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雨對孩子喝道:“你不說你是哥哥,要讓着妹妹一些而要跟妹妹搶東西,你看哪個哥哥跟妹妹搶東西了?”
夏太太聽了也蹲下身子哄着文昌道:“大孫子乖,聽阿婆說,你要讓着嫣然妹妹,要不,妹妹就跟別人玩不跟你玩了,你不喜歡跟妹妹玩嗎?”
夏太太的話,子晴聽的真彆扭,礙於子雨的面子,也懶得跟她計較了,好在嫣然跟文昌,一直不大親,還不a永鬆他們幾個,子晴倒也
李翊聽了這話,早把嫣然領到一邊了,問劉氏道:“大舅娘,小翊能嚐嚐舅孃的手藝嗎?”
劉氏反應過來,笑道:“當然可以了,舅娘吃了你的飯,還沒回請你呢,來,你坐這,跟嫣然坐一塊。”劉氏笑着給李翊安排了座。
飯後,衆人坐着說笑了一會,知道沈氏一路勞頓,倒也沒有多呆,子晴也早早帶着孩子們回家了。
次日,子晴剛跟王財幾位管事見完面,理完帳,小翊又帶着一個先生過來了,說是要教嫣然琴棋書畫,子晴拉了小翊到一旁問道:“怎麼又換了一個先生?”
“妹妹說不喜歡那個。”
“她還不喜歡?怎麼不問問先生喜不喜歡她?不許慣她毛病。”子晴是擔心換來換去,以後都該沒人敢上門了,先生是好先生,可學生,未必是那塊料。
“姑姑放心吧,我心裡有數。”小翊說道。
子晴還想說兩句·楊氏打發人來尋兩枚丸藥,說是兩個小東西受了涼,估計是昨日把他們抱到劉氏那邊吹了點風。
子晴一聽,也顧不得這先生了,忙找了丸藥親自送了過去,幫着楊氏給孩子餵了進去,這時,沈氏和劉氏她們幾個也都過來了。
“娘,大夫說孩子沒有大礙·吃了藥,睡一覺,發了汗,也就該好了。娘昨日纔剛回來,這會只怕還沒緩過來吧,還是回去歇着吧。”楊氏對沈氏說道。楊氏一向話不多,但是心細。
沈氏親自摸了摸永梧永桐的額頭,見確實不算太熱,才稍稍放了心,傅氏在一旁說道:“大姐家的丸藥確實好使·上回我家的永芝吃了兩劑便好了。大姐,你家的丸藥是從哪個藥店買來的?”
子晴只得說道:“不是買來的,是小翊給送來的,他們家有自己的藥房,配藥時便多配了些。”
傅氏聽了笑道:“這孩子,還真是個懂事的,東西是東西人是人,我怎麼沒撿一個這樣的侄子?”
陳氏笑道:“我也想撿一個,去哪裡撿?”
劉氏笑道:“咱們呀,還是別指着撿了·把自己家那幾個管好了就該燒高香了,哪裡有時間和精力去管別人家的孩子?我家這幾個就夠我操心了。”
劉氏的孩子最大,女孩子該說親了·光是預備嫁妝就是一件很繁瑣的事情,現在的條件畢竟不比劉氏當年出嫁那會,鍾家又是個大家庭,自然要花些心思和銀子。好在這玻璃廠的分紅還比較可觀,加上鋪子和田地一年的分紅也有一千來兩,不然,這嫁妝辦起來,只怕還真拿不出手。
饒這樣·劉氏還是擔心鍾家看不上‘畢竟子福的家底在這擺着,也就這幾年纔好了起來。子晴見此·便和他們幾家商量好了,明面上一家給永蓮一千兩銀子壓箱底·剩下的便隨意了,以後每家成親都這樣照辦。
從子壽家出來,劉氏拉着子晴和陳氏傅氏,想去街裡看看有什麼新衣料和首飾。
“大嫂,又去看衣料?你都買了這些還不夠?”陳氏抱怨道。
“你懂什麼,聽說這講究些的人家,嫁女時,要把女兒這一輩子的衣料都備全了,我這才哪到哪?”劉氏有些苦惱地說道。
“啊?幸虧我就有一個女兒,否則,還不得操心死,光買衣料就要跑斷腿。”子晴叫苦道。
“你還發愁?你家那些現成的洋貨好衣料,家裡又開着現成的洋貨鋪子,我們是比不得。”傅氏笑道。
正說着,幾人進了街裡最有名的瑞錦坊,這裡的衣料都是南邊過來的,囊括了杭錦、蜀錦、雲錦、蘇錦四大織錦外,還有其他的一切綾、羅、綢、緞,是京中貴婦最愛的場所,當然,價格也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
子晴還是第一次來這裡,因爲子晴家的庫裡確實有不少衣料,除了洋貨,這些也都有,現成的皇商,替宮裡採買,王財他們也會替子晴捎一些過來。
子晴見劉氏一進門,夥計便熱情地迎了上來,堆滿了笑,給劉氏介紹來了什新貨。看來,劉氏已經是這裡的常客了。
大店的規矩就是好,子晴她們被領到了一個小單間,夥計給送上了茶水,然後抱了一堆衣料來給劉氏挑揀,原來這就是給夫人奶奶們預備的雅間,用木板隔開,省得站在大堂裡被人瞧了去,不太雅觀。
子晴幾個正陪劉氏翻檢,這些好的織錦,一匹大都要十兩銀子以上,陳氏見了直咋舌,低聲笑道:“這要我自己,根本進都不敢進這裡。”
劉氏斜了她一眼,正要開口說話,這時,隔壁的單間也進來人了,只聽一個婦人抱怨說:“我家外甥,真是越來越主意正了,小的時候,一有空,就往他外家跑,如今倒好,常常的十天半月看不着人影,惹得我們家老夫人在家天天唸叨,還以爲我們慢待了他,你們說說,我們誰敢慢待他?”
“可不是這話?將來的事情,哪裡說的準?我看,這位置……”另一個聲音說道。
“這話可不能隨意說,打住。”還是第一個婦人的聲音。
“我可聽說,你家外甥不是認了一個什麼姑姑嗎?叫的可是親熱,我瞧着比正經的姑姑還親呢。
我上回在文家見了,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爲是那家的兒子呢?我也是後來找你家二奶奶纔打聽到了實情。”第三個婦人說道,這個聲音,子晴聽了有些耳熟。
劉氏她們聽了看向子晴,子晴擺擺手,想聽聽後面還有什麼。
“我倒是知道他認了一個什麼姑姑,不就是那個探花郎曾家的姐姐麼?等有機會,我也會會她,倒要瞧瞧,使了什麼手段,把我外甥糊弄了去,要認,也該認探花郎的妻子爲姑姑,說出去還好聽些,認一個什麼破鄉下女人,能有什麼用?”子晴這才知道,敢情這是小翊的舅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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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奶奶還別說,不知道的,還真看不出是鄉下女人,只是,聽說好像在詩詞上不能,當時,我想逼着她出醜,誰知被她坦承了不能,又被你家的二奶奶替她圓了幾句,這才讓她躲了過去。”
這婦人說完,子晴想起了文家那個與自己爲難的婦人,好像是戶部的,品級比子喜要高,好像聽羅大奶奶說姓吳。那個替子晴說話的婦人原來是小翊的二舅娘,可是,子晴當初沒看到小翊跟她打招呼,難不成是不想讓外人知道?
子晴自然不知道,這個吳夫人家裡的背景也是比較硬的,夫家是光祿寺卿,專管國家馬政以及皇家出行時的車駕,是個從三品,夫家是淮南鹽運使,家裡別的不多,就是銀子多,不然,也不會跟小翊的外家梅家交好。
“這樣的人,能教出什麼好來?我倒是聽我們家弟妹說了,她家有一個小女娃,跟我家翊兒最是要好,兩人合唱了一首曲子,還怪好聽的。”小翊的舅娘說道。
“還別說,那個小丫頭,一看就是一臉的狐媚像,這麼小的年紀便會勾引人,哄着你家的小爺圍着她轉,嘖嘖,你是沒看到,兩人這個要好,一直手牽着手。我還以爲是兩兄妹呢。我看呀,那女人只怕也沒什麼好心思,只怕早就算計上了,母女倆一塊上陣,糊弄一個孩子還不是小菜一碟。梅奶奶可是要留心了,不然,到時後悔便晚了。”吳夫人說道。
子晴一聽這話,氣得眉毛直立,端了一杯熱茶就走了過去,劉氏等忙要攔着,子晴說道:“誰也別攔着,我倒要領教領教,一個往五歲孩子身上潑髒水的女人,能高尚到哪?”
對方的門口有兩個丫鬟守着,見子晴不認識,似乎來者不善,問道:“這位太太,請問你要找誰?”
“麻煩你把裡面的吳夫人請出來,我有一句話問她。”子晴說道。
小丫鬟也不知子晴的身份,裡面的人聽到了外面的動靜,問了一聲,丫鬟只得進去回話,這時,門口的彩雲見子晴端了一杯茶水氣呼呼地出來了,便問道:“主子,出什麼事了。”
子晴說道:“沒你事,你把她拉開,讓我進去。”
彩雲一撥拉,子晴便端了茶水進去,對着裡面的吳夫人便潑了過去,因她們誰也沒想到,子晴會動手,所以都沒有防備,倒是把吳夫人燙了一個滿懷,滿地跳腳抖摟身上的水。
梅奶奶見子晴面生,便喝道:“哪裡來的潑婦,死人哪,還不拉了出去,知道我們是誰嗎?竟然敢在這裡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