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玉妃在這後宮之中橫行也不是一日了,可娘娘心裡也明白,她雖囂張卻不怎麼得寵。如今被降爲嬪,奴才聽說也是因着貞嬪的緣故,這位鈕祜祿格格纔是秀女之時就能令奕詝偏着她,想必不俗!如今又先於同一批秀女先受了冊封,一進宮便高居嬪位,娘娘您說,這樣的人進了宮還有玉嬪什麼戲唱麼?”
雲嬪沉吟道:“你說的有些道理!我也只是聽聞玉嬪教人打了鈕祜祿氏,究其原因卻不得而知。但無論如何,大約真正能得皇上寵幸的人出現了……”
“故而此刻,既然貞嬪與玉嬪不能兩全,娘娘這一注該押給誰呢?”惜弱此刻異常冷靜,直覺告訴她,這一步險棋勝算頗大!
雲嬪反覆咀嚼着這兩句話,既然貞嬪與玉嬪不能兩全,這一注該押給誰?
“惜弱,吩咐小廚房做一碗糖蒸酥酪,做好了你隨本宮去給貞嬪道喜!”雲嬪做了決定。
“嗻,奴才這就去辦!”惜弱亦覺得心內舒爽,主子是該靠自己掙一掙命運了,歡喜的答應着起身就要出門。
“等等!將本宮大封時皇上賞的那對東珠耳環包上,一併送過去!”雲嬪想着既是去道喜,總該送點什麼,可這鹹福宮也確實沒什麼好寶貝,只這對耳環是拿新進貢的東珠製成,還略拿得出手。
“娘娘,咱就這麼一份皇上欽賜的首飾了……”惜弱心內不捨。
“糊塗丫頭,皇上心中沒有這裡,本宮縱守着金山銀山也無用。不如給了他心尖上的人,倒賣個好!”雲嬪對於皇上,早已不做任何幻想,此刻她滿心想的就是如何在這深宮中活下去,沒有背景沒有寵愛的活下去……
“這……好吧!”惜弱也只得點頭答應。
良慎這兩日覺得身上輕快了許多,原也不是什麼大傷,只是皮外傷加上急火攻心發熱而已。只是奕詝吩咐了太醫,良慎的傷絕不可留疤,若留下一條疤痕,他便要叫太醫院人人賠上一條疤痕,嚇得衆太醫不敢怠慢,還是一天三次的往這跑。
這日正巧良慎起了牀,剛剛穿好一厰衣,未及梳頭,便有小太監進來通報,雲嬪來了!
良慎正納悶爲何自己封嬪後一個上門看熱鬧的都沒有,這就上來一個。可自己雖對清史還算了解,只是想破腦袋也沒想出這雲嬪到底是什麼人?是敵是友?
可惡,平時記住那麼多熹妃德妃令妃宜妃的有什麼用,正經時候竟然穿到這麼個不熟悉的時期,想想那些影視劇,說起這段便都是慈禧,再無什麼其他妃嬪了……
“見過妹妹!”正懊惱着,雲嬪已進了殿門,引路的小太監都退在廊下,只一個貼身宮女陪她走了進來。
“奴才叩見貞嬪娘娘!”那宮女穩穩扶着主子走進來站定,這才井然有序的蹲下施禮,一看便是個懂規矩之人。
“雲嬪姐姐一路辛苦!常青,看茶!”人既然來了,不論是敵是友,都要招待妥當,既來之則安之,良慎也只得上前與雲嬪見禮。
“聽聞妹妹前幾日病着,不敢來打攪,妹妹可大好了?”雲嬪看貞嬪臉兒還是白生生的,雖穿了一件素淨的厰衣,可頭髮並未梳起,想是剛剛從病榻纏綿而起。
“勞姐姐掛心,我已好了!”良慎笑着說道,可心中正有一萬頭草泥馬呼嘯而過,這感覺,自己已從編劇*裸的昇華爲演員了……這小臺詞兒說的!
良慎打眼看着雲嬪,她穿着淺藍地繡着銀色梅花的厰衣,領口的滾邊上繡着纏枝牡丹,旗頭上點綴着點翠蝶戀花頭飾,只在右側垂着兩縷藍色晶石製成的流蘇,清新淡雅。面上的妝容也是淡淡的,只薄施了一層暖橙色的胭脂,看着一派與世無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