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集:聞噩耗本新倏去世

時間過得飛快,一個短暫而又寒冷的假期過後,第四學期也如期開始了,除了一個個逐漸成熟的表情和外表以外,我沒看出來大家有什麼徹底的變化,不過還好,不變化就不變化,這樣更能親切,據說大二就是人的一個很大的變化時期,尤其在女孩子身上,我可沒這個感覺,可能有一些個例吧,人們就以訛傳訛了。這個暫且不說了……

新的學期開始了,學校裡面倒是發生了一些變化,說來可笑,原來總是認爲很幼稚的那幅油畫不再掛在古文字教研室裡面了,很多標本似的東西被掛在了每個教室的門上,就像是機關門一樣,頗有意思,幸好同學們是在白天上課,不過這可讓一些晚上愛去教室裡面上自習的女同學們吃虧了,因爲她們害怕這種“裝飾”,說像鬼門關,據說還要向系裡面請示換回來,贊成的不少,不過估計不太可能,哪能那麼輕鬆什麼都聽她們的,我們這些男生就覺得很好玩的……

和本晴走在學校的石化路上,也彷彿這路段被徹徹底底的清洗了一番,感覺走着比以前要舒服的多了,可能是隨着時間的推移那些石子也被慢慢地磨平了吧,再也起不到保健鍛鍊身體、按摩腳部的作用了,這段路被無數的人兒走過,尤其是像我們一樣的情侶,有徘徊嬉戲的,也有獨自彳亍的,時間就風化了記憶,也撫平了這段路。

“未明,現在楠媛還和你有聯繫麼?”

“怎麼想到問這個?不是沒有事了麼?”

“我也沒說就一定要有事情才問啊,我想這麼長時間了,我也怪想她的,你真的聯繫不上她了麼?怎麼跟一陣風似的,說沒有音信就沒有音信了呢?奇怪!”

“恩,一點聯繫也沒有了,你要是不提醒我我還真把這人給忘了,你說她現在能過得怎麼樣了啊?”

“這個不好猜的,不過呀,我總覺得她應該能過得很幸福,說不定找到了另一半,正甜甜蜜蜜呢!”

“你不是她,你怎麼就知道人家甜甜蜜蜜?”

“你不是我,你怎麼就知道我不知道她此時此刻的感受呢?莫非,有人心中有她、着急了吧……”

“你壞、你壞……”

我們就這樣追逐打鬧,這嘻嘻哈哈的聲音,就像是新學期開始的信號……

回到寢室,看見各位齊全了,把身子往牀上一堆,終於又開始了新的感受……

“我去了,太他媽的神奇啦!來,列位!過來看看,第七感占卜空間,這把我的前生今世算的明明白白啊!來,哥兒幾個試試,都來試試……”

看來扣值又發現了什麼新的算命技術空間,最近他喜歡上了這個,整個假期他都不斷的轉載關於算命的東西,自詡爲”見多自能識廣的算命大師“,開學伊始就四處爲人家算命,騙人家小學妹小學弟的,就是老弄一鼻子灰,沒人理他這個,就會欺負小的,也不算欺負,只是人家小學弟學妹不好意思推辭罷了。

“奶奶個糞地確實神奇啊!來,未明,你試試!”子賢忍不住了……

“我?就算了吧,我不信這個!”

“來來來,生辰八字拿來,痛快點兒的!…”

……

我把生辰八字填上之後,系統開始自動運轉,我也沒細看,過了一會兒,扣值照着顯示器就開始讀:“人生應多達觀,年勢運道較爲欠佳,務必遠離惡習,氣數微息,善自保重……”

“行了行了,照這麼說我還今年就死了呢!這什麼算命的,不就是恐怖測試那個麼,我見得多了!別打擾我休息了……”

哥兒幾個又嘰嘰喳喳了好一會兒,終於各自幹各自的了……

雖然這種算命軟件都是鬧着玩兒的我心裡也知道,不過剛開學就把我算出來這麼個東西着實讓我不太高興,真晦氣,我開始“怨恨”起扣值來,不過幸好我心大,扣值他有什麼說什麼,口無遮攔,不管這麼多了,我心大?不是吧?反正不管了,我開始休息了……

睡覺可真是件幸福的事情,尤其是在陪完自己最愛的人之後,可是我這個人對天氣很敏感,最喜歡晴朗多雲的好天氣了,最最討厭霧氣、潮溼的天氣,估計是看我睡着了,這哥兒幾個也睡了,睡得還挺均勻,連呼嚕都是一樣的聲音,不錯,顯得和諧嘛。睜開睡眼,天氣就有點發陰,顯然冬天的氣息還沒有結束,我是最討厭夏天的雨天的感覺了,這種感覺就是這樣的。彷彿天又要下起雪來了,心情頓時變得不美麗起來,簡直糟透了,還是繼續矇頭大睡吧……

剛要再睡下去……

“什麼聲音?”我心中頓時警覺起來,這明明是警笛聲啊,清醒一下,我又沒犯什麼案子,有什麼可怕的,不過校園裡哪來的警笛聲呢?莫非……

我趕緊起身朝窗外看……

“天哪!”我叫出聲來,全寢室的人都被我的聲音驚醒了。

“你幹嘛呀,未明,你睡醒了不能不讓我們睡啊……真是的。”

“什麼呀,你們快來看看,全是人啊……”

這幾個翻身下來就是一齊往窗外看,可不是嘛,三輛警車在女寢樓下,人山人海,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我連忙給本晴打電話問問女寢發生了什麼,頭不住地往外探,可是沒有任何人接電話,難道她出去了忘記帶電話了?一個寢室的也都不在麼?我頓生狐疑……

“未明你快看,那不是本晴妹子嗎?在那裡哭的……“

“什麼!!!……“

我當時就蒙了,難道本晴……

我不敢多想,外面的天應該很冷的,不過我只是穿着一條牛仔褲,連外套都沒有披就狂奔出去了,我聽見他們幾個也都趕緊出來了,並且新邦手裡應該拿着我的外套……

我迅速跑到那裡,氣喘吁吁,當時就兩眼發黑,傻了……

天是那麼的陰,所有人的心情都是一樣的,本新,就臉朝地面,從她臉的一旁流出了大片大片的鮮血,警車周圍沒有醫生,稍等了幾秒是法醫來了,他們也沒有驗證什麼,因爲也不需要驗證什麼,很顯然,這樣的情景就是死亡,不可能生還,我現在就像是在看電視劇一樣,一場生離死別的電視劇,眼淚不住的在我的眼眶裡飛旋,我感到身體裡一陣寒冷,本晴就傻傻的在給她的姐姐、她的親姐姐蓋上外套,怕她會很冷、很冷。其實她已經沒有任何的感覺了我們心裡很清楚,不過我還是走到了前去,低頭撫摸着本晴的頭髮,那被寒冷之下流汗浸溼的頭髮,顯得無限的蒼白,沒有一點生機……

“本晴,給你姐姐蓋上是對的,因爲她很冷、很冷……不過相信我,她會回來的,她那麼文靜、善良……相信我……“我已經不能控制自己,失聲得差點對本晴哭喊着說着這些沒有任何用的話了,我只是想安慰她而已,我知道女生寢室露天一處很危險,本新一定就是因爲剛到之後在陽臺上做了什麼準備工作不慎摔到樓下橫死的,可是畢竟過於倏然,我們任何人都沒有做好準備,我想此時最痛苦的不僅僅是本晴的家人、朋友,還有我,她現在最需要我!她無力地把身體蜷縮在我的懷裡痛哭失聲,嚎啕大哭,那聲音撕心裂肺,無法用任何語言描述,然而蒼天依然是陰雪連綿,點點雪花,就彷如本新的葬禮,冤屈而走……

“爲什麼,爲什麼!……“本晴的哭聲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流下了眼淚,可是即使是這樣的情景,也不能夠感動上蒼嗎?即使是這樣的情“境”,也不能夠挽回一條生命嗎?我突然感覺人是那麼的脆弱,連雞兔狗臨死時也會掙扎一下,而如此偉大的生物,瞬間就隕歿了,可能臨死前本新都沒想到竟然是如此的快,竟然所有美麗的夢想、理想會在二十歲的美麗年齡裡戛然而止……但是,我們什麼也做不到……

我現在對生命有了一種新的詮釋,就在這一瞬間,我覺得生命極爲有限,爲了自己心愛的人我們可以付出全部,不要在乎任何人的冷嘲熱諷,不要在乎任何藉口,因爲生命只有一次,都說愛是自私的,沒錯,爲了這僅有一次的生命,我們就要把愛變得自私,而這自私完全是爲了心愛的人,爲了心愛的她,我們可以選擇放棄一切,金錢嗎?死後帶不走,名利嗎?消失後何存?有什麼留得青史?只爲了那一瞬一間……彷彿我就是在此刻變得明智了。而我懷裡的,我知道比我還要痛苦一萬倍!!!但我不能爲她做什麼,只能陪她一起痛苦、流淚……風,還是颼颼的冷,心,已完全麻木……

法醫在檢查完畢後把本新的屍體擡上了擔架,用白色的單子輕輕地蓋上了,學校的領導已經到齊,我知道本晴的父母現在正在懷着萬分的痛苦前往學校的路上,本晴突然離開我的懷抱直接撲向本新的屍體:“姐,別丟下我,姐,不要走,不要,不要!!你哪兒去啊?姐,回來!……“我連忙拉着本晴,不想讓她過去掀開白色被單,因爲那樣會嚇到她,讓她終身痛苦的……法醫們和校領導們也都過來勸阻,”節哀順變,請節哀……“可是本晴的哭嚎能有幾個人真正的體會呢?我想幾乎不會存在第三個……

警笛聲慢慢隱去,只留下慢慢走散的人羣,一點聲音也沒有,我和本晴的室友、賙濟癱倒在一旁,沒有隻言片語,最醒目的,就是那一灘鮮紅的血跡,染紅了整個校園,染紅了整個世界……那血跡旁圍起來的警戒線,是我們永遠都不能靠近的另一個世界……

本晴的父母來到學校失聲痛哭,這些我就不再細細贅述了,其中的傷悲顯而易見。我和本晴已經說好本新的葬禮我們幾個是都要去的,而這樣就暴露了我和本晴的關係了,不過這也是早晚的事,我也就鼓足勇氣了,與其說利用了這個機會倒不如說是被逼無奈,因爲我們誰也不願意看到這個結果。

從學校到本晴的家車程不算太近,本新的靈柩早就已經運到了家中,我一路上不斷的安撫本晴,害怕她傷心過度而更加的痛苦,逝者已經遠去,生者還要繼續。我們再也聽不到本新的聲音了,再也看不到本新漂亮的容顏了。不過本晴的父母已經察覺了我和本晴的這種關係了,不過此時這都不重要了,可能是因爲喪事的原因,大家都閉口不談,默默的哀傷而已,我們的車慢慢開往本晴的家中……

是的,生命只有一次,這讓未明也深刻的懂得了珍惜本晴的重要性,可是珍惜真的只有一句話、一個瞬間的感悟就能做到麼?時間是最能驗證的!故事的發展還要繼續,而我們的心情更加沉重,本晴會因爲姐姐的逝去而一蹶不振嗎?未明又將以怎樣的身份出現在本晴的家裡?本晴的父母對未明是一個什麼樣的態度呢?未明又是怎樣想的呢?敬請關注第十五集——《情急轉未明染毒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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