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又要回法國?”此時曲天然手裡正捧着一杯剛剛開啓的RomaneeConti羅曼尼康帝(譯:法國名酒,產自法國布根地禾斯,羅曼尼村莊(Vosne-Romanee))聽着這個消息,先前還優雅萬分的手勢抖了抖。
“是的,法國那邊的事態你是不知道,完全是爸爸先前一個很信任的助理在撐着,羣龍無首,所以我必須得去負起我的那份責任。”雪裡也是同樣的姿勢,但是她卻顯得比較慵懶的靠在了座椅的沙發上,手裡握的高腳杯玻璃杯酒晃了晃,隨後放在嘴邊輕輕的啜了一口。
這裡是A市最有名的一家法國西餐廳,環境優雅別緻,時尚與古典的氣息共同迸發着,讓這裡十分的廣受歡迎,這裡的紅酒更是可口,趁着沈業今天去公司忙急事,而天然正休假在家,於是她們又很有興致的聚在了一起。
“沈業知道你的決定嗎?”天然託了託快掉下來的下巴,實在有些憂心,雪裡肩上的擔子忽然間又重了這麼多。
“嗯,他知道,過段時間他會讓他的私人飛機送我去法國,還有,就是將我和他結婚的消息散到法國。”說到這裡,雪裡的面色有一絲的不自然,有些東西,怕是她再怎麼倔強也放不開的。
天然皺了皺眉有些不解:“現在媒體八卦這麼多,法國那邊該是早就知道了吧?”
“主要的不是這個,主要只有沈業這樣才能立威,沒有誰敢公然挑釁,除非那些裝作不知道的。”
天然點點頭:“這樣的情況,看樣子,只有你一個人去?除了沈業不能去,阿姨不能去,漫漫也不能去?是不是?”
雪裡半晌沒有說話,接着將酒杯裡僅剩的一點紅酒一飲而盡,隨後,深深的吐了一口氣。
“漫漫還小,讓她留在A市,找個固定的學校一直上下去,老是跟着我跑也不好,我媽也是,去了那邊,我也沒辦法照顧她,不如留下來和劉姐在老宅做個伴,況且沈業也會照顧她的。”
“你捨得?”天然喉間發緊的問了一句。
“捨不得。”她藉着燈光看着好友漂亮的臉龐,自己都有些迷離,這裡的一切都這樣美好,其實她是捨不得的。
四周的燈光很柔和,還有緩緩流淌着的音樂,氣氛很和諧安靜。
“我和你一起去。”沙發上面色紅潤的女子,看着雪裡淡淡的說着。
雪裡頃刻間就有些愣愣的感覺,她記得,曾今的曲天然一直都是一個很喜歡以自己爲中心的女人,對待不熟悉的人也不會太過於熱情,甚至連個禮貌的微笑也不會願意給,有時候,雪裡就會說她,說她工作的太賣力了,又喜歡把自己的工作做的一絲不苟,從來不會給自己一點調試的時間,現在的她除了偶爾去一些必須去的公司的大儀式,基本上突然將自己放空了,如今她要爲了自己的朋友再度放棄自己的生活嗎?
旁邊的的服務生禮貌的,適時過來又往雪裡的酒杯裡稍稍加了點酒,之後,雪裡只是兩隻手指在酒杯的邊緣輕輕的點着,並沒有說話。
“你怎麼看?”從天然的表情來看,她是認真的的。
雪裡沒有說話,低着頭,天然知道,這樣的雪裡,就是在推辭她的好意,這個傻瓜多少是怕連累自己的。她淺淺一笑,看着她道:“雪裡,我懷孕了。”
“什麼?什麼時候的事,誰的?許緯的?”雪裡心中一陣激動,以爲好友好事將近。
可是從天然的表情裡,卻沒有看出一絲的幸福之情,直到她舉起杯子,仰頭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與雪裡對視的時候,眼裡早就閃着水澤,她輕輕的道:“現在又沒了,什麼都沒了。”
雪裡一時有些難以回神,定定的看着她,她在想,從以前到現在,從來都是天然來教她如何釋懷,可是現在天然也遇到難處了,她該怎麼辦呢?她指了指餐廳角落一處的一處高臺,那裡有一座鋼琴,優美的音樂就是從那裡流淌出來的,她笑:“還記得你以前教我彈鋼琴的那段時間嗎?我現在可是談了一手不錯的鋼琴了。”
說着,她便起身朝那邊的高臺走去,嬌小的身子冷冷淡淡的感覺,卻是優雅萬分,她低頭附在鋼琴師的耳朵上私語了幾句,鋼琴師便笑着起了身,音樂驟停,她溫婉的坐下,轉頭朝着底下的天然一笑。
直到她修長的指尖在鍵盤上熟悉的流動起來,美妙的音樂從她的指間流淌出來。如此美妙,宮崎駿的《talkaboutourolddays》。
這首曲子,表面歡快,仔細一聽,卻隱藏不住曲子中透出的淡淡憂傷,被她詮釋的淋漓盡致,猶如往昔的美好日子在彈奏中慢慢浮現。
臺下的天然看着鋼琴前的女子,突然間鼻頭有些酸酸的,柔和的燈光裡,雪裡的無關五官美麗到了極致,她認真時緊抿的脣畔更是紅潤一片,她想,這樣的一個女人,是不是該要有一個好一點的生活,以至於,每當她露出笑臉的時候,便可以影響身邊的每一個人。她嫁給了沈業,她本該是幸福的,那麼,牽絆她的還有什麼呢?曾經,無非就是愛情和那些痛苦的青春回憶,而如今呢,要承受的,便是整個家的擔子,整個集團的命運,她在想,雪裡,你還愛沈業嗎?你把自己賣了嗎?
一曲奏畢,掌聲雷動,所有人都爲她真摯的的彈奏所感動,而餐廳的深處走出一個穿着服務生衣服的男子,枯瘦的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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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有些冷,妹紙們注意保暖,今個就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