多久了,總有一天整個易家都會是你的天下。”

易晉對於我的話也沒有生氣,他情緒仍舊很平和。他柔聲說:“這幾天我會讓小文來陪你,緩解你的心情。”

我說:“不用了,我和趙曉文完了。”

他聽到我這句話,皺眉看向我。

我怕他聽不明白,笑着說:“沒什麼,就是厭倦了被她監視而已。”

對於監視這兩個字,易晉假裝聽不懂一般,笑着說:“朋友之間吵吵鬧鬧是正常的,如果你不想見曉文,過段時間等你身體恢復了,就帶你去丹麥小住一段時間,放鬆心情。”

他說完,便吩咐一旁的護士將早餐端了上來,他親自動手給我布着菜,我也沒有動手,只是冷眼的看着他將種類豐富的早餐,一一放在離我眼睛最近的地方,試圖引起我食慾,好讓我多吃點。

他布好菜後,剛將筷子遞給我,於曼婷突然在門外敲門聲說:“易總。”

易晉聽到他聲音,沒有回頭,說了句進來,便繼續給我倒着溫熱的牛奶。

於曼婷得到他的吩咐後,推門便走了進來,臉色有些凝重再次喚了聲易總。

易晉暫時沒有理她,而是將牛奶遞給我說:“先喝了。”

我沒有動。

易晉又低聲補了一句:“別讓我說第二遍。”

身體是自己的,這次流產對於我來說,相當於元氣大傷,所以我也沒有和自己過不去,還是接過了易晉遞過來的牛奶。

易晉是看着我將牛奶喝完,這纔看向的於曼婷問:“說吧。”

於曼婷想了兩三秒,才說:“剛纔三番理那邊的打來電話,說是老爺子不行了。。”

所有人像是在那一刻都被定格了一般,直到我手上的勺子在碗內發出尖銳的碰撞聲。

易晉看了我一眼,便從牀邊站了起來,拿起一旁的外套問:“醫生有來接過脈嗎?”

於曼婷跟在他身後說:“接過,醫生說最多兩個小時。”

他將外套穿好,便回頭對我說:“你就別去了,安心在醫院待着。”

我沒有說話,只是整個人呆若木雞的坐在那裡,看着易晉帶着於曼婷匆匆離開了醫院。

在他們離開的那段時間裡,我坐在牀上不知道該怎麼辦,想將桌上的早餐收起,可手卻一直都在抖,那些湯反而潑了一桌子,有護士走了進來,看到裡面這個情況,立馬走了過來幫我收拾。

就在這個時候我電話響了,我低眸看了一眼,是江華的電話,我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接,我想了三秒,推開洗手間的門走了進去,然後按了接聽鍵,朝電話內喂了一聲。

江華在電話內的第一句話便是:“易小姐,老爺子不行了。”

我說:“我知道。”

江華說:“您在來的路上是嗎?”

我說:“我沒有。”

江華聽到我這句話,沉默了一會兒,纔開口說:“我派車來接您。”

沒等我回答去還是不去,江華直接掛斷了電話,我握着站在洗手間內,看着屏幕上通話已結束那四個字,身體一軟,便坐在了冰冷的地上。

差不多二十分鐘,江華派過來的車便來了,我身上的病服已經換下了,我跟着來接我的人上了車,這個人似乎是江華的親信,也知道老爺子的計劃,在趕去三番理的路上,一直叮囑我之後無論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都別說話即可,自然會有人安排這一切。

我一個字都沒有說,只是望着外面不斷往後退的風景沉默着,發着呆。可心臟卻無時無刻不在如雷?動。

趕去三番理最快的速度差不多兩個小時,兩個小時準時到達鄉下後,有僕人迅速從老宅走了出來,替我拉開了車門,我從車上下來,老宅內的大管家便焦急的說:“小姐,你快跟我來吧,老爺子等您很久了!”

我還來不及反應,管家將我一拽,直接帶着我進了老宅,朝老爺子打的房間小跑而去,當老爺子的房門被管家推開那一瞬,房間裡站滿了人,那些人我認識一部分,大部分都是易氏的股東,而易晉正站在離老爺子最近的地方。

老管家已經走了進去,見我還沒跟進來,便回頭來看我,發現還站在門口發呆,他十分着急的又轉身拉着我進去說:“易小姐,你快別發呆了,老爺子就剩一口氣等着見你了。”

我們這邊的動靜,讓屋內所有人全都將視線落在我身上。

當我被老管家從人羣中拽到病牀前時,有雙蒼老的手一把抓住了我,力道特別大,大到我不得不去看牀上躺着的人。

老爺子那雙灰白了的雙眼正死死的看着我,他嘴巴一直在動,似乎是有話對我說,老管家將還在發愣的我直接壓了下去,我臉便貼在了老爺子的耳邊。

他氣息非常微弱,即使我的耳朵正貼着他的嘴巴以及?子,可我仍舊沒感覺到他的?息聲,只感覺他喉嚨口似乎卡着一口痰,他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抓我的手越來越緊,也越來越用力了。

當他手上的力道用到頂峰時,在那一霎,他手如一座大廈傾塌一般,從我手腕上頹然滑落在了牀上。

我還沒明白過來怎麼一回事,剛想去重新握上,可身後便傳來僕人和老管家的哀哭聲,我握住老爺子的手愣了幾秒,去看他臉,才發現不知道何時,他已經閉了眼。

醫生從我身後走了上來,檢查了一下老爺子是否還有生命體徵,差不多一分鐘,他收起聽診器朝易晉走了過去,到達他面前,便哀聲說了句:“老先生,已經走了,正好十一點整。”

在聽到那句話後,我才清楚的明白髮生了怎樣的事情,我身體不穩的搖晃了幾下,易晉走了上來將我摟入了懷裡,然後對老管家吩咐了一句:“去準備吧。”

老爺子的身後事早就提前預備在了那裡,就只是等着他離開的這一天到來,老管家哭了幾聲後,摸了一把臉上的眼淚說了一聲:“是。”便匆匆出了房間。

那些易家的股東全都圍了過來,對易晉和我說着讓我們節哀的話,易晉摟着我和他們寒暄着。

正當這邊客套成一團時,他們似乎都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老爺子後股份分配問題,可很多事情閉眼想都知道,老爺子只有易晉這一個長孫,剩下一個還是孫女,股份分配是毫無懸念,根本沒有人去想這層東西,老爺子死後,自然徹底是易晉在掌管一切,所以這些股東圍着易晉巴結,這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可直到江華帶着老爺子的律師出現,屋內的寒暄聲這才停了下來,所有股東全都看向江華。江華沒有說話,而是對律師恭敬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那律師手上抱着好幾份文件,點了點,這才朝着桌邊走去,他從文件裡抽出一份遺囑對着在場的所有人說:“我是老爺子的律師,我姓金,老爺子曾在兩個月前,將遺囑委託給了我,所以今天我趕了過來,就是來宣佈老爺子的遺囑分配問題的。”

那律師說完,誰也不看,拿着老爺子一早立好的遺囑說:“我今年87歲,在立遺囑時精神清醒,由於年事已高,並患有高血壓、心肌梗塞下肢中風等疾病,可能發生意外,故立遺囑,由於我握筆困難,由金海成律師代我起草本遺囑,由誠信聯合律事務所進行見證。

我死後將我名下所持的易氏股份全數過繼給我的孫女易小樊,名下動產以及不動產房產均由我長孫易晉所打理。

因孫女易小樊個性純良,望今後我的長孫易晉能夠盡全力輔佐妹妹,也望各位董事以及易氏全體員工能配合孫女易小樊今後一切工作。

本遺囑一式三份,我本人、遺囑執行人、誠信聯合律師事務所各保管一份,繼承開始時由執行人負責實施。”

律師唸完,本來已經安靜下來的屋內,瞬間一片譁然,所有人對於老爺子的這份遺囑全都感到不可思議,易晉聽到後,摟住我身體的手也是同時一頓,皺眉低頭看向我。

我敢從他懷裡擡臉去看他,只是死死捏住他的衣襟,他胸口的衣服早就被我臉上的汗水全都打溼了,我全身在控制不住的顫抖,易晉感覺到了我的緊張,一眼就看出這件事情不是臨時決定,而是一早就策劃好的,而很明顯我知情。

身邊全都是那些股東議論紛紛怎麼一回事,江華這個時候站了出來,當着衆多股東的面說:“老爺子今天將大家全都驚動過來,爲的就是宣佈這件事情,可奈何老爺子身體在最後實在無法允許他說任何話,所以沒能當着大家的面將這件事情說出來,實屬遺憾。

這個決定老爺子也一早和我商量過,他老人家的意思,是希望今後易總能夠好好扶持易小姐,兩人能一起幫助今後企業更加進步。”

一旁的股東在聽到江華的話,當即邊說:“這不是胡鬧嗎?易小姐雖然同是姓易,可畢竟從來沒有接觸公司內任何事情,她一個女人又如何勝任公司內的一切大小事,老爺子怎麼會突然將一切給了易小姐?”

又有人說:“是啊,現在易氏一早就是易總在管理,臨時由他的妹妹來接管,會不會太如兒戲了。”

又有人質疑說:“這根本不像是老爺子的行事風格。”

面對衆多的質疑,江華沒有任何慌亂,似乎早就料到這一切不會如此的順利,他笑着說:“大家考慮到到的問題,老先生一早也考慮到了,公司職位雖然由易小姐接管,可易總的職位也發生了變化。今後的他將上升爲執行董事,以後的一切事物還是需要由易總過目以及把控,而易小姐也會在她的哥哥身邊進行學習,直到她完全可以獨立掌控爲止。”

曾經是老爺子手下的老部下,也立馬站了出來聲援說:“是啊,這有什麼好驚訝的,易小姐也是易氏的親孫女,這件事情雖然沒有公佈出來,但我們私下裡都是清楚的,老爺子生前的意思是想要兄妹兩人共同執掌企業,現在會有這樣的分配,也沒什麼問題,易總主外,易小姐主內,分工合作,還可以幫易總分擔,而且易總和他妹妹向來兄妹情深不分彼此,別人都沒說這份遺囑有問題,你們這些外姓怎麼反對的比易家人更爲積極?”

這句話將那些反對這件事情的人的話,全都嚴嚴實實給塞住。

江華看向易晉,低聲詢問:“易總,您的意見呢?”

所有人全都將視線看向易晉,我完全不敢去看他臉,只感覺抱住我的易晉沉默了良久都沒有說話,江華也沒有催促他,而是一直耐心的等候着。

屋內所有人全都屏息着聽他意見,易晉就在這個時候,薄脣裡溢出一絲極輕的笑,他將我從他懷中退了出來,他將我臉擡起來看向他,那雙黑沉沉的眸子就那樣攝住我雙眸,我想閃躲,可他連機會都不給我,而是控制住我下巴讓我整張臉暴露在他雙眸下,他語氣裡沒有一絲責怪,而是極其溫柔問:“小樊,你告訴哥哥,這個位置你想要嗎?”

這和我想象中的易晉太不一樣了,沒有勃然大怒,沒有冷笑,甚至連生氣的跡象都沒有,好像這件事情在他眼裡不過是一件再稀疏平常不過的事情,我反而被這樣的易搞得全身發麻,他在想什麼,他爲什麼不生氣。易家成了我的了,他不清楚嗎?

正當我腦袋內一團亂麻胡思亂想時,江華在我身後輕聲提醒說:“易小姐,易總在問您話。”

我搖着頭剛想說我不知道,可是不字纔出來半截,江華又在我身後說:“易小姐您想清楚再回答。”

易晉看了江華一眼,嘴角噙着一絲看不出什麼意味的笑,他沒有對江華說什麼,而是將目光再次移向我,繼續溫聲說:“小樊,別怕,和我說你的真實想法,我說過,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在易晉的逼視下,我猶豫了三秒。沒有再閃躲逃避,到達現在這一步所有的閃躲和逃避都是沒用的,我受夠了被易晉的掌控,我受夠再和他有任何牽扯,我受夠了待在他身邊,這不是我一直以來的目標嗎?

現在機會來,我爲什麼要害怕,我爲什麼要心虛?我也是易家的一份子,他所擁有的一切,我也有權擁有,我爲什麼要心虛?

我說:“這既然是爺爺的願望,哥你也會和我一起幫老人家完成吧?”

易晉在聽到我這句話,他手從我下巴處收了出來,他緩緩直起腰看向我笑着說:“不愧是我的好妹妹,就像你所說的那樣。既然是爺爺的遺願,幫他完成是我們這些後輩的職責。”

他將視線落向那些股東說:“我和我妹妹向來不分彼此,既然是老爺子的額意思,那就按照老爺子的遺囑辦事,不要再多有言語,一旦今後你們再質疑,就是在質疑我易晉。”

易家的股東還想說什麼,可易晉顯然不想在這個話題上過多停留,而是走到金律師面前說:“那麼今後股份繼承的事情,就麻煩金律師了。”

金律師笑着說:“這是我的責任,請易總放心即可。”

律師宣佈完後,便收起了手上的遺囑以及合同,沒有再這裡多有停留,由着於曼婷送着離開。

這件事情連易晉都沒有異議後,易氏的股東自然不敢再多說什麼話。老爺子已經仙逝,後面自然是以後事爲重,反而在遺囑與財產方面太過糾纏,顯得就有些不孝了。

易晉在這個過程中一直表現很正常,等所有股東全都離開後,三番理只剩下一些處理後事的人,外加江華他們,還有這個宅子的僕人,因爲我剛流產身子還虛,本不該長久站立,易晉還讓於曼婷扶我先進屋休息。

我也沒有多說什麼,便跟着於曼婷進了屋休息了一兩個小時,一兩個小時過後,等我再次從房間內出來時,吳霓聽聞了這個消息,也趕了過來,她站在易晉身邊,和他一起招呼着來家裡邊弔唁老爺子的親戚。

從老爺子死後的幾個小時,還沒正式辦喪事,早就有人提前來弔喪,我朝着易晉一步一步走了過去,等到達他面前後,我如往常一般喊了一句:“哥。”

正在和人說話的他停下了動作看向我,他還是沒有什麼反應,而是問:“不多休息一下嗎?”

我說:“我身體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他說:“既然沒什麼大礙,那就和你嫂子一起招呼客人。”

他話剛落音,便有人前來弔唁的人走了上來,一把握住了我的手,一臉哀思的和我說起她和老爺子以前的事情,還說以前年輕的時候。他們是表兄妹,感情有多好多好,十幾年沒再見面,可沒想到再次見,他人竟然就這樣不打一聲招呼就走了。

我根本就不認識面前這個自稱是我表奶奶的人,她身邊還帶着她的兒子,不斷圍着我說這話,很自來熟的問我有沒有結婚,多大了,各種私人問題。

而易晉就站在一旁看着。

大約所有人都得知了我即將繼承公司的消息,以前這些事情全都是易晉在處理,現在所有人全都衝着我來,我第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對於易家有多少親戚,我自己根本就不清楚,他們說什麼,我也只能木訥的回着,而易晉只是在一旁冷眼旁觀着,並沒有上來要幫我的意思。

還好是江華,在處理完遺囑問題後,便立馬走了上來擋在了我面前,對那些試圖和攀關係的人笑着說:“易小姐因爲在病中,身體還有些不適,所以大家如果是來弔喪的,麻煩左走,老爺子的靈堂就設在那裡,靈堂謝絕喧譁,麻煩配合,謝謝大家百忙之中抽空來看老爺子的最後一程。”

說完,他便招來兩個僕人。讓她們立馬扶我進去休息。

因爲來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以前這些事情都處理的遊刃有餘,而對於第一次接觸易家事情的我來說,我完全不知道該去和人怎麼打交道,我只能躲在房間裡,便任由他們在外面處理着。

一直到晚上十一點,來弔喪的客人這才完全沒了,吳霓端着飯菜進入了我房間,她將手上的托盤放在了我面前,望着坐在牀上的笑了兩聲說:“一個人的腳有多大,就應該穿怎樣的鞋襪,別貪心不足的小腳想要穿大鞋,小心路都走不穩在地上摔一跤狠的。”

我知道她指的是哪一件事情,我並沒有和她爭論,而是很淡定從容的將她端過來的飯菜。從托盤內一一拿了出來出來說:“是啊,就像什麼樣的人該穿什麼樣的衣服,如果看着這件衣服好看,就想方設法從別人身上算計來,穿到身上也不一定美觀吧?”

吳霓聽到我這句話,冷笑了兩聲說:“衣服好不好看,成爲我的已經是事實,總比有些人就像一層狗皮膏藥一般,偏要往上沾她的臭氣,也不怕弄髒屬於別人的衣服,不過這個世界就是如此,東西是誰的,就是誰的,你就算硬要貼在上面,也不過是不倫不類罷了。我勸你,還是好好找個嫁了吧,別在這裡做你的青天白日夢了。”她略有些輕蔑的掃了我幾眼說:“就憑你?也想掌管易氏,真是天大的笑話。”

我將手上的筷子往桌上用力一放,冷冷看了她一眼問:“你說夠了嗎?”

吳霓笑着說:“說夠?我要對你說的話我可是一晚上也說不完,易小樊,你還真是有手段啊,繞了那麼大一圈,就爲了把你肚子裡的孩子砸我身上,可惜的是,你太低估了我在易晉心目中的地位了,現在你們整個易家在外的貿易全都是靠我們吳家這邊的一層關係,你算個什麼東西?你頂多不過易晉養的一隻廢物而已,每天除了會在他身邊汪汪幾聲討他歡心,你還會做什麼?而且你別忘了。就算你繼承了易氏又怎麼樣?只要我們家一天在,要把你弄下來是遲早的事情,你走着瞧好了。”

她說完這句話,沒有再和我繼續多說,轉身便離開了我房間。

我反手將桌上的飯菜狠狠甩在了地下,一旁的僕人在聽到吳霓和我說的話,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沒多久於曼婷便走了進來,當她看到滿地的碎片後,又看了一眼一旁噤若寒蟬的僕人,便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吩咐着僕人將地下的碎片掃乾淨後,纔在我面前小聲說:“您別和吳小姐多有計較,她就是這樣的人。”

我坐在那裡沒有說話。

於曼婷又說:“易總不會怪您的,畢竟這是老爺子的決定,而且這個位子由誰來坐。都是一樣的,您別多擔心了。”

我知道於曼婷這是安慰我的話,易晉怎麼會不生氣,就算他不在乎這個位置,可光我和老爺子合謀瞞着他這件事情,在他面前就相當於死罪。

剛纔我被衆人團團圍住,他在一旁冷眼旁觀就說明了一切,既然我要,他就給了,可幫不幫我,這就是看他的心情。

其實我也早就做好了和他決裂這件事情,我現在根本不在乎他到底會怎樣想,我只是沒想到和他決裂後,他竟然是如此的平靜,平靜得讓我有些出乎意料,甚至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纔好。

那天晚上易晉也沒有來過我的房間,到一兩點後,門外邊逐漸就安靜了下來,大約所有人全都休息了。

可那天晚上我並沒有睡着,而是在牀上翻來覆去後,我從牀上爬了起來後便去了爺爺的靈堂,只有易晉一個人站在那裡,負手面對着爺爺的靈柩,不知道在想什麼。

下一更兩點

191.決戰168.你是我的英雄136.約見067.黑吃黑048.流言蜚語026.基因檢查報告166.怪異134.玩弄112.易晉失蹤192.生命第一082.喜歡082.喜歡196.癡狂067.黑吃黑081.追求146.別讓我擔心078.飛逝036.奸詐043.我好了162.易晉,我好不了了024.寒意171.十幾年後162.易晉,我好不了了091.樊樊,我太累了012.鄉下029.區別127.帶我走030.鱷魚的眼淚140.等你回家177.甦醒072.適可而止019.斷絕027.混亂093.年輕人022.自殺101.東窗事發147.把手給我舉起來123.小奇,是你嗎?091.樊樊,我太累了167.嗜血031.肇事者170.解藥115.接近023.報應133.談合作177.甦醒081.追求048.流言蜚語192.生命第一145.病症195.廉恥禮儀189.醜聞038.趕鴨子上架194.喪氣話012.鄉下152.我不想看到你的眼淚093.年輕人034.沒有夫妻之實189.醜聞119.見面164.偶遇故人038.趕鴨子上架129.故人036.奸詐166.怪異086.威脅042.喜歡052.不及一個你141.發病136.約見013.下手127.帶我走195.廉恥禮儀095.人間煙火061.老照片135.軟禁152.我不想看到你的眼淚041.栽贓177.甦醒104.一百年都不許變133.項鍊主人154.我成全你194.喪氣話149.這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和你的性命相提並論095.人間煙火096.一日不見如隔三秋163.別離開我199.媽媽096.一日不見如隔三秋027.混亂151.易晉,我有點害怕023.報應051.生日禮物165.真相035.突發性耳聾041.栽贓072.適可而止008.臉面094.我喜歡聽你說討厭我177.甦醒
191.決戰168.你是我的英雄136.約見067.黑吃黑048.流言蜚語026.基因檢查報告166.怪異134.玩弄112.易晉失蹤192.生命第一082.喜歡082.喜歡196.癡狂067.黑吃黑081.追求146.別讓我擔心078.飛逝036.奸詐043.我好了162.易晉,我好不了了024.寒意171.十幾年後162.易晉,我好不了了091.樊樊,我太累了012.鄉下029.區別127.帶我走030.鱷魚的眼淚140.等你回家177.甦醒072.適可而止019.斷絕027.混亂093.年輕人022.自殺101.東窗事發147.把手給我舉起來123.小奇,是你嗎?091.樊樊,我太累了167.嗜血031.肇事者170.解藥115.接近023.報應133.談合作177.甦醒081.追求048.流言蜚語192.生命第一145.病症195.廉恥禮儀189.醜聞038.趕鴨子上架194.喪氣話012.鄉下152.我不想看到你的眼淚093.年輕人034.沒有夫妻之實189.醜聞119.見面164.偶遇故人038.趕鴨子上架129.故人036.奸詐166.怪異086.威脅042.喜歡052.不及一個你141.發病136.約見013.下手127.帶我走195.廉恥禮儀095.人間煙火061.老照片135.軟禁152.我不想看到你的眼淚041.栽贓177.甦醒104.一百年都不許變133.項鍊主人154.我成全你194.喪氣話149.這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和你的性命相提並論095.人間煙火096.一日不見如隔三秋163.別離開我199.媽媽096.一日不見如隔三秋027.混亂151.易晉,我有點害怕023.報應051.生日禮物165.真相035.突發性耳聾041.栽贓072.適可而止008.臉面094.我喜歡聽你說討厭我177.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