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昊用力的握着我的手,在我快要搬開他最後三根手指的時候,他另一隻手迅速的伸過來抓着我。整個身子探出來了一半。靠着腰部的力量支撐着,我眼睜睜的看着他,因爲用力,護欄上的刺深深的陷進他的肉裡,鮮紅的血一點點的染紅了他白色的襯衣。
因爲疼痛,他額頭上冷汗直冒,可是依舊一點也不肯鬆手。他沙啞着聲音對着我說:“小熙,,不要放棄,我求你了。”他的眸子裡全是祈求,整個臉因疼痛而有些扭曲。
就這樣僵持了好久,陸昊整個人臉上越來越蒼白。問詢趕來的醫生和護士纔將我們拉了上來。看見我安全回到病房,陸昊整張蒼白的臉上露出欣喜的表情,他拉着我的手一直不鬆開,好像一鬆開,我就會飛了一般。
直到醫生強制要求他去處理傷口,他反覆叮囑護士看好我,必須等他回來才能離開。這次離開了病房。我坐在病牀上,看着護欄上觸目驚心的鮮紅,整個人腦子像一團漿糊一般。沒過多久,醫生過來開始給我做例行檢查。陸昊剛上完藥回來。檢查做好以後,醫生面色有些沉重,陸昊叮囑我好好躺着,然後隨醫生出了門。
病房的門剛剛被關上,我便悄悄下了牀,將門打開了一些,耳朵湊到了門邊。
陸昊“醫生,小熙的情況怎麼樣了?”
醫生“陸先生,許小姐狀況不太好。”
醫生“現在許小姐的情況,符合所有抑鬱症的的特徵。這種病人求生意志很低,只要一旦有什麼事刺激帶她,她就可能會做出傷害自己或者傷害別人的情況。所以,我們建議最好給許小姐配備心理醫生,並且有人24小時全天陪同,不然以後的日子,還會發生比今天這種更加危險的事情。”
陸昊點了點頭,眉頭擰在了一起,摸了一支菸出來叼在嘴裡,正準備點燃,又好像想起了在醫院。伸手拿下煙,仍在了旁邊的垃圾桶裡,轉身大步朝我的方向走來。
陸昊推門走進來,就看見我赤腳站在窗戶邊。他走過來站在我旁邊。“你都聽到了?”我擡頭迎上他擔憂的眼神,輕輕的點了點頭。
他伸手揉着我的頭髮,低聲的說:“別怕,我會治好你的。”“我不想要心理醫生。”我低着頭輕聲的說。“好,不找不找。”陸昊的聲音裡透着濃濃的無奈。
“你前兩天很忙,是不是在爲我找醫生?”我躺在牀上後,還是沒有止住心裡的疑問,陸昊眼神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點點頭“我在新西蘭聯繫了一個很好的醫生,你的情況我也跟他溝通過了,他表示沒有問題。”
我順手就一個枕頭給他丟了過去。“我不去,哪裡都不去!你以爲你是誰呀,連你是誰我都不知道,我爲什麼要跟你去新西蘭。我爸媽怎麼辦?你憑什麼決定我去哪裡!”我衝他吼道。他整個人僵在了哪裡,就這麼直直的望着我,眸子裡滿是痛楚。
“小熙,你不認識我,可是我認識你呀。”過了許久以後,他終於緩緩開口。“從阿哲第一次在朋友圈曬你們的合照的時候,我就認識你了。四年了,我足足認識你四年了!因爲你我纔回國的,因爲那時候阿哲在朋友圈說他婚期將近了。我以爲是你,我很想回來看看,這個我一眼就愛上的姑娘,我想看着你幸福。可是,我回來之後,卻發現根本就不是這樣。可是,你一次二次都選擇阿哲,我要尊重你的選擇呀。那個小子,到底是在哪裡撞到了好運,遇到你的?”
陸昊整個人變得特別柔軟,雖然還有好多疑問。但是我卻一點也問不出口,這個三番兩次救我的人,我怎麼能懷疑呢?“對不起,我剛剛激動了。”我低着聲音說道。
陸昊收起了所有情緒,又變成了那個不可一世的樣子。走過來拉着我的手說:“是我不好,我壓抑的太辛苦,但是也不應該對你發脾氣的。”
我擡頭望着這個默默喜歡我四年的男人,心裡五味陳雜。我們幾個人一個追着一個跑,真的好累。這時陸昊電話響了,他看了一下來電顯示,皺着眉,還是拍了拍我,說出去接個電話。電話上赫然顯示着魏琳的名字。我朝他點了點頭。陸昊轉身出去,輕聲把門帶上了。我窩在牀上,拼湊着陸昊所說的話。
突然門被打開了,我擡眼看見來的人時,整個人都僵在哪裡了。