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悲喜交加

秋玲以爲自己得了什麼大病,心裡緊張的不行,每天早上起來不斷的嘔吐加劇了她內心的恐懼。可是不能讓公公婆婆擔心,只好向大頭求助了。大頭聽了秋玲的訴說之後,一時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向公司請了一週的假,準備馬上回家帶秋玲去看病。

大頭很快就趕到了家裡,大頭的父母覺得非常蹊蹺,怎麼好端端的不說一聲就悄悄的回家來了,一定是出了什麼事了。大頭回到家之後,不怎麼說話,有時候問他話的時候也是心不在焉的樣子,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過晚飯之後,幾個弟妹便去寫作業了,秋玲也會屋子休息了。飯桌前就留下大頭和父母了,大頭的父親抽着一根紅蘭州,一直沉默着,他好像在等待着大頭先開口。大頭定鉤鉤的盯着地下發呆呢,大頭的母親忙着收拾餐桌。大頭的父親把煙在地上斡滅之後,便對大頭說:“你不好好上班,回家幹什麼?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大頭打量了一下臉上生滿褶皺的老父親,然後故作鎮定的說:“沒有,就是想回家看看。”大頭的母親收拾完碗筷出來插話道:“兒子,你就不要再裝了,從小到大,我是看着你長大的。我還心裡不清楚麼?你就快點說吧!到底怎麼了?免得讓我們乾着急啊!”

大頭聽完母親的話,差點就開說了。可是他又在腦子裡產生了一種顧慮,這萬一秋玲真生了個啥病,說出來不是讓父母擔心麼。於是又打住了剛要出口的話。脾氣本來暴躁的父親開始發火了,大聲的對大頭說道:“這麼大的人了!有什麼事你就說麼!幹嘛扭扭咧咧的呢?瞧你沒出息的那樣子!”大頭被父親的大嗓門震了一下,看着已經生氣了的父親,他的耳根子都紅了起來,是被批評後的羞澀。這瞞也不是一個辦法,還是乾脆把秋玲嘔吐的事告訴父母吧。如果是災難遲早也要面臨的。大頭很難堪的看了父親一下,然後對父母說:“是秋玲的事!”他的母親立馬問道:“秋玲怎麼了?不是好好的嗎?”“秋玲她可能得病了!早上老是嘔吐最近!”話音一落,大頭母親的臉上由嚴肅變得緩和了很多,而且露出了一些笑容。這讓大頭有點摸不着頭腦了,母親怎麼還會笑咪嘻嘻的。看來真是上了歲數了。接着大頭的父親也沒有那麼嚴肅了,但是他一句話也不說。

“你這個傻孩子!你們怎麼不早說呢?”大頭的母親看着大頭的眼睛說道。大頭很疑惑的應道:“媽,害怕你們擔心!所以直到現在才告訴你們!你們不要爲秋玲的事操勞!我明天帶她去檢查一下,應該沒什麼問題的。”大頭的母親會心的笑了。“他爸呀!你看咱家的這傻孩子!”大頭的父親也微笑着,又抽出一根紅蘭州煙點上了,沒有說什麼。大頭的母親繼續說道:“秋玲有娃了!媽是過來人!”大頭有點驚到了。“啊?那個……不是……”母親的這句話讓他有點語無倫次了,也感到有一些不好意思了。

“秋玲呀!你出來一下!把衣服穿上,媽給你說句話。”大頭的母親站起來向屋子裡喊道。只聽見裡屋應道:“媽,我這就來!”秋玲出來之後,大頭的母親開心的笑着說:“秋玲,從現在開始,家裡的活你就不用幹了!好好保重身體!啊!”秋玲委屈的對她的婆婆說:“你們都知道了!又要給咱家添麻煩呢!”這時大頭過來悄悄的在秋玲的耳朵邊詭笑着說道:“媽說你懷上了!”秋玲腦子裡騰的一下,原來她沒病,是懷上小孩了。她那一刻高興的跟孩子一樣,轉過去抱着大頭跳了個不停。

大頭倆口子的心裡的石頭終於放下了。這一不小心就要馬上爲人父母了。心裡是相當的高興,這一結了婚,孩子就是一家人的盼頭,也是愛情的結晶。孩子會給生活添上一些色彩,原來是虛驚一場。

秋玲經歷了十月懷胎的煎熬,一個小生命正在慢慢的孕育。一家人都期待着一個小成員的加入,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大家都是非常期待的,畢竟是近年來家裡的第一個小孩。離小生命到來的日子越來越近,大頭已經請好了陪護的假,準備迎接“父親”的頭銜。

一個陽光和煦的早晨,伴隨着“哇”的哭聲一個新的生命呱呱墜地。大家都沉浸在添一男丁的喜悅氛圍之中。可就在孩子出生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裡,大頭的奶奶歸西了,院子裡被兩種不同的氛圍籠罩着,一種是歡慶孩子降臨的,另一種是送別老人的哭聲。大頭一家人被搞懵了,不知道該是歡笑還是傷心難過呢?

大頭的奶奶雖然逝世了,但是給大家的更多的還是一種喜悅吧!老人已經年近80歲了,現在離去也是一件好事,總比常年臥病在牀的好多了。在襁褓之中的小傢伙還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只是蹬着兩個小腿子鬧得不消停,又是哭又是打滾的。一家人在哭過老人之後,總會排隊去逗一下這個眼睛還沒睜開的小東西。有的專門開玩笑着說:“你個小壞蛋,剛一出生就把你太太給送走了!真壞!”說完大家又是一陣笑聲。

在給老人出殯的那一天,小傢伙突然哭得很傷心,哭得大人們都有點撕心裂肺的感覺。這哭聲應該是送給還沒有來得及見面的他太太的吧!老人走的太突然了,還沒有親手抱抱自己的重孫,就匆匆離開了。大家前簇後擁的把老人安頓在了黃土高坡上,老人的一生終於結束了,她可以安歇了!

擡埋完大頭的奶奶之後,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大頭的父親給自己孫子起了名字,名曰:剛剛。意思是希望孩子在成長的道路上能夠堅強勇敢。剛剛的出生,一下子把大頭從一個孩子變成了一個父親。儘管他還沒有完全準備好做一個父親,但是父親這個角色已經讓他上演了,該怎樣做一個合格的父親呢?應該像他的父親那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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