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僵了一下,微微一思量,我回道:我也不知道。
譚月穎:我以爲你會安慰我的。
我:怎麼安慰?
譚月穎發了一個破口大罵的表情,又說:你是笨蛋嗎?怎麼連個安慰人都活都不會?
我笑了笑,回:我認識的那個譚月穎她的不需要安慰,她很天真,很開朗。
譚月穎發了一個微笑的表情:喲,看來你還挺有眼光的嘛,呵呵,不錯,是個有前途的小夥子。
我:白眼。
譚月穎:哈哈哈……
我沒再回話,我知道此刻的譚月穎有些心不在焉,即便她裝得很像從前,可是我還是看出了一些端倪。
果不其然,我的選擇是對的,在我沉默了幾分鐘後,譚月穎的頭像就灰了,深吸了一口氣,我也下了線。
第二天,上班的日子依舊如常,因爲餘謙傷了腿,行動有些不便,張白澤殷勤的幫她攬下了大部分的重活。
每當有我在場的時候,餘謙都會看我,我當做沒看見一般照舊忙完就走。
這樣的日子也不知道過了多少天,只是從這日過後,譚月穎傷了腳出現的次數也就少了。
七月結束後,時間就進入了八月,深圳的八月還是和往常一樣,很熱,熱到出門都是一種折磨。
八月中旬,餘謙請了三天假回了一趟家。
依稀記得在她請假的第二天中午,酒店的客人很少,只有零星的幾個,在負責完一個女客人的點餐後,我就回了自己的崗位。
半個小時後,我就看見我剛纔負責的那位女客人去了衛生間,與此同時,有其他客人正好吃完,於是乎我和張白澤便去負責收拾。
將盤子放到廚房後,我剛從廚房出來,卻不料和張白澤撞個正着,張白澤笑着和我道歉,說他沒看路。
我沒在意,說了一句沒事後,便回了自己的崗位,還沒來得及休息幾分鐘,我之前負責的那位女客人就叫了服務。
我走了過去,剛說出一句“你好,請問你有什麼需要”時,就看見那個女客人神色慌張,面露憂色,一直在自己的位置上東翻西找。
見我來,她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立即就拉着我問道:“服務員,你有看見我的錢包嗎?黑色的,剛纔就放在這個桌子上。”
說着,這個女客人便指了指飯碗旁邊的位置。
我愣了愣,朝着女客人指着的位置看了一下,隨即連忙搖頭,“抱歉,我沒有看見。”
那個女客人面色僵了一下,隨後倉促道:“不可能,剛纔明明還在的,怎麼可能會不見了呢?”
我微微蹙了蹙眉頭,雖然我不知道這個女客人說的是真是假,但從她的神情來看應該也不像說謊的樣子。
頓了頓,我又說道:“要不你再仔細找找,說不定你可能是落在哪了。”
在我說話間,那個女客人又將自己的包翻了一遍,然後又在自己身上摸索着,見我說話,她想也沒想就否認了一句,“不可能,這裡
我都找過了,沒有,真的沒有。”
說完,那女客人還將自己的包打開給我看了一下,我掃了一眼,試探的說了一句,“您剛纔有去過衛生間吧,或許是忘在衛生間了,也有可能。”
話出,女客人便愣了一下,隨後她立馬從座位上站起,但站起還沒一分鐘又跌坐在椅子上,“不會的,我記得我沒有帶去廁所,我那時還在想,反正也就幾分鐘,帶去廁所還不方便,所以我就沒帶了。”
女客人越說越欲哭無淚,滿臉的喪氣和懊惱,我見了也有些犯難了,“那……”
話剛說到這裡,女客人便從雙臂之間擡起頭來,篤定道:“一定是有人拿了,不然不可能會不見的,去把你們經理叫來。”
女客人神情有些激動,衝我指了指,我有些不滿了,當即勸道:“可是這不關我們經理的事,您叫我們經理來了也沒用,要不您再好好想想,或許是真的忘在哪裡了吧。”
那女客人見我不動,面上閃過一絲憤怒,隨後她從位置上站起,衝我吼道:“我說了去叫把你們經理來。”
我無奈了,只好磨蹭的將我們經理叫來。
經理來了之後,也問了和我一樣的問題,可是這個女客人一直說自己就是放在了桌子上,並且肯定是我們這些人拿了。
要說不生氣那是不可能的,可是顧客是上帝,我們這些服務員也只有認命的份。
在我努力平息自己的憤怒時,那個女客人還說她的錢包裡有很重要的東西什麼的,便一直哀求經理幫忙找回來,她會萬分感謝。
經理似乎也知道東西丟了亦或者可能說是被偷了找回來的機率很小,所以他勸了幾句,但那個女客人因此憤怒了,一直說要我們酒店負責她的損失。
本來這就不算是我們的過失,所以經理也不可能承擔。
在爭執的過程中,頓時就引來了其他吃飯的客人的圍觀,有的人見了這情況也開始質疑女客人是不是根本就沒帶錢包出來。
那女客人激動了,罵咧了起來,“你胡說!我怎麼可能會不帶錢包呢?誰出來吃飯不帶錢包的?而且他看見我是帶了錢包的。”
說完那個,女客人就指了指我。
頓時,我有些懵逼了,確實,我是有看到那個錢包的,可是這時候我承認也不是,不承認也不是。
就在我默聲的時候,經理也看着我,並且還悄悄用眼神向我示意,讓我否認。
我很爲難,一邊是關乎自己的事業,另一邊是誠信,我有些無從選擇着,而且我的良心還一直在提醒我,我應該承認。
就在我左右爲難的時候,人羣裡突然出現了一個仿若天籟之音的聲音,“就算你帶了錢包又能怎樣?你沒保管好,也怪不得人家酒店的事啊。”
此話一出,頓時聚攏的人羣裡也有人低聲附和着,大多是不滿這個女客人的行爲。
甚至也有看不過去的人,也出聲勸導起那個女客人來,“好了好了,你丟了錢包我們大家都是可以理解的,可是這是你自己
造成的大意不能怪罪別人,別這麼不講道理,人家開門做生意也不容易。”
聞言,經理連忙感謝剛纔說話的那個男人,可是這個女客人聽了頓時就火了。
她一臉的怒容,上前幾步想和剛纔那個說話的男人理論,經理見女客人氣勢洶洶的樣子連忙就拉住了她。
那個男人見了,也很是忿忿不平,必竟這無端遭了罵,任誰心裡都不舒服,所以那個男人也伸着手想要教訓這個女客人。
這一來一回的,兩個人就更加的不肯罷休了,眼見着兩個人快要打起來時,經理就叫我幫忙,我愣了一下連忙加入了拉扯隊伍。
一拉一扯間,突然有個比較重的東西砸到了我腳上,我低頭一看是個黑色的錢包,那模樣像極了是那個女客人的錢包。
正當我詫異的時候,那個女客人也看見了自己的錢包,她連忙蹲下來撿了起來,一臉的欣喜之意,嘴裡也還一直說着這就是她的錢包。
邊說着,她就打開錢包看了看裡面的東西,看了好幾分鐘,她才說東西沒丟。
經理見了打着圓場,“竟然錢包都找回來了,我看這事就這麼算了好了,好了,大家就這麼散了。”
說完,經理就和那個男人勾肩搭背的,從言行舉止來看似乎是想要感謝他剛纔的舉止。
隨後,那個女客人喜極而泣的點了點頭,但點頭還沒多久她似乎恍然大悟了過來,連忙拉住了經理。
“噯,不對,我的錢包爲什麼會在這裡?”
此話一出,頓時還沒走的大夥就譁然了起來,經理也皺起了眉頭,必竟事發突然,經理也沒想到這件事。
就在我也好奇這件事的同時,圍觀的人堆裡站出了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
這個女人一出來,她就莫名的看了看我,眼裡帶着鄙視,我有些不明所以,而正巧這時,這個女人就說話了,“我剛剛看見這個錢包是從這個服務員身上掉出來的。”
說着,這個女人就指了指我,我頓時就傻了,因着巨大的驚訝而張圓了嘴。
這個女人一說完,頓時就有其他人也說他們也看見了這個錢包是從我口袋裡掉出來的。
我懵了,如同遭到雷擊一般。
那個女客人聽了,立即就指着我道:“好啊,原來是你偷了我的錢包,先前我就懷疑了,我的位置就只有你來過,可是我看你長得也挺老實的,不像是會幹小偷小摸的人,沒想到啊,真是沒想到。”
類似於這樣的話,女客人嘰裡呱啦的說了一大堆,並且還說要抓我去警察局,經理見了,連忙勸了起來,說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我也說這錢包不是我偷的,可是就是沒人信,被人指指點點了一番,有些人覺得沒趣就走了,有些人見這場面鬧得夠大的就勸那個女客人乾脆算了吧,必竟得饒人處且饒人,說不定我只是一時糊塗纔會幹這種事。
那個女客人正在氣頭上,哪裡肯罷休,呵斥了幾句那些勸她的人後,就惡狠狠的揪住我的衣服要拖我去警察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